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不甜(112)
夹了手指而已,犯得着这麽大惊小怪嘛。一大早请医生来,她可受不起。
齐禹放下手机,伸手摸了她眼角,她心虚地撇了撇嘴,抓起墨镜戴上,重新坐了下来,準备吃早餐。
齐禹却快她一步拿了餐刀,抽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帮她把三明治切成了小块,然后递了个叉子给她。
布恬忙不叠地接了叉子,哼了声“谢谢”。
虽然早餐不是她爱吃的,可是这种“饭来张口”的待遇,她有点“受宠若惊”。
吃了两口,看身边的男人像个保镖一样,动都没动,她又摘了墨镜,疑惑地看他。
“你干嘛不吃?”t
齐禹突然捏住她的鼻子,凑近盯着她。
“就爱逞强。”
她愣了一瞬,领会了意思,刚想反驳,他却松开手,伸手去把另个餐盘拉过来,看了她一眼,闷头吃早餐。
布恬赌气地拿起叉子继续吃早餐。
手隐隐作痛又不灵活,不想被看出来,只能忍着疼痛,放缓着动作。
齐禹几口吃完,喝了咖啡,拿起手机忙了几分钟,布恬才吃完。她刚要伸手拿包包,他却按住了她的手。
“我要上班呢。”
“我帮你请假了。”
“你凭什麽……”
“我帮你拿包。”齐禹拿起她的小包,拉她的手,“我陪你去医院。”
“要去我自己去就行。”
“我开车送你去。”
“你不说今天出差吗?我真不用你管。又不是腿断了。”
“先去医院。”齐禹看了眼表,俯身凑她耳边说:“你再不听话,那……我抱你。”
布恬心一惊,拿起墨镜又戴上。
“现在就去。”
*
去了附近的医院。挂号,面诊,去治疗室等护士。
齐禹一直握着布恬的左手。
护士準备妥当,给布恬打了局麻,拔了指甲,清理淤血,做了消毒处理和包扎。
布恬全程没敢看,只盯着齐禹的脸。看他满脸凝重专注,偶尔细微的神情变化,她大致能想象到那画面,不禁眉头皱了皱。
“疼吗?”齐禹握了握她左手,轻声地说了句。
布恬透过墨镜,对上他关切的眼神。
她愣了愣,咽了咽口水,没吱声。
一旁的护士笑了笑:“打了麻药,不至于多疼,最疼的时候应该已经过了。”
布恬欣赏着包扎好的食指,又瞄了眼消毒盘里那片被拔掉的指甲。咬着牙根,心情很不美丽。
护士说的没做,昨晚确实疼得她死去活来,哼唧了大半宿,几乎快媲美小时候没鞋穿踩到玻璃渣扎在脚心的那种痛感。
现在拔掉了,却没那麽疼了。
只是莫名其妙少了片指甲,怎麽都觉得是天降横祸,无妄之灾。
“不过,怎麽不早点来,活受罪了吧。早点来,可能指甲还能保住。”护士看了看布恬,又看了齐禹一眼,安慰道,“甲床没坏,等长出来就好了。”
“昨晚不疼。”布恬对着护士,龇了一个微笑。
心底却懊恼。
是她自己好面子,昨晚就该喊疼。
还要麻烦齐总大忙人一早送她来医院,现在旁观她假笑着对护士说谎。他要是不在场,她铁定“哎哟哟”叫两声表示表示。
护士继续叮嘱:“回去别乱动,过几天就好了。按时来複查,上药。”
布恬点点头:“嗯嗯,知道。”
齐禹:“好的,谢谢护士。”
出了医院,齐禹按住布恬脑袋。
“不听话,昨晚……”他顿了顿,轻抚了下她头顶,“对不起,我也有责任。”
布恬有点心虚。
昨晚也是自己太慌张,大惊小怪,自己粗心夹的手指。现在听他的意思,她怀疑他是不是以为她手指是被他电脑夹伤的。
不过……误会就误会吧。
不是被他吓到,也不至于会弄成这样。
“还好意思说?”她撇撇嘴,“算了……这都几点了,你不是要出差吗?”
“嗯,我要走了。你今天别去公司了。”
“我是伤了指头,又不是脑……你管我?我去上班了!”
齐禹无奈笑笑,拉着她上车,送到公司楼下。
*
在公司,Ben什麽“重活”都没敢让布恬碰,连喝水都要让佩佩给她端着,把吸管伸她嘴里。布恬白眼翻翻,用完好的左手夺过杯子:“我没那麽金贵。”
公司的事情,Ben和佩佩跟新纺的专业团队配合,几乎没什麽需要她操心了。试衣模特也招到了,会议上确定选款后,就拍样品图册,还请了当红的模特拍宣传海报和画册,线上商城也都初具雏形。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
布恬明白这是金钱的力量,也是齐禹的安排,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做,她也乐得轻松。
“看来我都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Nonono,宝贝,哪的话呀。我这设计还得你来穿,至少主打那几款,你穿,才能blingbling发光。”
布恬不置可否。
虽然ToxicSweety的理念是宣扬个性,我行我素,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针对国内市场,意味着出镜得要她原本样貌,不用那些夸张的僞装充实体型。只不过少了僞装,她没有把握自己能在镜头前镇定自如。
中午她和Ben去商场逛了一圈,看旗舰店装修进度。
突然感到被人盯着,擡眼看见严甜站在上一层护栏边。
布恬若无其事地扯了嘴角,对严甜露出个挑衅的笑容。
齐家爷爷给严士德施压后,齐严订婚宴的小道消息满天飞,看得出严甜和严士德多着急。以齐家在申城的名望,也不会明面上和严家撕开脸。她跟齐禹领证的事情,一时半会不会官宣,只是严甜肯定会跟吃了个苍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