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姜凝洗漱过从楼上下来时,心里还狐疑,陆时祁不在,妥妥今天居然这麽安静,到现在也没去打搅她睡觉。
看见薛姨,她问:“薛姨,妥妥呢?”
薛姨从厨房端了清淡的饭菜出来,笑着说:“妥妥一大早被他叔叔带着出去玩了,说是中午也不回来吃饭。”
姜凝心里了然。
原来被陆时临带走了,想必是陆时祁吩咐的,想让她好好睡觉。
姜凝正想问薛姨,陆时祁是昨晚上从她房里走的,还是今天早上才走的,她睡着以后的事完全没印象。
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问薛姨,还不如直接问陆时祁本人呢。
——
陆时祁回童城后,姜凝一直关注着新闻。
两天的周末过后,周一、周二无事发生。
周三一大早,关于“陆氏集团董事长陆嘉荣宣布退位,由陆氏集团总裁陆时祁继任”的新闻铺天盖地。
陆时祁三个字作为资本界的“风向标”,如今彻底接管陆氏集团,网上一片拍手叫好,陆氏集团的股价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暴涨。
姜凝坐在办公室里浏览着新闻报道,隐约听到外面的员工也在议论此事。
明月敲门进来,给姜凝送新的设计图。
临走之前,笑着祝贺:“看到新闻了,恭喜你们家陆董。”
姜凝微微牵唇,沖她点了点头:“多谢。”
连梵尼斯菲的人都在恭喜他,陆时祁本人收到的贺电只会更多。
先前他说,他不觉得这是什麽值得恭喜的事情。
不知道这两天他和陆嘉荣针锋相对的时候,是什麽样的心情。
明月走后,姜凝脸色黯淡下来。
思索片刻,姜凝拿手机给陆时祁打电话。
电话很快打通,但接通的人是周秘书。
周秘书恭敬地道:“姜小姐,陆董在开会。”
姜凝顿了下,问:“他还好吗?”
周秘书知道她指的什麽,回话说:“陆董这两天挺忙的,要开股东会议,应付媒体,还有各种应酬,白天应该是没太多时间去想陆嘉荣的事。至于晚上……”
周秘书迟疑片刻,“陆董明显最近夜里休息的不好,头疾每天都发作,又开始吃止疼药了。”
姜凝握着手机的指节收紧,眉心深皱。
在澜城这段时间,他的头痛已经明显好转。
这才刚走便又发作。
通话结束后,姜凝坐在电脑前,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思索一会儿,她起身去隔壁的副总经理办公室。
敲了敲门,听到回应后姜凝将门打开。
纪臣泽正在处理工作上的邮件,看到她进来,起身:“姜总。”
姜凝在他办公桌的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问:“我记得有个童城的玉石供应商要跟我们梵尼斯菲合作,最近一直没听你提过,谈成了没?”
“暂时还没有。”纪臣泽重新坐下,“您当时说这是跟他们家的第一次合作,要谨慎些,所以我打算先去实地考察一番,确定玉石的质量没什麽问题再谈同。”
“你什麽时候去?”姜凝问。
纪臣泽思索着道:“他们那边说是随时都可以,主要看我们的意思。我最近还在盯着生産部那边,恐怕要到下周才有时间。”
姜凝当即道:“那我去吧。”
纪臣泽看她一眼,点头:“也好,那我让法务部的经理廖英堂跟您一起,毕竟还要谈合同。”
“您打算什麽时候去?”纪臣泽问她。
姜凝思索片刻:“今天先到童城,我和廖经理明天一早去矿上,你和供应商那边提前联系一下,然后把这家的相关资料发给我。”
“好的,姜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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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票订在了当天下午,姜凝出发前叮嘱沈宴去幼儿园接妥妥,让他暂时代为照顾两天。
姜凝和廖经理、夏琳三人抵达童城机场时,天色已然黯淡下来。
夏琳和廖经理预订了酒店,姜凝打算去住陆时祁那里,明天一早跟他们二人会合。
机场出来,三个人分道扬镳。
童城的天有些阴沉,黑云低垂,看上去像是要下雨。
姜凝坐在出租车上,看着这座四年未曾踏足的城市,和记忆中好像没什麽太大的变化。
车行驶在高架上,隔着一条辽阔的江,隐约可以看到远处陆氏集团拔地而起的高楼。
大厦高耸入云,绚丽的灯带闪烁着。
那是整个童城最高的建筑。
陆时祁带她上过顶楼,那里视野开阔,与云齐肩。
天气好时,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姜凝拉着行李箱停在秋水湾陆时祁的住处门外,天空刚好下起雨来。
她没有带伞,雨水打湿头发和衣服。
管家过来开门时,看到是姜凝又惊又喜,急忙把手里的伞尽数遮在她头顶:“姜小姐回来了!”
他另只手接过姜凝的行李箱,语气关切,“您怎麽不打电话让我去接您,童城这两天天气不好,有点冷吧?”
叶婶听到动静也迎了出来,接过管家手上的伞给姜凝撑着:“姜小姐怎麽淋湿了,快进屋把衣服换下来,暖和暖和。”
明明那麽久没见,她当初还是不辞而别,甚至拉黑了所有人,管家和叶婶对她却依旧亲切。
姜凝心里暖暖的,又有些惭愧:“确实比澜城温度要低一些,不过雨是刚下的,其实没淋湿多少。”
进客厅,叶婶把伞放在一边,弯腰帮她拿拖鞋出来。
拖鞋是姜凝以前穿过的,一直没扔,被叶婶洗得干干净净。
姜凝把鞋换上,叶婶又匆忙拿了干毛巾过来,给她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