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那些人都跟着沈宴来到近前。
陆时祁看到沈宴,车窗降下:“饭局结束的这麽早?”
沈宴说:“我还有事,提前结束了,他们去下半场。”
有个中年男人是某银行的高管,跟陆氏集团有过多次合作,主动开口邀请:“陆总,我们打算去打九球,不知您是否肯赏脸?”
他说完,又有其他人附和着,满含期待。
陆时祁微微颔首:“改天吧,我今晚还有事。”
那些人面上似有遗憾,又见沈宴和陆时祁二人还有话聊,逐个打过招呼后,便识趣地退场。
沈宴绕过车头,打开副驾的车门坐进来:“接小五呢?”
小五今晚公司聚餐在这边,沈宴刚才遇见了。
沈宴目光在陆时祁身上扫过:“堂堂陆氏掌权人,最近天天自己开着车接我妹妹和外甥,还挺像个田螺王子的。真是想不到,你还有今天。”
陆时祁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我乐在其中,甘之如饴,不像您,结婚到现在,您那位小太太跟您压根不熟。”
沈宴嘴角笑意滞了滞,尤其听到陆时祁说了好几个“您”字。
陆时祁前几天去沈宴的住处,刚好他那位小太太在家。
对方当时準备去学校,沈宴说送她,结果人家小姑娘不假思索地来了一句:“不用不用,这太麻烦您了。”
连着两个“不用”,还用了“您”这样的敬词,客气得很。
陆时祁差点当场笑出来,很难想象这两人平时怎麽相处的。
沈宴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乐在其中,甘之如饴,用不着你操心。”
陆时祁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忍俊不禁:“您说什麽就是什麽吧,谁让您是我大舅子呢。”
沈宴现在听到“您”字就头大:“陆二,‘你’字是很难发音吗?”
“这话不得回家问你自己的太太去?”
“……”
沈宴懒得跟他计较:“你休假结束了,陆嘉荣那边也该收网了吧,什麽时候回童城?”
陆时祁说:“明天。”
“我明天有事,就不送你了,自己多保重。”
陆时祁话里带笑:“你说得好像我不会回来了一样。”
沈宴说的是他后面要和陆嘉荣父子当面对上这件事,他知道陆时祁听得出来,只是故意回避陆嘉荣这个话题。
陆嘉荣好对付,就怕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沈宴也不戳破,哂笑道:“你最好是别回来了。”
司机还在等他,沈宴拍拍他的肩膀,打开副驾的车门走了。
快十点钟,姜凝公司的聚餐才结束。
姜凝是老板,每人都会敬酒给她,她这两年原本也练出了一点酒量,却终究抵不过被这麽多人轮番举杯。
从秦澜阁出来的时候,她步子根本走不稳,却还强撑着,用手扶住设计总监明月。
明月眼皮都快睁不开,姜凝不放心地问:“明总监,你怎麽样了?”
明月打起精神来:“姜总,我感觉还行。”
“你怎麽样,你喝得最多了。”明月又问她。
“我没事,你先顾好自己吧。”姜凝说着,下台阶时眼前一花,不小心趔趄了一下。
后面的纪臣泽正要扶她,已经有个颀长清梧的身影横在中间,顺势把姜凝护进怀里。
纪臣泽一惊,迅速收回手,又试图解释:“陆总,我只是……”
“多谢纪总好意,我来就好。”陆时祁打断他不合时宜的解释,对他微微点头,语气温和,又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纪臣泽这才惊觉,这麽多人在场,他伸手扶一下本就是正当行为,如果刻意解释反而越描越黑,更容易被人私底下说閑话。
他忙低头:“不客气。”
姜凝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是好闻的茉莉香,此刻混着浓郁的酒香。
“喝这麽多?”陆时祁问她。
姜凝看清楚来人,不自觉往他身上靠了靠。
她原本一直强撑着,毕竟还要安排其他员工的回家问题,此刻终于安心地闭了闭眼:“陆时祁,我有点头晕,你帮我把他们都送回家。”
“好,你休息一下,我来安排。”陆时祁将她扶稳,看向其他人。
纪臣泽道:“陆总,您先送姜总回家吧,我没喝酒,男同事可以自己回去,女同事我来负责送回家。”
陆时祁扫一眼,女同事有四五个,靠纪臣泽一个人把她们逐个送回家,恐怕要到很晚了。
陆时祁招呼会所的管事过来。
管事看到陆时祁,毕恭毕敬地上前:“陆总,您有什麽吩咐?”
陆时祁示意那边同样喝了不少的女同事,对管事道:“你让人安排几辆车,把她们安全送回家,送到以后打电话告诉我。”
“好的,陆总。”管事应着前去安排,陆时祁和衆人打声招呼,带姜凝先行离开。
姜凝喝了不少,一沾上车便醉得不省人事。
直到车驶进院里,她也没醒。
陆时祁也没叫她,打开车门将她打横抱起,进客厅。
薛姨听到动静迎上来:“姜小姐喝了这麽多?”
先前陆时祁出门接姜凝时,吩咐她煮了醒酒汤,这会儿已经煮好。
薛姨急忙去厨房盛汤。
这个点妥妥已经睡了,陆时祁直接抱姜凝去卧室。
这是这麽久以来,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里面干净整洁,暖色调的布置,入内便闻到一阵极淡的熏香,跟她身上的茉莉香互相缠绕着,甜得有些勾人。
陆时祁看着埋进自己怀里的女人,呼吸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