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搞事成为邪神共犯[无限](100)
斐时这姑娘, 不太简单啊。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我的疏忽,实在不好意思, 尊贵的乘客。”乘务员竟然沖斐时恭敬地一欠身,他那因全然被覆盖而显得有些可怖的脸, 也因为这个动作,失去了原本的古怪。
斐时听见身边的人齐刷刷松了口气。
就好像她刚刚的行为会招来横祸。
对她来说,这完全是一件极为轻易之事。
听到任务提示时, 斐时就意识到了,在那份报纸出现时, Eterna所说的是【恭喜您进入第二阶段】。现在,她既不是开始了一个新的副本,也没有进入所谓的【第三阶段】。
也就是说,她依然处于【第二阶段】中,第二阶段那个不算提示的提示是【请仔细阅读文字信息】。
她仔细观察过,无论是火车外部,还是内部,没有任何文字,就连应该刷在车厢上的车次以及车厢号都没有,这也充分说明了,在这个副本中,但凡出现文字,必然就是副本给予的提示。
其实她对旧时代的交通工具也不算了解,但文字最多的地方,不就是书吗?
她也不用害怕触犯所谓的“规则”,因为乘客原本就可以对乘务员提出要求,只要不过分,乘务员都会同意的。
乘务员果然显得十分客气:“您是想自己一个人看呢?还是大家都需要?”
来了!
有人忍不住想到,长期的副本生活,毫无可以喘息放松的机会,这让大多数玩家都有些草木皆兵,此时此刻他也下意识提了一口气。
这就是所谓的陷阱吧?但是究竟怎麽回答才是正确的呢?
“这种问题你来问我吗?”回答问题的人却比围观人群淡定多了,甚至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语气里充斥着一股’我说的就是真理,无须再议‘的自信,“一般来说,这种东西每个人的座椅后面都要有吧,你说是就我一个要还是大家都需要?”
乘务员沉默了,过了片刻他才小声回答道:“请各位稍等片刻。”
乘务员转身离开,没过多久他就捧着一摞书回来了,说是书有些勉强,那些东西实在是太过轻薄了,封皮是一种亮面的材质,顶灯一照,晃得看不清,倒更像是什麽旅游宣传册。
一拿到这份册子,夏米尔就皱了皱眉。
花花绿绿的颜色,没有目的地胡乱堆积在一起,整幅画面透出一种淩乱与肮髒,仿佛儿童的乱涂乱画,然而儿童却绝不可能使用这麽恶心的颜色,他们大多偏好鲜豔的颜色,就算是涂鸦,也有种天真烂漫的可爱在。
而眼前的画,是墨绿、深蓝、土黄、暗红的混杂。
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不适。
她扭头四顾,每个人手上的封皮各不相同,风格却是一般无二。
夏米尔侧过脸去,想要询问斐时的看法,却窥见她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封面的右上角,夏米尔探出身体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就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背后浮现出细密的汗水与鸡皮疙瘩。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色彩的交织间,居然扭曲出一张长大了嘴尖叫的脸。光是看着那张极度抽象的脸,夏米尔都能想见那种痛苦。
“你也有。”斐时轻声说着,隔空点了一下。
夏米尔定睛一看,果然,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藏身在无数色彩之中,这才让她乍一看下没有发现。
她连忙询问衆人,每一个人在仔细看过自己的的册子之后,都从封皮里发现了那张痛苦的、扭曲的脸。
“这是啥啊,难道说是什麽暗示吗?”有人胆战心惊地问。
“吶喊。”斐时说。
“……是像在吶喊,就是脸有点太吓人了。”
“旧时代有幅图,叫《吶喊》。”斐时叹了口气继续说,“和这个的风格类似,只是脸长得不完全相同。顺便一提,《吶喊》这幅画中的脸,正是作者本人。”
夏米尔问道:“你的意思是,封面上的这张人脸,也正是画下这些图的人?”
如果是那样就有些恐怖了,夏米尔很难想象一个活着的人会长了这样一张肌肉翻卷,焦黑一片的脸。
斐时摇摇头:“我不能确定。而且……”她顿了顿,“而且封面本身没什麽重要的,看里面的内容吧。”
世界名画,甚至是寓意不太好的世界名画。
这让斐时联想起喜欢收集诅咒之画的南奈。
究竟南奈隐藏了什麽?为什麽要在最后炸掉那幢楼呢?
唯一的线索只有南奈最后说的那些话。
斐时暂时只能武断地认为,南奈本身也经历过与顶楼的那个女人一样的事……家暴。
因此他的画,他喜欢的画才会那麽阴郁。
不过现在她并没有理由去思考南奈的事。
斐时翻开了封皮。
“啊对了!”乘务员忽然出声,他之前那麽安静,几乎让所有人都遗忘了他的存在,“我之后还会再拿新的书本过来,各位不用再担心旅途无聊了。”
新的书本,新的文字信息。
意味着新的规则诞生。
不过现在,还是以手头的资料为先。
斐时t翻动书页的声音,惊醒了还在愣怔中的人,一时之间车厢中被翻书声充斥。
【好孩子坐火车时绝对不能做的六件事】
【一、火车开动期间不可以把手或者头探出窗外,这样是很不安全的哦。】
斐时身后的乘客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身边已经空了的座位,他的身体消失之后,那一滩血迹也不见了,但他还记得鲜血喷洒在他脸上时的触感与味道,现在想起来他还隐隐有些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