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触手可及的光(53)
她不敢直接问林慕白的想法,试过通过何念音和淩程的谈话中得知一点线索。
可何念音带回来的“情报”却是——淩程也不知道。
不管别人怎麽问,林慕白对谁都是统一口径——文理都行。
夏晚晚早早地来到班级,坐在座位上摘下书包,把要交的作业摞放在桌角。
班级的同学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去林慕白那边交文理分科志愿表,夏晚晚翻开数学书,抽出夹在中间页的空白志愿表放在桌子上。
她摁动着手里黑色圆珠笔,眼睛不断偷偷瞟向林慕白。
过了几分钟,同学们的表基本上交齐,林慕白数了数志愿表的数量,转身看夏晚晚:“你的志愿表呢?”
夏晚晚直起腰往林慕白桌上瞧了眼:“你自己的不也没交。”
林慕白笑了一下,把倒扣着的志愿表翻过来:“我还没填呢。”
夏晚晚摁笔的动作一顿。
林慕白伸手:“你先交上来吧。”
夏晚晚咬着唇,把自己压在数学书底下的志愿表往林慕白的方向推了推:“我也没填呢。”
林慕白怔然,盯着夏晚晚桌面上那张空白的表看了几秒,用气音笑着。
夏晚晚凝着林慕白的侧脸,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慕白单手支着额头:“你说……咱们这算是,心有灵犀?”
夏晚晚撇撇嘴:“才不是呢。”
“行,你说不是就不是,”林慕白拉开纯黑色的笔袋,从里面取出一只碳素笔,“那现在一起填。”
夏晚晚执起笔,笔尖点在纸上,心髒疯狂地跳动着,在落笔一瞬,她听见林慕白问她:“你选文还是选理?”
“理科吧,我想学医。”
“好。”
黑板上方的时钟指针无声地摆动,秒针绕着数字转了一圈,分针动了一格,指在了数字6的位置。
早自习时间开始,班级内安静下来。
林慕白往夏晚晚填写的表格上扫了一眼,拔下笔帽,跟夏晚晚一样,填上了“理科”两个字。
——
文理分班的事情就这麽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实验中学的学生们全部进入了高强度的学习状态。
高三的同学为即将到来的高考拼搏奋斗,高二学生为不远处的高三生活提前进入备战状态,而高一新生也要为将来的高三打好基础。
总之,就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实验中学从高一到高三,每一年级的学生都绷着一根神经,认真听讲,努力学习,生怕落下一个知识点,后面再学新的知识就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跟不上了。
这种连轴转的学习氛围一直持续到十二月初才稍稍有所缓和。
今年是学校的周年校庆,高三同学不参加,高二的学生自愿参加,高一学生必须参加。
郝辉把这个消息宣布个班级同学们后,讲台下的同学立刻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安静安静,”郝辉用钢板尺拍打着讲台的边缘,“学校为了让大家报节目的时候有参考,让各班班主任给大家播放前些年校庆的演出,下面我给同学们放映。”
郝辉把U盘插进电脑中,找到命名为“校庆”的压缩包解压,点开播放视频。
视频长达一个小时,郝辉怕一节班会课放不完,跳过了开头,从中间节目演出开始放。
夏晚晚一直在写作业,注意力没放在前方的荧幕上。
直到她听到荧幕上的主持人报幕。
“……让我们有请高一三班的黄可盈为大家带来大提琴独奏曲——《天鹅》。”
夏晚晚的笔尖一滑,笔墨在草稿纸上留下一条黑色的长痕。
她擡头直直看向荧幕。
荧幕中的女孩穿着鹅黄色的礼裙,在聚光灯下自信又美丽,她优雅拿起大提琴放在腿上,拉着弦,大提琴低沉的声音倾泻而出。
夏晚晚瞳孔微震。
她回忆起何晚在台上演出的样子,也是这般雍容华贵,像衆星捧月的公主,宛若谪仙一样的存在。
夏晚晚在南风镇那几年跟母亲学过大提琴,当年何晚还夸她特别有天赋,地震之后父母过世,她来到何斌家,不愿意跟任何人沟通,一个人待在卧室抱着母亲留下来的大提琴天天哭,何斌怕夏晚晚身体出问题,给她报了一个大提琴班。
可夏晚晚只学了两年,后来丁慧见夏晚晚的大提琴班的费用太贵,跟何斌闹了一场,何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夏晚晚懂事地自己提出不再学琴了。
但这夏晚晚始终没有放下对大提琴的热爱,即使错过了关键时期,不能像母亲那样成为一个专业的大提琴家,她也渴望跟何晚一样站在舞台最亮的地方,演一场属于自己的大提琴表演。
她想抓住这次校庆的机会,特别想。
下课铃声响起,校庆演出放映结束,郝辉关上投影仪,对同学们强调着:“不是说你们只要报上节目了就都可以参加校庆,你们要通过初审,初审之后还要看具体的演出时长,有可能会刷掉几个节目,总之大家提前做好心里準备,有想报名的来我办公室领表格,报名时间截止到这周末,好,下课吧。”
夏晚晚满腹心事地装着书包,动作都迟缓了。
“你拿错练习册了,”林慕白摁住夏晚晚手中的书,轻声问道:“你在想什麽呢。”
32 32雪夜
◎我不怕你占我便宜◎
夏晚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拿错了练习册, 翻找着桌堂里的要带书:“我在想校庆报名的事情,犹豫要不要参加。”
林慕白把手从书上拿开,鼓励夏晚晚:“想去就报名, 不用害怕什麽的。你想表演什麽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