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白切黑了怎麽办(42)
“他的血肉没有腐坏除了因为这地方温度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体内的毒。”沈渡舟说着,将金千旦的心髒直接对半切开来!
只见心髒之中竟然有一大块凝结的黑血,看上去异常诡异。
“这是……”谢辞看出不对来。
人死之后血液必然会凝结,这麽长时间过去血块发黑也说得通,但这形状实在是有些奇怪。
沈渡舟用匕首将血块撬出来:“你过来看仔细些。”
这场景可没人想看仔细些,但谢辞还是深吸一口气之后憋足了劲儿走过去,看了一眼又缓缓后退数步。
“看清了,没看太懂,你直接说。”谢辞放弃了。
沈渡舟道:“虽然你学会了扎针,但在医术上是在不算有天赋。”
“这个以后再谈,今天先说重点。”谢辞忍不住打断他。
“你看这血块,周围还凝结着一层不一样的血。”沈渡舟将那血块举到眼前,“周围暗红的血才应该是正常的血,而这块黑色的凝结是在金千旦死之前就有的。”
“心髒里有血块凝结,那他岂不是不被割喉也必死无疑?”
沈渡舟点头:“所以兇手割喉只是为了造就灵剑杀人的传闻,实际上让人失去反抗之力的东西应该是这毒。”
“什麽毒?”
“西疆奇毒,见血凝。”沈渡舟面色沉重,“此毒无色无味,燃烧可溶于空中,磨粉可溶于水,最是不易察觉。但只要提前服下伏参,就不会中毒。”
又是西疆。
沈渡舟又将陈景晗的尸体如法炮制,果不其然在他心髒里找到了更大的血块。
“你刚才说的疑点也很好解释了。”沈渡舟指了指那血块,“第一次用量没控制好,太少了,金千旦毒发却还有反抗之力,第二次他加大了量,动手的时候陈景晗已经无力反抗了。”
谢辞看着沈渡舟又将那心髒缝回去,淡定的将尸体恢複了原样。
从头到尾沈渡舟都面不改色,而谢辞脸色惨淡。
“还好江怀雪和江怀月没来,不然她们看你都得心惊胆战。”谢辞忍不住道。
沈渡舟冷哼一声:“多嘴把你也剖了。”
他又想了想,对谢辞说道:“我去準备些伏参,在此之前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见血凝此毒防不胜防!”
灵剑杀人(八)
殊剑阁中,除了沈渡舟不在,其他人都已经吃过饭了。
这一顿饭下来,只有谢辞怎麽也吃不进去。
“今天不舒服麽,怎麽吃这麽少?”江怀雪有些担心,“要不等下沈神医回来之后让他替你看看?”
谢辞摇了摇头。
这不是身体不舒服,这是心头不舒服。
谢辞不是没杀过人,相反只当年万毒宗就有不知多少人死在他的剑下,但一剑穿心的沖击感也比不过直接剖心拿出的沖击感……
这种时候,就会觉得沈渡舟的胆子和他的外貌还是很匹配了。
医者仁心,反正他是几乎没有。
谢辞欲言又止,他本想同江怀雪说说今天沈渡舟的壮举,但转头看到江怀月也正看着他,又闭嘴了。
算了,若是真让江怀月知道,沈渡舟下次替他施针八成会扎死他。
江怀雪自然是不知道这短短的几秒钟里谢辞都想了多少事情,她只觉得谢辞冷冷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是太淡漠了些,但她却猜不到这淡漠之下是怎样一番惊涛骇浪。
夜色渐深,本来该準备歇息了,可胡玥突然翻墙而入。
殊剑阁的守卫追过来,却只见江怀雪挥了挥手让他们不必管。
“胡玥姐姐,这麽晚了突然来是有什麽事麽?”江怀雪问道。
胡玥将一封信递给谢辞:“刚才秋萧阁收到消息,邹子岳抄了近道,已经快要到东蜀城了,秋萧阁的人被甩了,但这是他定然会走过的路线。”
“什麽!”
谢辞与江怀雪对视一眼,面色严肃起来。
“胡玥,你立即去找沈渡舟将情况告诉他,我先去找到邹子岳的马车!”谢辞安排着,“我先去把邹子岳拦下来,不然他如果先遇上施彦,就麻烦了。”
谢辞平日里眼神足够温和,但在这种情形之下却总是不自禁的流露出隐隐杀气来。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会察觉,这样的寒气甚至比那些杀人如麻的魔头更甚,仿佛用千万条血命堆积出来的寒冰。
“我跟你一起去!”江怀雪跟在谢辞身后。
但谢辞却摇摇头:“你留下来先召集人手,然后再赶过去。”
谢辞一点也不敢耽误,便已经踏着轻功离去。
他没有让江怀雪一起去,主要是担心江怀雪内力不济遇到危险,更何况沈渡舟说过见血凝防不胜防,还是别要江怀雪冒险为好。
江怀雪跟他不一样。
他这后半辈子都注定了刀尖舔血才能複仇,但江怀雪不该置身这些危险之中。
更何况见血凝是西疆奇毒,只怕这些事情也跟八年前的事脱不了干系。
他此去不只是在帮殊剑阁,也是为了自己。
江怀雪看着谢辞离去,转头让徐征与胡玥交接,然后便也不敢耽搁,追着谢辞而去,她并未打算听从谢辞的安排。
并非不听,她只是太过于担心。
她自然知道谢辞现在还负着伤,之前在玄清派差点儿没命的他现在并非已经大好,若是不一道去,只怕对上早有準备的施彦也会吃亏。
谢辞看似冷漠,实在会在乎身边所有人,但他唯独不会在乎自己。
江怀雪是见过谢辞以身涉险的,他一旦遇上事儿根本不会在乎自己安危,就好像这个世上本来就再没有什麽是值得他留恋的,他为了达到目的就会不惜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