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撕破脸了，她怎麽不来？”楼卿眼底透着淡淡的光，“还是说，她就在这里。”

司岚摇摇头，道：“虞楼主只负责帮我们外界一把，毕竟你的幻境只能由内打破。”

楼卿眉眼含笑：“真是的，这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说着，楼卿顿了顿，目光看向手中握着的盼邬，呢喃着：“我可只想好好过日子。”

“那可不能依你的意思了，南清对我们来说可是极为重要。”

“他睡了那麽久，也该醒了。”

“你也知道破梦的办法，”楼卿拔剑，“来杀了我。”

说着，楼卿微微侧头，笑意不尽眼底。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否则，我不会放人。”

上挑的眼角微红，楼卿道：“或者，让我来破了你的梦。”

“毕竟，他可不是南清。”

……

意识再次从模糊中清醒，顾言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古朴房间内。房间简洁而典雅。

顾言擡起手，察觉自己衣袍的质感。一看，发现自己穿的不再是之前的衣服，而是一件月白色长袍。

风格与自己截然不同。

顾言心中疑惑，不知自己为何会换上这样的衣服。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试图找找线索。

最终，顾言的目光落在角落的铜镜上，他走上去，想看清自己现在的样貌。

当他看清镜子中的倒影时，心神猛然一震。

镜子中的脸，是他却又不是他。

那张脸与他游走相似的轮廓，但气质却又截然不同。

眼神中透着一股超脱世俗的淡然，是他无法及的的。

那是南清的脸。

纵使顾言知道南清仙君与自己样貌相像，却也没料到会是这般，只气质可以分辨。

顾言心中五味杂陈，却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变成南清的模样。

他伸出手，触摸着镜面上的脸，感受到的却是冰冷的质感。

短暂的平静后，顾言决定暂时接受这个身份。

毕竟要找出离开幻境的办法是最为重要的。

思君

顾言正寻找着出去的办法，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顾言看过去，瞧见透光的门板上有个纤细的身影，紧接着，是一个恭敬的声音。

“南清仙君，司岚仙君请您一叙。”

听到这话，顾言微微怔住，心里却炸开了锅。

自己并非真正的南清仙君，面对这样的邀请，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万一自己露馅了怎麽办？

但不见面总归不是个办法，毕竟顾言不知道下一次传送是什麽时候，若是自己总待在个屋子里万一惹人怀疑怎麽办？

思考良久，直到对方再次呼喊。

顾言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麽奇怪。

“我知道了，请司岚仙君稍等，我随后便来。”

门外的人嗯了一声，顾言听见那人的脚步声远去。

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準备，顾言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应对之法。

迅速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确保自己看起来一丝不茍，顾言希望自己尽可能的像南清仙君。

就那一面之缘，还没看到脸的情况下，顾言姑且认为那是一个冷漠的人。

况且南清修的是无情道不是？

顾言走到走到铜镜前，看着上面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你可以做到的，现在，你就是南清。”

窗外突然飞来一只纸鸢，它轻盈的穿过窗户，停在了铜镜面前。

顾言不解，却看见纸鸢眼睛那处发着亮光，歪头看着他。

传音纸鸢吗？

顾言好奇的伸出手，轻轻触碰纸鸢。

就在触碰的一瞬间，纸鸢随即开口说话：“南清你干什麽还不来？就楼小卿那件破事，你怎麽就不出门了？！快快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我就在亭子里等你，你再不过来我就硬闯了你信不信！！！”

纸鸢的话急切，顾言被这突如其来的“骂声”震惊。

惊异于有人骂南清，但顾言还是精确捕捉到“楼小卿”三个字。

心中一动，看来这一趟不得不去了。

“我知道了。”顾言对纸鸢说。

纸鸢似乎明白了顾言的意思，扑腾几下翅膀飞出窗外。

顾言跟随纸鸢，很快到了约定的地点。

亭子里，那人身穿青衫，在阳光下显得各外仙气。

“南清仙君，你终于肯来了。”

司岚仙君的声音带着怒气，但顾言能感觉到更多的是放松。

这是南清的朋友？

顾言垂眸，微微颔首：“有何事？”

司岚一笑，道：“其实也没什麽大事，就是担心你。”

“什麽事？”

司岚让顾言过去，示意坐下。

“不就是拒绝了楼小卿的心意嘛，这算什麽大事。你一修无情道的，干什麽同楼小卿过不去，还罚他去思过崖。”

顾言沉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感觉，很不舒服是怎麽回事。

他知道南清修的“无情道”，这种道需要修行者断绝一切感觉，以达到心灵的极致宁静和超脱。

司岚继续说：“楼小卿去了也有半月。”

说着，瞧见顾言没有动作，突然惊起，一拍大腿，道：“今天他不是正好回来！你也别同他生气，楼小卿太过年轻，哪里懂的什麽爱情。你带他回来，他从小就依赖你，飞升过后更盛，对你肯定也是亲情而已。”

顾言听着司岚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司岚看着顾言沉默，继续谗言：“你也去服个软，不然擡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