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清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什麽事？”

“魔尊，要不我来？”

“你会？”

谢沉翎：...

“我会学的。”

“势不会让魔尊做这些事。”

谢祈清拧眉，表情有点嫌弃，倒没说什麽。

近百年来听过不少彩虹屁，他或多或少习惯了点。

“按照辈分，听说你是我侄子？”

谢沉翎双手抱拳，极恭敬地道：“不敢和魔尊攀亲戚。”

谢祈清：....

空气剎那静止。

那一刻，谢祈清其实挺想揍谢沉翎的，起码扒拉两下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除了“装模作样”以及“心眼”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嗯。”

“好好当你的下属。”

“魔尊请放心，我绝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谢祈清顿时无语。

“出去。”

谢沉翎犹豫：“无需看守？”

“滚。”

“是！”

顿了两秒，谢祈清忽然想到了系统一事，又把谢沉翎叫了回来。

“有没有见过一条小龙？”

系统也就是那团消失已久的“智灵”由几股力量组成。

谢祈清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天，智灵出现过，且送来了游龙剑，也就是在那一剎那，谢祈清感受到了智灵里一直隐藏着的一股神力。

那股力量，来自他。

除了他的神力，智灵里另外还有秦时的灵气、妖界女帝秦司在的妖气以及另外两团相对弱小的力量。

巧合的是，这两团力量他都很熟悉。

都来自他的下属。

一道来自谢沉翎的魔气。

虽是魔，但力量干净，未沾染血腥，所以能和神力融合在一起。

最后一道力量最微弱。

却又最干净。

来自魔界谢淇白。

那是一道至纯干净、唯有仙界才有的灵气。

五股力量合在一起组成智灵，也是它们合力把谢祈清、秦司在、秦时、谢沉翎带到了现代。

正因于此，谢祈清毫不意外谢沉翎的到访。

谢沉翎也必定和小龙崽有过接触。

谢沉翎僵硬了几秒，随即嬉皮笑脸地反问：“小龙？”

“哪条龙？”

“魔尊，我外出屠龙次数不少，您想见龙了？”

谢祈清不轻不重地扫了他一眼，心情不怎麽好：“出去。”

“是。”

谢沉翎笑着带上门，关上之后，笑容无声消失。

八百个心眼子的谢沉翎不得不像做“阅读理解”一般，一字一字分析魔尊的那句话。

魔尊找小龙做什麽，屠杀龙族？

线索太少，谢沉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索性不再想。

他转身之时意外撞进秦时沉吟的目光里，谢沉翎挺直脊背，高傲擡起下巴，对这个抢了他“魔尊心腹”地位的杀手很不爽。

秦时却没有再看他，在题干空白处写了一个B。

左侧，穗穗趴在桌上，手里攥着一支对她而言很大的黑笔，哼哧哼哧地在白纸上涂涂画画。

谢沉翎想了想，警惕地走到穗穗身侧，半是看她涂涂画画，半是保护魔尊的小崽崽，对待秦时表现得很是谨慎。

毕竟半米之外的少年曾经是威震三界的杀手，动作利索。

但凡秦时擡个手，都能让谢沉翎无意识做出放防守的举动。

第三次过后，秦时看了他两眼，皱眉问：“你没有作业？”

满心满眼只想回去、还没从仙侠世界的腥风血雨里走出来的谢沉翎：“？”

“什...什麽？”

“作业？”

他提防秦时夺命，秦时跟他谈作业？

秦时：“你成绩怎麽样？”

谢沉翎下意识道：“垫底。”

语气自然而然，并不引以为耻。

作为一个将来要继承魔尊衣钵的魔，他成绩差点怎麽了？

仙侠世界里又没有高考，不考语数外，他掌握这玩意一点用没有。

秦时多看了他两眼，複又拿出一张试卷开始做题，在阅读第一个题目之间，漫不经心地说：“难怪。”

——难怪不做作业。

谢沉翎：？

你在骄傲什麽？

穗穗放下画笔，奶声奶气地问：“他不许习？”

秦时：“是的，不要和他学。”

谢沉翎：？？

“穗穗以后要多多读书，知识就是力量。”

穗穗举起小手：“我有力气！”

“你有，他没有。”

谢沉翎：...

当面阴阳怪气是吧？

*

被学霸嫌弃的谢沉翎一脸郁结地站在穗穗身边，在心底把秦时骂了几百遍。

半小时后，谢祈清熄了火，端着鱼汤从厨房里出来，谢沉翎连忙上前从谢祈清那接过鱼汤放在餐桌上。

而后他双手交叠站在一边，像从前无数个日夜时一样，守在谢祈清左侧，就是表情有点闷闷不乐。

谢祈清掀眸：“怎麽？”

谢沉翎略显委屈还有点茶里茶气地说：“也没什麽。”

“就是秦时一直嫌弃我。”

秦时老实解释：“他成绩垫底，却很骄傲。”

谢沉翎撇撇嘴：“垫底就垫底呗，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您说呢，魔尊？”

谢祈清淡淡扫过谢沉翎：“别想别的，好好学习。”

谢沉翎：...

他算是知道秦时靠什麽抢占了“魔尊心腹”的位置。

靠学习是吧。

呵。

他还真没有。

“穗穗，鱼汤泡饭？”

“要。”穗穗乖乖捧起小碗，“多多汤。”

谢祈清给穗穗盛汤，谢沉翎本来想帮忙，被谢祈清躲了回去。

“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