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不甜(65)
忽然她发现了个诡异的点, 低头看了腰前t的那只手。
他手环着她腰,手掌却悬着。
他喝醉了还能保持这种风度?!
布恬脑子里回想了几圈儿都想不起来他挨着过哪个女生。
小时候没有, 再见以后也没有。
他这样的姿势, 真的很像是保持着对女性的尊重。可是喝醉了还能管住身体吗?
还有,搂着她,靠着她, 又是怎麽回事?
诡异!
刚那句话不可能是她听错了。除非……
“你真醉了吗?”布恬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安静几秒后, 很轻的一声“嗯”从她肩头传来。
她心底窜的火越烧越旺。
刚才只是怀疑,现在是八成确定了——这人是装醉!
如果他真是装醉, 她就要毫不留情地打脸了。
不带这麽玩人的!
把她当什麽了?!
无聊透顶。
布恬捏紧拳头, 保持着“好脾气”:“你是不是装醉?”
“嗯。”又是轻哼一声。
布恬愣了愣。
他这麽“乖巧”地回话, 她反而有丝不确定了。
正愣着,突然腰部的胳膊离开了, 她肩上的重力也突然消失。
齐禹重重地仰面倒在沙发上。
布恬回头看了眼他摊开的双臂和醉死的脸, 狐疑着站起来,抱着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四平八仰的男人。
皱了皱眉, 踢了他几脚。
“喂!”
这次是真的毫无动静了。
他的脸像静止的雕像。
只有胸腔随着呼吸起伏着。
布恬看了眼茶几。
那一堆酒瓶里,有他脱下来的手表,以及烟盒和打火机。
她离“醉汉”远些坐了下来。选了瓶琥珀色的酒, 抓了个空杯,倒了半杯, 仰头闷了。
思绪乱的很。
不明白今晚怎麽就来了这。
听到他出事的那刻她还紧张了那麽一下下,真特码是脑子鏽了!
……
是他帮了她太多次,她只是不愿意欠他!
他随手搁在这茶几上的表,那一圈儿P开头的字母串,她还是能认识的。顶奢,三五百个达不溜。
她把手上的钻戒取下来放在那表带圈里。
其实她明白他那时说的“你配吗”,确实一点没错啊,不想承认都不行。
再不想被划分三六九等,可“上等人”不会觉得这世界的人是一样的。
以前她去孤儿院都是偷摸着去,因为严士德知道会很生气,仿佛她去会沾些穷气回来。她还是严家千金的时候,在贵族学校能跟同学们融洽相处,可严甜回来那年突然不一样了,好像原来跟他们一起上课说笑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对于严士德那些人,遇上也就遇上了。遇上挑事的,也就当个事去处理。
不会牵扯她太多情绪。
而眼前这个人,好像有那麽一点不同。
她以为自己看得开,可面对他的时候总有些口是心非。
这样的有钱人,她不是应该好好抓住利用利用,不管是拉点赞助给小太阳或是“沾点亲”方便日后找资源才对吗。
结婚的提议,对她来说利多弊少,为什麽她不能答应呢。
难道她还对那句“你配吗”不能释怀,或是对他有所期待……
布恬看了看那张写了字的餐巾纸,捏了自己一把。
真该醒醒脑子了!
这人醉成这样都还想着让她帮这个忙。
他就当她是为了利益什麽都可以出卖的人!
越想越气。
布恬抓起那张餐巾纸,对折两次又揉了揉,揣进牛仔裤的兜里,起身就走,没走几步,回头看见丢在沙发一头的西装外套,愣了愣,过去拎起来丢在醉汉的腰上,然后迅速离开了包厢。
沙发上的“醉汉”在门关上后,睁开眼坐了起来,盯着茶几上那空了的酒杯。
狭长凤眼眸光黯淡。
她对他的好意不屑一顾,一次次跟他划清界限,难道还在意他当年那句气话……可她今晚来了,就不会是对他完全无心。
齐禹拉了拉衬衫的领口。嘴角不禁泛起些笑意。
哼,小骗子。
她问是不是还喜欢她……
他不敢回答。
那种想把她揉进胸口的感觉……
**
布恬忍着心慌,一路狂奔出了会所。
今晚真是沖动了。
还好,反正今晚的事,不会有人知道。
刚到门口,看见程让。
布恬缓了口气:“我来过了,你算是交差了。我跟你老板聊完,他已经睡着了。”
程让点点,开车送她回去。布恬道了谢。
小伙子这麽晚还要加班。
这老板真会折腾人。
回到家都快三点了。
布恬悄悄地开门进屋。
她扯着T恤闻了闻,还一股子酒气。
澡都白洗了。
同住的两人都睡着,她轻手轻脚地回房换了睡衣。
空调调到16度,还是热!
翻来覆去,半个小时都没睡着。
莫名其妙出去夜游了一圈,带了一肚子火回来。
她竟然让他耍流氓,还没一巴掌拍他脸上。是因为人醉了,她不忍心下狠手吗?
还觉得他的气息很好闻,搁在腰间那胳膊离开的一瞬,她竟然会有点怅然。
可耻!
酒精上头,或是生物本能罢了。
更可恶的是她还不清楚那人是不是装的!
以她的认知,高傲的齐大少爷怎麽可能会做出装醉这麽幼稚又无耻的事情。
可是,她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越想越难眠,还热得要命。
布恬伸手抓起遥控器。
没错,是开的16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