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猪(5)

宋玉舒：“然后你怎麽说？”

许观止：“我说我困。”

宋玉舒：“……”

被宋玉舒的表情逗乐，许观止笑了下，“他说如果我实在克服不了这个问题，就必须每次考试排名不跳出年级前五十。我答应了。”

宋玉舒思考，高一有四个字母班，二十五个数字班，已知每个字母班有三十人，数字班最少六十人。

许观止考到年级前五十，难度很大。

她竖起大拇指，“勇士。”

宋玉舒顺势展开话题，“你这样一直上课睡觉，是身体不舒服吗？”

许观止摇头，“只是习惯而已，一时改不过来。”

宋玉舒继续问：“那老师讲的知识点，你如果不听，很难跟上大家的进度。这样没事吗？需要我的笔记吗？”

许观止看出她的好意，便玩笑道：“那我先谢谢班长大人了。”

宋玉舒：“没事。”

她松口气，“你不觉得我多管閑事就好。”

祝识荆计划着今天中午的饭菜，同桌邓艾艾凑过来，“班长，你有喜欢的女生没？”

祝识荆一顿，没反应过来，“什麽？”

邓艾艾道：“你没发现咱们学校新来好多美女吗？以前就那几个，现在有十几个。都好看。”

祝识荆：“？”

他疑惑道：“你是初中升上来的？”

邓艾艾点头，“嗯，我忘了班长你是外考进来的，不知道我们初中时的四大美女，现在是（a）班的楚淩微，咱班的陈央，（c）班的廖芒，（d）班的丁湘，每班一个，特均匀。”

祝识荆装作恍然大悟地点头，心想你们可真是閑。

他捧场道：“然后呢？”

邓艾艾终于讲到重头戏，有些激动，“我发现高中新来的漂亮女生那麽多！”

他甚至直接写下来，“（a）班的宋玉舒和柳咏絮，咱们班的叶成荫和萧楚歌，（c）班的于一诺和武先秋，（d）班的郑袖清和莫无弦。”

祝识荆：“……”

你真的好閑。

邓艾艾兴奋道：“虽然各有各的优点，我觉得宋玉舒最好，又漂亮又温柔，简直是完美女神。”

祝识荆有点纳闷，在他的认知里，男生们聚在一起谈喜欢的女生，一般都挺害羞和不好意思，俗称要面子。

没几个人像邓艾艾这样，坦蕩赤诚。

话说回来，宋玉舒漂亮这一点他不否认，但是……

“宋玉舒温柔？”祝识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邓艾艾一脸认真，“当然，你是没见过，她笑起来特好看，一看就是个温柔的女生。”

祝识荆心中嗤笑。

那你是没见过宋玉舒拿沙包洩气时的疯狂；

没见过她蹭蹭爬树时的生猛；

没见过她人前温情脉脉人后随性幼稚的假面转换。

祝识荆心里闪过这些过往，只道：“你开心就好。”

毕竟宋玉舒实在会迷惑人。

迷惑大师宋玉舒现在被前桌前所未有的热情包围。

谢皎皎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逮着她问东问西。

“班长班长，你租的哪儿的房子？”

宋玉舒报出小区名字，“琳琅院，不是租的。”

谢皎皎：“那班长一个人住吗？”

宋玉舒摸了下鼻子，“家里人和我一起住。”

谢皎皎：“哦。”

她盯着宋玉舒的脸看了半天，夸赞道：“班长你真的长得特漂亮，我都要心动了。”

猝不及防的直球，宋玉舒一愣，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谢谢夸奖。”

谢皎皎想到什麽，问：“班长，你那里是不是有咱们班的名单呀？”

宋玉舒抽出一份座位表，“你想看？”

谢皎皎接过，“当然，我对一切都有兴趣。”

“诶，原来班长的同桌叫许观止啊，名字真好听，我记得好像有个成语是叹为观止，啧啧啧，多棒的名字。”

许观止正睡眼惺忪地翻书，听到谢皎皎叫他的名字，掀起眼皮，“嗯？喊我干什麽？”

谢皎皎这个夸夸怪，眨着大眼睛，“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也很有寓意。”

许观止：“哦。”

谢皎皎虚心求教：“不过我还不知道观止具体指什麽，你应该知道吧？”

许观止没精打采道：“大概是称赞事物好到极点之类的。”

谢皎皎：“哇噻，这麽帅。”

许观止打了个哈欠，“一般般。”

宋玉舒也递给许观止一张名单，“喏，你要不也看看？”

许观止生出点兴趣，“挺巧，居然有和我名字意思相反的人。”

宋玉舒凑过去：“哪位？”

许观止指着一行：薛葑菲。

他啧啧道：“这麽谦虚，我真是自愧不如。”

宋玉舒想了想：“葑菲是表示自己有一德可取的谦词吧？”

许观止点头：“对的，哎，这名字真好，想要。”

宋玉舒奇怪道：“你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吗？”

许观止扶额，“没有。好歹我爸妈扒拉字典好久起的名，夸张了点，我也能接受。”

宋玉舒垂下眼帘，“有点羡慕。”

许观止：“？”

他迟疑道：“你的名字也不难听吧？”

宋玉舒吸着鼻子笑道：“不是难不难听的问题。”

许观止选择闭嘴。

宋班长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估计是有伤心事不好说出口。

他还是老实睡觉吧。

宋玉舒低落一上午，垂着头回家吃午饭。

祝识荆端上饭菜，今天是炸香菇和炒萝蔔丝。

见她难得沉默，祝识荆调笑道：“女神大人，今天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