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白切黑了怎麽办(84)
坐在他身旁的秦汶恩有些架不住了,转头喊他。
周围的人视线便都落到了秦汶恩身上。
“听说之前秦桑跟江怀雪比武输了,没拿到那天的头筹,是第二天秦汶恩拔得头筹,他们才进得来的。”
“师父靠徒弟,也真是苦了汶恩这孩子。”
“应该说是苦了踏云门,摊上这麽个门主噢……”
在周围的议论声中,秦桑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江怀雪在意的却不是这些,她看着秦汶恩满脸的焦急,看出些不对劲来。
看来两百万两银子本来就该是他们的极限了,但不知为何秦桑还在加价,而知道他们自己有几斤几两的秦汶恩却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江怀雪刚想继续加价,谢辞拉住她,小声附耳道:“你先拖延一下时间。”
江怀雪虽然不知道谢辞是何打算,但还是配合的放慢了喊价的节奏。
接下来的几次加价,江怀雪每次都只在秦桑的报价上增加一万两,将秦桑气得不行。
秦桑也越来越着急,到了二百三十一万两的时候,他已经明显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一个侍从急急忙忙来传话,秦桑听后立马让秦汶恩跟着那侍从出去了。
江怀雪自然注意到了,她疑惑的看向谢辞:“你做的?”
谢辞擡头看向戏台上的千霜:“虽然秦桑的实力有限,即便我们不干预也马上就要到顶了,但我们也没必要花冤枉钱。”
所以谢辞在来之前就给平安行打好了招呼,要知道踏云门衣食住行许多支出都是与平安行合作,若是在此时平安行涨上那麽一两成的价,那秦桑要考虑的可就不止眼下了。
而平安行和踏云门都是谢辞一说所创,其间合作他自然也一清二楚,想要在这上面给秦桑找点儿麻烦,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我提前找平安行问过,踏云宗现在每年的开销也不过两千两银子,很多以前定下的货这几年却都换成了更便宜的。”谢辞揣摩着,“所以他们现在根本不可能有百万两的银子,甚至可能一万两都难得拿出来。”
江怀雪微微眯眼:“那他们这批银子到底来自什麽地方……”
不一会儿秦汶恩回来了,他面色焦急的同秦桑小声说了什麽,秦桑震怒无比,却又不敢说出来,最后坐下不再言语。
谢辞回头看了秦桑一眼,露出一个浅笑:“看来他已经不敢加价了。”
千霜剑在此刻的秦桑眼中已经不值一提了,他拍下千霜不过是为了换取一个机会获得更多利益,但现在平安行的突然加价要叫踏云门的开支都难以维系!
要知道準备拍下千霜的这笔银两,可不是踏云门的啊……
“难道是有人知道了我们的合作……”秦桑魂不守舍的嘀咕着,最终不得不咬牙切齿看着江怀雪最终拍下了千霜剑。
周胜翰自然是高兴坏了,他起拍一万两的价格,最后两百三十一万两成交。
不等拍卖散场,周胜翰便将千霜装在剑匣中双手奉上,在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中,江怀雪打开剑匣,伸手去够剑柄,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千霜剑如今到了江怀雪的手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只是可惜喽,千霜找到了,千秋却再也没了……”
“千秋剑诀若是能传下来,那也是江湖之幸啊,只可惜谢门主走得太早了。”
秦桑带着秦汶恩愤然离去,拍卖散了场,周围人的议论声也逐渐远去,整个戏楼都安静下来。
江怀雪抱着千霜,却是好半天都不敢触碰。
泪水从她眼中落出来,滴落在折射出银白光芒的剑身上。
谢辞坐在一旁,他看向静静躺在剑匣里的千霜剑,心中一阵凄惶。
“既然千霜已经拿回来了,该高兴些才是。”谢辞的声音很轻很轻,“它本来就该是留给你的,现在终于回来了。”
然而江怀雪却落着泪不住摇头:“可是,师父不可能弃了自己的剑,除非……”
这才是江怀雪悲伤的原因,不是睹物思人,而是她第一次这麽切切实实的感觉到谢承安真的离开了。
一个武者无论什麽情况下都不该舍了自己的武器,谢承安如果还活着,又怎麽可能会丢了千霜?
或许八年前,他就已经……
尽管江怀雪已经成功拍得了千霜,可她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这柄剑躺在那里,就好像是在诉说着谢承安早就不在了。
谢辞的眼中露出一瞬间的彷徨,他有些心虚的挠了挠额角,心虚的转过身去。
他想说其实不必那麽伤心,但江怀雪或许会觉得他不能感同身受。
他想说节哀顺变,但自己心里好像又有点过意不去。
算了,还是什麽都别说了。
从鬼主府出来,江怀雪便远远看到了在人群里的陆云辉。
江怀雪便喊上陆云辉,在鬼市中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馆坐下,点了一桌子好菜。
“祝贺江姑娘顺利拍得千霜了。”陆云辉举起酒杯。
陆云辉与江怀雪相对而坐,江怀雪将剑匣放到桌子没坐人的那一方打开来,就正好放在了谢辞的对面。
江怀雪回敬一杯后,陆云辉便盯着千霜仔细看了起来。
“这千霜果然是把好剑,当年在江湖第一高手的手中定然风光无限!”陆云辉看得入迷,却极为敬畏,甚至都不敢说伸手触碰。
“只是可惜了,我没有那麽好的剑术,难以见得它当年光景。”江怀雪扼腕叹息。
谢辞似乎是想说什麽都,但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