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骗婚了(48)
发丝交缠,十指相扣,水声潺潺。
红烛帐暖,金铃的清脆声响了一夜。
……
东方既明,裴云玠横抱着卫襄从浴房中走出来。
怀里的小姑娘早已沉沉睡去,裴云玠垂眸看去。
她脸蛋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阖紧的长睫上挂着水意,露出的脖颈上满是痕迹。
方才她受不住,哭了许久,捶他的胸膛张口就骂。裴云玠听到她有气无力的骂声,原本都要偃旗息鼓的情.欲又升腾起来,他一时没忍住,多了几回,折腾得她昏昏欲睡。
他懊恼地吻了吻怀中人的发顶。
回到屋里,他将卫襄放在床榻上,自己随之躺上去,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在怀里。
卫襄似乎是睡得不舒服,双手推他的胸膛,翻了个身背对他。
裴云玠追着她,胸膛贴住她的后背,满足地喟叹一声。
她终于是他的妻子了。
不多时,他忽然想起什麽,撑起身子,长臂一伸,手在床缝处摸索。
晚间进屋时,他看到阿萤背对着自己好像在看什麽东西,于是便加重了脚步声,她果真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东西藏起来,她天真的以为他没发现呢。
裴云玠手指触碰到一个物什,他取出来一看。
神色倏然变冷。
崔知涯。
果然是他。
想骗阿萤离开自己,真是不自量力。
裴云玠给卫襄拢好衾被,披上外衣下榻,推开门唤来辞生。
辞生睁着惺忪的双眼:“侯爷,您怎麽起得这般早。”
“不对,新婚夜,侯爷您不会还没睡吧。”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裴云玠,眼底都是好奇,难得侯爷大婚心情好,他才敢打趣侯爷几句。
换来裴云玠的一记冷眼,辞生顿时老实了许多。
“崔知涯进京了,严查仁化寺这几日所有来往的香客,加大城门处的看守,若是看见崔知涯,即刻拿下,不论死活。”
裴云玠脸色阴沉,崔知涯就在眼皮子底下,却捉不住他,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药埋伏在他和阿萤身边。
辞生神色严肃,一一应下。
裴云玠又道:“钰儿应当还活着,让青五领一队人,严查楚京及其附近州县的戎狄人。”
崔知涯以钰儿为饵想骗卫襄跟他走,但卫襄没走。
是不是因为先前在循州时,他说钰儿已经死了,卫襄信了他的话,便没有跟崔知涯离开。
倘若真是因为如此,在没有找到钰儿之前,他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卫襄此事。
等寻到钰儿,便将钰儿带到她面前,免得她空欢喜一场。
*
卫襄还没有睁开眼,就感觉到腰间横着一条手臂,她知道是裴云玠。
也不知现在是何时辰,她醒了醒神,伸手摸到腰间的手臂上,顺着紧实的肌肉摸下去,指尖倏然碰到一片粗糙不平的疤痕。
她愣了下,反应过来是是他右手手背上烫伤的疤痕。
卫襄心头一紧,正要起身去看他手上的伤疤,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
“阿萤,昨夜还不够吗,刚睡醒就撩拨我?”
卫襄转眸看向裴云玠,他撑着脑袋,含笑望着她,不知醒来了多久。
一看到他,昨夜昏沉的一切尽数回笼。
昨夜她的腿是怎样挂在他的臂弯摇晃,他又是怎样扣着她的细腰,俯身噙住她的雪樱。
后半夜她是真的意识不清,耳边不断回响金玲的脆响,她只记得自己再怎麽用力推他,那灼热的触感依旧烫着自己。
又快活,又磨人。
卫襄脸颊生出热意,暗想昨晚真是不堪回首,绯红着脸喊了一声:“疏衡。”
裴云玠喉咙间溢出笑意,凑过来亲她,“阿萤昨晚可不是这样叫的。”
卫襄瞪圆了一双眼睛,双手揪着被子。
裴云玠好整以暇地垂眼看她,手臂撑在他头顶,吻不断落在她的额角,那块的伤疤已经微乎其微,若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了。
她这副样子可真可爱,裴云玠伸出指腹摸了摸她的耳垂,“阿萤怎麽翻脸不认人了,昨晚你喊我夫君,喊我……”
眼看事情又要往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去,卫襄赶忙推他,慌忙问:“几时了?还不起身?”
一擡手,她感觉手腕一沉。
她将右手伸到眼前,皓白的手臂上红痕交t错,腕间挂着一只纯金打造的手钏。
她脸颊霎时红透,极力忽视手臂上的痕迹,定睛一看,发现和循州时那只木的同心手钏一模一样。
“这是我送给阿萤的新婚贺礼,喜欢吗?”裴云玠期待地问她,随之伸出手,卫襄看到他的手腕上也挂着一只一模一样的手。
不对,还是有些不一样。
她的手钏上挂着的是一只小金锁,而他的手钏则是一只小金钥匙。
卫襄原本以为他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真的将手钏打造出来了。
她拨弄着手钏,上面刻着并蒂莲花的纹样,她以为这个跟之前的木手钏一样,很容易就可以取掉,但当她摸到金锁时,却怎麽也打不开。
金锁打不开,手钏也取不下来。
怎麽回事?她疑惑地看向裴云玠。
裴云玠笑笑,用自己手腕上的钥匙凑近锁孔,细小的“嘎哒”一声,这才打开了她手腕上的小锁,手钏随之可以取下来。
卫襄露出惊讶的神情,听到裴云玠说:“这是我让楚京最好的工匠所做,手钏可以调节大小,绝不会勒到阿萤。”
说着,他从卫襄手里拿走手钏,扣在她的手腕上,阖上锁。
卫襄晃了晃手钏,闷闷问道:“为什麽我们要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