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爸爸,头疼带娃(45)
穗穗足足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后睡眼惺忪地揉眼睛,过了几秒清醒后回望四周没看到谢祈清,从床上滑下来去找人。
“西西。”
谢祈清回头。
午睡之前干净漂亮的女儿已经变了样,双颊印出两道红痕,头发杂乱,衣服皱皱巴巴,正赤着脚站在小房间门口。
“去穿拖鞋。”
穗穗懵懂点头,赤着脚走了两步,第四步突然停下,像机器人一样僵硬地扭扭脑袋。
谢祈清:“穗安,去穿拖鞋。”
僵硬的机器人快乐地蹦蹦跳跳跑到门口,抱起金黄色拖鞋放到谢祈清面前。
“是穗喃拖鞋。”
刚起床,小奶音模糊还有点重,自己的名字都没说清楚,穗穗奶声奶气纠正了好几遍,直到第五遍才拖着奶音纠正了发音。
“穗——安——”
看着穗穗乖巧认真的模样,谢祈清心情莫名变得很好,他放下钢笔,问:“喜欢你的名字?”
“嗯!”
“我,些穗安。”
谢祈清勾唇,“念得很好。”
越来越清楚了。
*
接下来小半天,谢祈清要学习“扎头发”,没有时间陪穗穗,外面太热而他又没有魔气,没有让穗穗下楼去小院玩。
穗穗便只能在谢祈清的视野範围内活动,家里又没有玩具,小小的客厅早就被穗穗摸过一遍,除了可以看旺仔小馒头的电视外,其他都没有意思。
对穗穗而言,这是一个不能玩水不能玩沙没有小伙伴的无聊下午。
午睡过后精力旺盛的穗穗,四处在家里搜寻可以玩的东西,小卡片,录音带,海报都被她翻了一遍,常常跑出谢祈清的视野之外。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父母们都要起身寻找小孩的蹤影,确保她没有触碰危险东西。
谢祈清没有。
不是他冷漠不负责,而是:
他只需要淡淡地喊一声——
“穗安。”
“到!”
不知道溜到哪里的穗穗像火箭一样沖到他的面前,语调欢喜:“叫我?”
“坐在沙发上玩。”
“嗯!”
过了一会,又是一句“穗安”。
在沙发上失蹤的穗穗从木桌下探出小脑袋,朝谢祈清笑。
“什麽西(事)呀。”
“没事。”
小脑袋缩回去,她再度坐在地板上翻阅图册。
叫一声“穗安”,有机会从各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看到她的小脑袋,木桌下,身后,沙发扶手边。
原本应该无聊的下午,在一声声“穗安”里,变得悠閑自在起来。
穗穗不无聊。
她听到了独属于她的名字在客厅里一次次响起,声音清冷平淡,但穗穗很喜欢。
每一声都在叫她。
穗穗很开心,小脸笑得红润,像水嫩嫩的水蜜桃,想让人咬上一口。
这种快乐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半。
谢祈清从容关上《儿童编发教程》,擡手示意穗穗过来。
“穗安,你的头发很乱。”
穗穗指着脑袋:“头画乱。”
“所以现在要让它好看一点,我给你扎头发。”谢祈清郑重其事地道。
“嗯嗯嗯,头画在这里。”
穗穗极其信任谢祈清,伸长脖子探出小脑袋把“头发上交”给谢祈清,乖得可以。
谢祈清抿唇。
挪过来的脑袋圆润饱满。
他没忍住,捏了捏杂乱的小揪揪,认真道:“我会把它梳得很好看。”
决不能让他的女儿穗安成为这条街上最丑的崽。
穗穗点头。
一个敢信,一个敢梳。
魔尊大人的第一次梳头在穗穗无比大胆又真诚的信任下开始了。
谢祈清把穗穗抱到椅子上,对着乱糟糟的头发一时犯了难。
芭比娃娃的脑袋坚硬且假,面前的小脑袋软乎,一捏就有碎掉的风险。
谢祈清扫过晨间被他拧弯的拖把,面色沉沉,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西西?”
穗穗等了一会,奇怪回头。
谢祈清板正她的脑袋,皱眉严肃道:“不要动,穗安。”
语气里带着一种“生死攸关、事关女儿性命不可胡来”的郑重。
穗穗不敢动了。
要梳头发得先解开发圈。
好在穗穗的头发顺滑又多,睡过一觉后,发圈松松垮垮绑着尾端的一小撮头发,完成这一步很容易。
谢祈清又擡高木梳,从顶端一点点往下,速度极慢,生怕戳到了穗安的头皮。好在慢工出细活,磕磕绊绊地梳了一遍头发。
接下来,就是造型时刻。
谢祈清实事求是,只打算扎最简单的马尾辫,扎头发这一步最难。
“西西,头画(梳)完(了)吗?”
“没有。”
穗穗眨眨眼睛,百无聊赖地晃悠着小脚,不明白为什麽谢祈清梳了这麽久。
早上小栀子妈妈给她梳的时候,一会会就梳完了呀。
她无聊地捏捏鼻子,安静等待。
过了好一会,总算感受到了一点动静。
头发被一点点收拢,聚集。
空气安静,四下风静止不动,窗外的树影停止摇曳,将沉闷与严肃一点点推进客厅里。
谢祈清擦去手上的汗渍,左手握着穗穗的头发,右手拿着梳子梳起散落在耳边的几缕头发。
由于左手不敢用什麽力气,刚梳起来的头发又会在几秒后掉下去,谢祈清左手用了点力。
“痛!”
小脑袋下意识躲闪,穗穗哼唧唧。
“弄疼了?”
穗穗:“好痛!”
有了第一次失败,就会有...
第二次,第三次以后接下来的无数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