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的宗女(49)
邢伯和需壬都去了,雉黎也省心,只用弄自己一人份的吃食。快天黑了雉黎才吃饭,吃完正好邢伯也牵着需壬回来了。
邢伯身上有点酒气。
邢伯是喝了一点,但他知分寸,根本没喝多,牵着需壬回来的这一路,他非常清醒。
进了院子,先顺手把院门上了锁。而后顺口问雉黎,“您可用了饭了?”
雉黎点头,“已经用过了。”
雉黎指挥需壬去沐洗。
需壬一溜烟跑向沐洗的地方。
吃了就好,邢伯在院子里溜达,顺带除除草。
……
半夜,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得正死的时候,本来也睡得非常好的雉黎被呛得难受。
初睁眼的那刻,她还以为是哪里的锅糊了,但继续闻又不对劲,糊锅味可没这麽呛人。皱了皱眉,忽然一愣,被窗户外的亮光震的忘了动。
背后一冷。
一层冷汗毫无预兆冒了出来,雉黎心凉了半截。
现在这个时辰可正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今晚也不见有什麽月光……
那外面红彤彤的光,哪来的?
起火了!
雉黎心一紧,飞快扬了声喊一句邢伯,然后便沖向邢伯和需壬的房间。
好在几间房离得近,出了这门走几步就能进那门。
雉黎出了门后明确看到院子一角越烧越旺的火光,完全没时间先救火,只一头扎进邢伯和需壬的屋子里,把两人喊醒。
喊需壬很容易,小家伙其实也已经被熏的有要醒的趋势,但邢伯却是雉黎摇了好几下才醒。傍晚那家人家底挺殷实的,家里做喜事,拿出的酒都是好酒。那些酒刚喝一个时辰时可能不怎麽烈,但越往后后劲就越明显,邢伯被这股酒劲闹得有点睡不醒。
雉黎急死了。
回头看一眼门外的火光。
就这麽会儿的功夫,好像是烧得更烈了。
雉黎只好用力掐一把邢伯。
掐一把依然掐不醒。
还是掐了好几次,加上雉黎被呛得喉咙里都有点难受了,邢伯终于被掐醒。
雉黎也来不及松口气什麽的,高声说了句起火了快走,便先抄了小家伙需壬赶紧往门外走。
邢伯看到火光。
后背也是一凉。
睡意没了,酒也醒了,赶紧跟着雉黎一起跑。
跑到院子里时,由于最近一直都没下雨,都是大晴天,天干物燥,火势已经要蔓延到雉黎所居住的主屋。
只凭雉黎和邢伯两个人也没法救火,两人只能咬咬牙保命要紧。
和雉黎离得最近的几家人起夜时,也终于发觉了点不对劲,有两个人跑过来看看是怎麽回事。
雉黎住的这个地方,合适建房子的地方东一块西一块的,每户人家住的都不是太近。所以两人跑过来也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
等他们发觉火势很大,心道不好,扭头又去喊其他能帮忙的都起来帮忙救火时,雉黎家的院子已经被烧了一大半。
而这时,火势还有继续变大,继续蔓延的趋势。看着控制不住。
这种情形,拿了水桶赶来的其他人也不敢擅自进院子去灭火。
这要是出个什麽意外,后半辈子可就都没了。
只能尽量在外围泼洒些水,能救一点是一点。
需壬已经被吓哭了。
眼睛里的泪花滴溜滴溜转。小手则乌漆嘛黑,不知道在地上哪块地方摸了一下。
救火的人中,有几人跑去衙门里报了官。现在要考虑的,已经不是雉黎的家还能不能保住,是要考虑雉黎家里的那片后山!不能让火势一路蔓延到山上去。
到时要是起了火,那可就是山火。
山火烧起来,不烧光了是停不下来的。
所以其他救火的人现在也全都跑到雉黎家的屋后去,赶紧隔离出一条干净的道,千万不能让火真烧到山上去。
同时暗暗祈祷,今夜可千万别刮风。
但凡风要是大了点,那些火星子可就控制不住往哪飘了。
……
衙门的人听到起火,先是派了几个小吏。
但后来听报官的人又说,起火的人家里近山,很担忧会不会起山火。主管小吏的那人一哆嗦,便赶紧把事直接报给县令。
起山火可不是小事。
範围烧大了,对县令的前途是有影响的。
果然,县令一听可能会引起山火,骇了一下,赶紧下命,能救火的都救火去!
涯韧看到深夜县衙大批人出动,皱皱眉,找人问了句是怎麽回事。
待听完原因,第一时间转身去易槃那。
他打听到,有个地方起火了。
衙门的人是去救火。
而起火的地方,和雉黎住得那个地方很近。
……
几十上百的人全部涌向雉黎家。
而这时,雉黎家里基本已经要烧光了。
唯一庆幸的是,但凡火星子有往后山飘一点的架势,一大批人就赶紧上去把火星扑灭,最终,这场大火才没能酿成更大的灾害。
一群人现在全部围着雉黎家找起火原因。
但不太好找,毕竟整栋房子已经烧得只剩断壁残垣了。
雉黎拧拧眉。
她明明记得睡前把所有的蜡烛和灯笼都是熄灭了的。
因为知道邢伯喝了酒,在邢伯入睡后她还亲自又检查了一遍,就怕有被她忘了的犄角旮旯。
明确查过没有一点明火的存在,她才放心关上门入的睡。
怎麽会无缘无故起火呢?
低声问一句邢伯,他后来可有起来过?
邢伯摇头。
那酒酒劲大,雉黎掐他,他都得真疼了才起的来,在此之前他哪里自己醒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