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搞事成为邪神共犯[无限](91)
——也许就会选择自杀。
新时代的人们也是这样。
新时代资源锐减,全世界80%的经济都掌握在中心城区的人手上。对于中心城区的人而言,资金富裕,生活稳定,几乎出不了什麽波折,也就能开开心心地上班下班,和家人一起享受生活,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并不会有什麽大变化。即使生了什麽病,依靠新时代的技术,只要出得起足够的钱,也并不会有什麽影响。
但边远地区的人就不同了,新时代里,连照太阳都要缴纳数额不菲的一笔阳光税,更不用说大部分工作单位都不愿意接收出身边远的人。他们只能靠一些机械劳动积攒下可以温饱的工资。
对于这些人来说,哪怕只是少发了一个月的工资,都是极为可怕的事。
就斐时所知,过去一个月中,她所在的都市就出现了不下三十起边远人民自杀的事件。
可是如果他们的生活并没有波折,恐怕也会就那样安安静静地,领着那一份微薄的薪水,每夜眺望着中心城区不灭的火光入睡。
换言之,人们如果不是面临了完全无法解决,足以让人崩溃的事情,一般不会选择死亡。因为在大多数人的思想中,死亡是一件最为可怕的事。
那麽导致那个人选择烧炭自杀的“突发事件”会是什麽呢?
斐时猜测,报道上的那个杀人狂正是真正的原因。
烧炭的人应该是一名女性,她常年以来被丈夫家暴,直到一次丈夫失手杀死了邻居,才锒铛入狱。可是没过多久,他就从监狱逃离,长期徘徊在女性租住的大楼附近,就像是在……寻找着什麽。
女性终于崩溃了,与其再被对方虐待,还不如一死了之。
万般无奈之下,她决定烧炭自杀。
“爆炸”与“杀人狂”,这两条线就这麽搭上了,斐时推断,只要找到那名女性,接下来的事就能迎刃而解。
可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南奈居然掉链子了。
斐时瞟了他一眼,干脆擡脚出门。
也没有关系,一家一家找过去,总能找到那个人的。
她刚走两步,大腿上就传来一阵阻力,斐时无奈地低头望去,南奈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抱住了她的腿:“缪斯!请你不要扔下我一个!”
“我很有用的!真的很有用!”
斐时哭笑不得:“不是说了让你去找其他人开窗吗?”
“可我要保护女神啊!我看了今早的报纸,最近附近有杀人狂在游蕩,太危险了!”
南奈这句话一出口,斐时眼前又浮现出了那片汪洋血海。
她叹了口:“算了,你跟过来吧。但是,不準耽误我的事,不然我就让你竖着出去。”
“怎麽是竖着,不应该是躺着吗?”南奈一骨碌爬了起来,还不忘嘴欠。
“从窗户。”
南奈这下终于沉默了,眉毛却皱了起来,过了片刻他忽然出声:“……缪斯,你确定你要找的是个女人?”
斐时愣了一下,心说这难道还是一对同性情侣?EN这副本设定的够时髦的。
也许是她的表情过于直白了,南奈立刻明白了斐时在想什麽,尴尬地一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有这麽一个女人符合你说的特征,但是她还带着一个孩子呢!”
一个孩子?斐时剎住脚步。
这倒不稀奇,遭受家暴的女性带着孩子独居很正常,活着太过痛苦,抛下孩子赴死也可以理解。她感到奇怪的是,就算她已经决心自杀,难道非得把孩子也带上不成?
交给孤儿院也好,托付给亲戚也好,总比死了强。
斐时没有父母,更没有接触过正常的亲情,不过游戏里玩弄亲情催泪的桥段不少,大多的父母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地活下去吗?
“你先告诉我那家人住在哪里吧。”
多想无益,快点找到人才是正经事。
“在顶楼。”
“……”
*
这栋楼并不是很高,只有十层,不过对于斐时来说也够呛的了。
南奈一开始还扶着她,帮她减轻了一定的压力。但他爬到一半就一拍额头,说既然有杀人狂在这里游蕩,最好还是换个地方住。说着就回头下楼,看上去是急着打包自己的物品。
斐时只好一个人慢慢挪到了顶层。
出乎意料的是,顶层只有一间屋子,除此之外就是开阔的天台。不过目前天台门紧闭着,不知道哪家晾的白床单在风中飘蕩,看上去活像游蕩的鬼魂。
站在顶层的走廊上,斐时能感觉到原本清明的大脑再次被轻纱一般的薄雾笼罩住了,看来她没有判断错,这里确实就是一氧化碳的来源。
打开通往天台的玻璃门后,斐时站在了仅有的一扇门前。她伸手握住门把手,试探着转动了一下,果然拧不动。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就是比较费力了。
大楼虽然破旧,到底算得上五髒俱全t,估计从前也有过辉煌的时刻,斐时就是从楼道里找到消防斧的。
她面无表情地举起斧子,奋力挥动,一下、两下……随着斧刃在木质门板上留下尖锐的痕迹,裂缝也逐渐扩大。
斐时的动作忽然变得缓慢下来,她的力气不足以再支撑高频率的动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
——有暖融融的风吹到了她的脸上。
从木门的裂缝中吹出来的风。
这个房间里怎麽可能有自然风呢?烧炭的首要条件就是密闭空间。
除非烧炭的人一开始打的就不是这个主意。
斐时心念一动,挥手就把连接着门锁的那块木板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