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触手可及的光(44)
夏晚晚把下巴搭在毛绒兔的圆脑袋上, 思索着何念音说的话。
感觉挺有道理,但又好像哪不对。
“可是,”何念音话锋一转,“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 小胡和你在一起待着的时候, 有好几次遇见林慕白,不像之前那样总找他搭话了, 还有刚刚,她也没像李央一样眼巴巴地凑到你们俩中间, 所以, 我得出了一个新的结论。”
夏晚晚挠挠头, 有点跟不上何念音这跳跃的思维:“啥?”
何念音笃定道:“她是单纯的喜欢你。”
夏晚晚:“……”
何念音抱住夏晚晚, 一个劲地蹭着她的脸颊:“像我们家晚晚这麽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吶!她肯定是跟你接触时间长了,被你卡哇伊的气质征服了!”
夏晚晚的鼻尖被何念音额边垂落下的碎发蹭得发痒,她很喜欢何念音的亲近,心里暖乎乎的,不由得笑了起来。
如果,何念音真的是她舅舅的亲生女儿,那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又多了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而且是一个能够与她共享喜怒哀乐的血亲。
要是何念音知道自己念了这麽多年的亲生父亲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定很高兴吧。
可是……万一真如她料想的那样,何念音的身世一旦爆出便会犹如炸雷一般,让舅舅苦心经营了这麽多年的家分崩离析。
何扬到时候该怎麽办?
夏晚晚努力制止,不让自己再接着想下去。
一切不过都是她的猜测,未必是真的。
上天已经夺走了她太多东西,她不想再失去任何她在乎的亲人和朋友了。
淩程和林慕白的比赛以淩程惨败告终。
因为林慕白方才已经拿过一次奖了,这次攀岩获胜工作人员给了他和淩程一人一个纪念品。
一个猫咪钥匙扣。
林慕白摘下安全帽,擦着额前的汗水:“诶,你不是为了跟我比赛吧。”
淩程输的很有怨气:“什麽意思?我是哪种输不起的人吗。”
林慕白把钥匙扣塞进淩程的手里:“给你,两个钥匙扣,你俩一人一个。”
淩程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说什麽呢,我和谁?”
“别装了,”林慕白揽过淩程的肩膀,闷笑两声,“你参加攀岩,是为了给何念音赢个奖品吧。”
淩程脸一红,结结巴巴道:“什……什麽,不是这样的,你瞎说什麽啊……”
“你跟我还装个鬼啊,”林慕白不耐烦地在淩程胸口锤了一下,“要给抓紧给,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怂不怂啊。”
“……”淩程手臂搭在林慕白的后颈上,往下压着他,不服气地反击道,“我怂?你敢说你上午给夏晚晚送大白兔的时候你不怂?”
林慕白拍打着淩程的手臂:“……现在说你呢,你转移什麽话题……”
“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谁跟你半斤八两,我可比你强多了……”
对面圆墩上坐着的三个小姑娘齐刷刷地晃着腿,排排坐喝奶茶,观望着打成一团的林慕白和淩程。
胡宁月嚼着嘴里的珍珠:“他们打起来了耶。”
夏晚晚咬咬吸管:“好像是哦。”
何念音再次猛吸一大口:“我都没注意看,他俩攀岩到底谁赢了?”
夏晚晚双手抱着奶茶吸:“谁知道呢。”
胡宁月用吸管戳杯里的珍珠:“没兴趣知道。”
何念音:“……”
——
两人的战争以林慕白制服淩程告终。
淩程泪目,咬手帕哭泣:“林慕白,早晚有一天我要超过你。”
林慕白转了转手腕上的红绳,冷淡脸:“哦。”
淩程:“……”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两人“归队”后,何念音领头带着大家陆续去玩了几个地方,夏晚晚几个人几乎把游乐园的项目都逛了个遍,直到最后一抹夕阳被墨色的天吞没,他们才感觉到了疲惫。
天色暗了下来,游乐园里亮起了橘黄色的灯,洒下一地的光亮,绚烂的烟火一簇簇地在夜空上叠加绽放,照亮了整片漆黑的夜空,转瞬即逝,却美的动人。
晚上游乐园里人流攒动,夏晚晚她们三个小姑娘手牵着手,费了好半天力气,才在附近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欣赏着绚丽的烟花。
林慕白和淩程跟在她们身后。
一声声爆竹般的声音响起,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炸裂开来,为浓墨色的天空着上一片斑斓的色彩。
何念音和胡宁月纷纷举起手机拍照,将美丽却犹如昙花一现的烟花记录下来。
淩程站在何念音旁边,从外套兜里摸出那对猫咪钥匙扣,偷偷看向按着快门的何念音,用力地捏了捏钥匙扣上的猫耳朵,又将它放回了口袋里。
夜晚吹起了凉风,夏晚晚把围脖重新系在脖子上,抱紧怀里大大的玩偶兔阻挡冷风,顺着肩膀坠下来的围脖穗子垂落在兔子的脸颊两边。
周围人声鼎沸,夏晚晚微微侧过眼眸,凝着站在最右边的林慕白。
他身姿笔直,仰着头看璀璨的烟火,像是想起什麽事情,唇畔扬起一抹笑。
夏晚晚怔然地睁大眼睛。
一簇簇烟火映在林慕白俊郎的脸上,忽明忽暗。
只一瞬,她仿佛在林慕白身上看见了林又鸣童年的身影——那个留着寸头、无比瘦小的男孩子,应该和林慕白的年纪一样大了。
童年时期的她和林又鸣一起在田野里玩闹,玩累了,就一起躺在田野里看漫天闪烁的繁星。
夏晚晚感慨说:“要是能看见烟火就好了,烟火和星星交织在一起,肯定特别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