余鲸鲸“嘻嘻”笑，又说：“还，还唱了哇哇歌。”

江浩远：“哇哇歌？”

余鲸鲸点头：“他们不上课，都哭，哭回家哭妈妈，唱了哇哇歌就不哭，就上课。”

江浩远翻译：“刚开学，小朋友们都哭着要回家、哭着喊妈妈，老师上不了课，后来唱了哇哇歌，小朋友们就不哭了，你们就一起上课？”

余鲸鲸“嗯嗯”点头，强调：“我没哭。”

“真棒。”江浩远再次夸奖，又问，“哇哇歌是什麽歌？你能给舅舅唱一下吗？”

余鲸鲸摇头：“唱不了。”

江浩远：“唱不了？为什麽？”

余鲸鲸点头：“因为要哭了才能唱哇哇歌。”又摇头，“放学了，我哭不出来。”

江浩远：……

他大概知道“哇哇歌”是什麽歌了。

·

第二天早上，余鲸鲸满脸笑容跑她舅面前：“舅舅我今天不去幼儿园。”

江浩远：“为什麽？”

余鲸鲸蹦蹦跳跳：“因为叶老师今天要休息！”

江浩远轻笑：“你昨天送给叶老师的休息牌？”

余鲸鲸兴高采烈地“嗯嗯”点头。

江浩远把手机拿出来，点开页面：“你叶老师今早发的朋友圈，说你送你的休息牌太贴心了，她因为感动，今天已经提前到幼儿园了。”

叶老师朋友圈配图是和幼儿园大门的合影。

余鲸鲸双手捏紧小拳头，小肚子小脸颊都气鼓鼓，大眼睛从上往下看她舅，小模样又兇又气。

八哥在旁边“嘎嘎嘎”笑超大声。

番外二

余鲸鲸又被她舅妈接到家里住了。

舅舅在拍戏, 最近都是余鲸鲸和她舅妈两个人在家。

现在是晚上九点，余鲸鲸已经躺到床上享受她舅妈的哄睡服务了。

睡前故事刚念了两个，余鲸鲸困意就来得很猛，但她还在挣扎：“舅妈, 我有事要告诉你的。”

她的舅妈, 也就是禾露, 一边伸手隔着被子轻拍她的小身板, 一边柔声接话：“什麽事？你先睡, 明天告诉舅妈。”

“要今天告诉舅妈……”余鲸鲸话还没说完就睡过去了。

禾露轻笑，轻手轻脚起身，给余鲸鲸盖好被子，又俯身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才虚掩上门出去。

余鲸鲸在她舅舅舅妈家有自己的房间，她现在都是自己睡。

她这个房间是完全按她喜好专门做的儿童房, 这房子装修的时候江浩远在剧组，基本上是禾露带着余鲸鲸来选的东西。

房间里有感应灯，房间外也专门留了一盏灯, 灯光从虚掩着的门缝里透进去，正好照在余鲸鲸床头，这样她万一晚上醒了，不至于害怕。

通常余鲸鲸是一觉到天亮的, 但今天她惦记着要告诉她舅妈的事情, 睡着了愣是给醒了。

醒了她自己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自言自语：“要告诉舅妈我要参加跑步比赛，要锻炼！”

自言自语完 , 余鲸鲸小屁股一拱，自己从床上爬下来。房间里的感应灯随着她动静都亮起来, 方便她找路。

余鲸鲸光着小脚跑过去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平常这时候她都在睡觉，所以她是没看过这个时间点房间外面的样子的——没开灯，很黑。

黑暗中的房子对余鲸鲸来说不仅是陌生，还很恐怖。

她小手扒拉着门框，探了个小脑袋紧张兮兮地看着外面，看着看着她小手握拳给自己鼓劲：“猛兽！勇敢！”

鼓完劲余鲸鲸打开房门就往她舅舅舅妈的房间跑。

也是巧，她刚跑出自己房间，大门那里就传来开门声。

余鲸鲸脚步一顿，扭过小脑袋往大门那里看。

大门被打开，玄关处的感应灯也亮起，灯光照得进来那人一张鬼脸清晰无比。

“哇啊啊啊舅妈！鬼！有鬼！舅妈！”余鲸鲸被吓得吱哇乱叫着跑。

禾露一听到她的叫声飞奔出房间：“怎麽了，鲸鲸？舅妈在呢！”

禾露房间的门是没有关的，她一出来，灯光也照得她的脸无比清晰——她在敷清洁面膜，一脸黢黑。

“哇啊啊啊！！”余鲸鲸乍一见她这张脸，吓得叫更大声，掉头就往反方向跑。

一掉头又看到玄关处那个身影进来了，“哇啊啊啊”余鲸鲸边大叫边跟点燃的炮仗一样飞快往客厅里窜。

客厅那儿可没安感应灯，黑麻麻的，惊慌的余鲸鲸整个一乱窜，“砰砰砰”乱七八糟撞了一路，最后“咚”一下摔地上。

然后“哗啦”一声，也不是知道什麽东西跟着摔碎了。

“呜哇——舅妈——”倒地的余鲸鲸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大嚎。

“啪”一下客厅灯光亮起。

“鲸鲸？”是舅舅的声音。

猛嚎的余鲸鲸闻声试探性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就看她舅正蹲在她面前。

余鲸鲸刷一下睁开双眼，眼泪“biu”地就出来，“呜哇——舅舅——”，余鲸鲸边哭边朝她舅伸手。

江浩远伸手把她抱起来。

被舅舅抱在怀里的余鲸鲸顿时就不怕了，都不用她舅安慰，她自己小手一抹眼泪，“叭叭”就开始“告状”。

“鬼，舅舅，鬼跑到房子里，”余鲸鲸小手指着玄关处跟她舅说，“我看见了！”

江浩远默默把方才摘下的面具从身后露出了一点，问她：“是不是这个？”

余鲸鲸瞪大眼。

江浩远轻咳一声，解释：“是舅舅戴的面具，下班的时候叔叔们闹着玩给舅舅戴上的，一路回来没摘。”

“那你没听到我叫吗？‘哇啊啊啊舅妈有鬼’这样叫！”余鲸鲸眨眨眼，“质问”她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