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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仵作洗冤录(110)

作者:梅子黄了 阅读记录

“哦。”裴霁舟声音淡淡的,“只是在一旁看过啊。”他此时才觉得自己这个决定似乎这些沖动了。

两人就这样在门外等了近一个时辰,烈阳移至正上空,裴霁舟忧心江瑟瑟再次被晒晕过去,因而轻唤了一声愣神的她,将她带至对面的檐下避暑。

二人刚站过去片刻,华伯景就拉开门出来了。

他掸了掸袖口,站在房门口张望了一番。江瑟瑟最先看到华伯景出来,就在她準备沖上前去时,忽被裴霁舟拉住了手腕。

“华师父,结果如何?”裴霁舟挡在江瑟瑟面前。

华伯景意味深长地瞧了裴霁舟一眼,调侃道:“放心,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疫病,仅面对面站着说几句话是不会染上的。”

裴霁舟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裴霁舟放松的这一刻,江瑟瑟总算寻着机会从他身上钻了出来,“师父说‘不是我们所想的那种疫病’,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裴霁舟紧跟着擡起头看向华伯景。

华伯景却故弄玄虚地叉着腰叫喊道:“哎,累死老夫了,忙活了这麽久,连口水都没喝上。”

二人不敢怠慢,忙邀华伯景前往正厅休憩,华伯景故意放缓脚步走着,裴霁舟心中着急却不便催促,而江瑟瑟就顾不了那麽多了,推着华伯景迫使他小跑着到了正厅。

“啊!”华伯景满意地咂着嘴,他摸了摸腰间的挂着的空葫芦,叹道,“要是有口酒喝就更好了。”

“师父,您就别卖关子了。”江瑟瑟急道。

裴霁舟亦道:“华师父放心,午膳即将备好,缺您的酒,待会儿一并奉上。”

华伯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两人的死因相同,生前都患了同一种恶疾。他们全身上下长了大片的疱疹,且有化脓迹象,除此之外,他们的皮下有出血,肺部、喉咙里面都伴有炎症,双目有失明现象发生。”

闻言,江瑟瑟的脸顿时变了色,而裴霁舟亦觉得这些症状曾有所耳闻。

“天花?”裴霁舟的声音也沉了下来。

“不是。”江瑟瑟微有缓和,她看着华伯景道,“师父刚才说没那强的传染性。”

华伯景点了点头,都这时候了他还不忘夸赞江瑟瑟一番,“不愧是我的好徒儿。这两人所患之病的症状与天花相似,但却不是天花。”

“若是天花,其脓疱形成后会逐渐干缩并结成厚痂,痂落后会留下痘印,重症者三至五日便会死亡。”华伯景接着说道,“而此二人所患之病神似天花却又不是天花,他们身上的疱疹只肿胀,若非用手去挠的话是不会破的。依我看,他们所患之症,应该属于脓毒血症的一种。”

“脓毒血症?”对于此病,裴霁舟倒是再熟悉不过了,“之前,我与父亲驻守西川时,因为那边地处高寒交界之地,将士们长时间吃不上新鲜的菜蔬,而后便因营养不济而患上此病。说真的,这病虽没有天花那麽强的传染性,可一旦患上,基本上就属于灭顶之灾了。彼时,我父亲麾下八营共计四百军士全军覆没。”

“但这两者的情况又不一样。”江瑟瑟道,“西川那边是地势所致,但此二人身在中原,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患上脓毒血症?”

“这就是疑点之一。”华伯景竖起食指,顿了一会,他偏头朝外面看了一眼,急道,“怎麽还不上菜?”

江瑟瑟道:“快了快了。对了师父,你查出他们的死亡时辰了没有?”

华伯景饿得前胸贴后背,抻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面对徒儿的询问,他不耐烦地回道:“根据他们胃中的食物残渣来看,应该就是这两三天的事儿。”

“快点儿呀!”华伯景坐在椅子上不停地跺脚催促着裴霁舟,“我都要饿死了。”

裴霁舟连忙唤了忠伯前去膳房查看,不多时饭菜便摆了整整齐齐一桌。

华伯景看着那一桌子菜,忽地叹了口气,裴霁舟赶忙询问:“是菜不合师父口味?”

华伯景回道:“倒也不是。就是刚才验尸时,看到死人胃中没有完全溶化的烤鸭时,有些嘴馋了。”

“倒是这酒,甚和我意啊。”华伯景独自把着酒壶自已灌了起来,“好酒,好酒啊!”

“师父想吃烤鸭?这简单,晚上让膳房烤一只便是。”裴霁舟道,“至于这酒,师父可尽情畅饮,管够!”

“师父,您少喝点儿酒!”江瑟瑟看着华伯景瞬间红起来的两颊,担心地说道,“您忘了上次喝多后做出的糗事了?”

“你,你,你——好你个念丫头!”华伯景用食指点着江瑟瑟,气极,“就说不要你跟着荀尚那老头儿,看看,他都把你给教成啥样了!”

“师父!”江瑟瑟压下他的手,讨好地说道,“我和老师也是为您的身体着想啊。”t

“哼!”华伯景佯装生气地别开头,他不再理会江瑟瑟,自顾大口吃着菜,大口喝着酒。

江瑟瑟见状,只得无奈摇着头。

饭后,裴霁舟陪着江瑟瑟在后院散步消食,撇开衆人后,两人原以为言行举止都要更自在些,可不知为何,两人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牵绊其间,使得二人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拾起话头。

“华师父刚才可是说,死者胃中有烤鸭残渣?”裴霁舟突然想起这事儿。

果然,两人之间还是只有谈起案子时才会显得更加轻松自在。

“是。”江瑟瑟赶紧接起话头,“京中卖烤鸭的酒楼就那麽几家,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可惜二人容貌已毁,仅凭衣着想要查出二人身份还是有些难度。”裴霁舟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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