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舅舅约好了，道歉。”余鲸鲸蹲地上边用小钳子夹鸟粪，边跟辛蓓蓓说。

今天她俩没有分开，蹲在一起捡。

受辛蓓蓓带动，余鲸鲸今天捡得比昨天稍微快一点点，嗯，一点点。

“帮助老师，还有幼儿园。”余鲸鲸挪小步子，蹲到了辛蓓蓓面前，边说边比划，小脸上一片认真。

两小只都头上都带着小帽子，也不知道直播摄影师咋做到的，反正直播画面上，是从斜前方拍到的凑在一起的两张萌娃脸。

奶黄色的小帽子衬得余鲸鲸小脸跟雪媚娘似的，她舅怕她帽子掉故而系得比平常稍微紧一点的帽绳有小小勒出一点点她小脖颈的嫩肉，

加上镜头是在侧前方拍的，镜头视角下她小脸颊看起来更是鼓鼓的，像没那麽夸张的蜡笔小新的侧脸，奶呼呼的，萌死个人。

偏偏她现在又一脸严肃超级认真，一副在“关心这个幼儿园的未来”的小萌样，弹幕又是一片【嗷嗷嗷】。

辛蓓蓓也很可爱，淡金色头发和雪白的皮肤，让她的童稚可爱还多了点儿贵气。

“他们说你的时候，那个老师都没有出来说他们，我们才不帮这种老师。”辛蓓蓓摇头。

【蓓蓓都感受到了，那个老师确实有点不负责】

余鲸鲸被这个回答堵住，她是同意蓓蓓的，但是又小脸为难地举起小手比了个四，“可是鲸鲸发四了。”

“发四”在小朋友这里是个大问题，辛蓓蓓也跟着为难。

两个小萝蔔头蹲一起，异口同声叹了口气，给弹幕笑死。

郑浩浩正好提着小桶走过来，今天研学开始他们男生组和女生组就分开了，他和肖小璇去的另一边，这会儿捡着捡着又碰上了。

刚好听到她俩叹气，就随口问怎麽了。

余鲸鲸眼睛一亮，她记得郑浩浩还会看日子，虽然她不懂日子是个什麽东西，但是感觉这题郑浩浩会。

“我发四，”余鲸鲸边说边举小手又比四，“但我不想要这个发四了。”

郑浩浩边捡鸟粪边“唔”了一声，想了想，回答，“那你跟老天爷爷磕头，就像上坟那样，给老天爷爷说你不要了。”

都是跟家里去搞过清明祭拜的小孩，郑浩浩尤其知道上坟是怎麽回事，直接参与指导。

肖小璇见他们三围一起，也提着桶跑了过来。

现在的难题是，上坟要摆东西。可是他们哪个小孩衣兜里都没有东西。

“这个，”肖小璇提了提手里的小桶，“老师说是好东西。”

第一天带队研学的老师确实说过这是制作天然有机肥的好东西。

辛蓓蓓他们特别仗义的把自己桶里捡到的鸟粪也倒了出来。

郑浩浩和肖小璇站旁边，余鲸鲸和辛蓓蓓两个萌娃，对着刚倒出来的鸟屎粑粑认真跪下。

余鲸鲸双手合十，“老天爷爷，鲸鲸不要先前的发四了，蓓蓓说不要帮没有帮忙的老师，鲸鲸也不想帮不帮忙的老师，我们捡的鸟粑粑都给老天爷爷，鲸鲸不要先前的发四了。”

辛蓓蓓跟着双手合十，“老天爷爷，鲸鲸不要先前的发誓了，好东西都给你，不要发誓了。”

两个萌娃对着粑粑堆磕头，郑浩浩在旁边提醒要磕三个，肖小璇小声问真有用吗，郑浩浩笃定点头。

弹幕已经笑癫了。

【我想起我小时候种西瓜，我跟我姐对着西瓜苗每天磕头，求它好好长哈哈哈】

磕完头了郑浩浩才问发的什麽誓。

余鲸鲸说是跟舅舅约好的，发的会道歉的誓。

郑浩浩一脸“坏了，我都干了什麽”的小表情，弹幕又是一阵哈哈哈。

“我们在录电视，”脱离了‘封建迷信’的郑浩浩，开始展现他高出普通小朋友的认知，“道歉肯定是那些拍我们的人，肯定是那些人让你舅舅让你做的。”

郑浩浩指了指直播镜头，“不道歉，不行。”

提到了舅舅，余鲸鲸“嗯嗯”点头，立马变卦，“鲸鲸道歉。”

辛蓓蓓“哼”一声，拉着余鲸鲸走，“不道歉！蠢蛋老师，才不要帮忙！”

余鲸鲸“尔康手”。

郑浩浩跟肖小璇商量，觉得必须得把辛蓓蓓支开。

肖小璇拍小胸脯，“看我的。”

于是等辛蓓蓓带着余鲸鲸又捡了一会儿了，肖小璇突然沖出来，提起辛蓓蓓的桶就跑。

“肖小璇！”辛蓓蓓边喊边追。

余鲸鲸擡起小脑袋，郑浩浩朝她指指那三个小男孩，余鲸鲸眼睛一亮，“蹭蹭蹭”迈着小短腿就跑过去。

跑到三个小男孩正前方站定，除陈子涵之外的另外两个小男孩又齐齐退了一步，“干什麽？子涵他哥哥马上就来！”

旁边围观的小朋友又看了过来。

余鲸鲸小短腿并拢，标準姿势鞠躬，小奶音清脆，“对不起！”

周边小朋友们吸气，类似“她道歉了耶，我妈妈说会道歉的小朋友就是好小朋友”这样的窃窃私语又传了过来。

摄影师追着拍，直播画面一分为二，一边切的中景，能看到三个小男孩和余鲸鲸鞠躬的小身板，还有周t边的几个小朋友；

一边是特写的鞠躬后垂着头看地上的余鲸鲸的小脸——萌哒哒的小脸上一片欢欣，似乎正在为自己道了歉而开心，还对着摄影师镜头“挤眉弄眼”，看得弹幕【哈哈哈】。

“她是来道歉的？”两个小男孩诧异脸。

陈子涵一张小脸憋通红，大喊出声：“可恶！你怎麽可以道歉！”

余鲸鲸擡起小脑袋，小脸上小表情困惑，歪歪小脑袋，“你该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