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婚夫知道吗?(111)
他都分不清,她到底是沖着他来, 还又只是利益。
齐冥曜没有放开她,甚至勾着她的腿,向他这边带。
话语间讽刺意味明显:“就是个项目而已,用不着郁小姐又投怀送抱。”
“是不是为了利益,换了旁人,你也可以如此?”
“勾/引人,和人接吻,去人家里。”他没继续说下去,毕竟你情我愿,他怪不得她,甚至更堕落的那个人是他。
话出口了立刻开始疯狂后悔,气她在他这里没有真心,但更怕她当真对他没有所图。
就算是包了毒的糖,他也甘之如饴。
只是他更贪心了,他还想要更多。
那麽多人里,能不能只利用他一个,再利用之余,又能不能多一丝真心?
“你在嫉妒?”郁娇说,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意思。
“是。”齐冥曜没有丝毫地遮掩,承认自己卑劣的情绪。
甚至,这只是他虚妄的想象,他都嫉妒不已。
“那你就让我永远有利可图啊。”郁娇面无表情,双手抱胸,像是高傲的女王,对向她臣服的臣民发号施令。
她是生气的。
他可以嫉妒,但不该这样想她。
“抱歉。”齐冥曜的声音软下很多,表情失落着,暖黄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他却像是一只被淋湿的大狗狗。
“还饿吗?吃饱了我送你回去。”他松开腿,轻声道。
郁娇站起身来,垂眸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齐冥曜觉得害怕:“项目的事情我也可以找旁人,贺家不错,齐璟年再不济也是齐家人。就算都不行,我一个人也可以吃下。”
“就像齐总说的,项目而已。”
齐冥曜仰头看着她,明明她也在注视着他,可他却隐约觉得什麽在脱轨。
项目上,他绝对是郁娇最好的选择。
他毫不怀疑。
但他却不再敢像以前那般赌,赌她还会再次选择他。
因为她已经成长得很好,郁氏也好,重山也罢。没有他,她一样都会做得很好。
这让他欣喜,也让他心慌。
他从来都不过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没有他添花,她也会是茁壮的树。
他突然感觉到窒息。
优秀的猎手应当再耐心些,但他对她,数不清多少次缴械投降。
齐冥曜扯开领带松了衣领,恹恹地倚在椅子靠背上,颓废地,勾人地,令人心颤地。
“既然当初要利用,那就利用到底吧。”
他的声音极轻,夹杂着卑微的哀求。
“我会是你最好的利用对象。”
他会向她证明的。
这场和郁娇暧昧拉扯的棋局,他认输。就算再苦苦坚持,也会是他必败的结局,那他不再挣扎。
这是郁娇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或许该说,这是齐冥曜人生中唯一一次,如此。
只要他有的都可以,甚至她只图他的身体,也很好。
他看向郁娇的目光里,再无高台上的锐利,甚至沾染着湿润的红意。
郁娇突然鼻头一酸。
她不忍也心软,只能克制着自己的目光挪向别处。
“重山是我18岁时,我父亲让我去国外学琴,我偷偷瞒着他建立的,那时候只有我和万轻舟两个人。”郁娇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夜景,什麽都看不清。
她缓缓地叙说着,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各中艰辛她一概没提,只平静地诉说着客观的事实。
“我哥和我大哥成年后就被安排进公司实习,毕业后也顺理成章地进了公司。”
“那时我父亲最关心的就是我的琴练的怎麽样,以及三令五申,绝对不允许我谈恋爱,他说要保护好我。”
“但在我24岁时,就给我订了婚事,我和齐璟年总共也没见过几面。”
“我曾经也想过就这麽嫁了也不算什麽坏事。”
“但有时候又在想凭什麽?”
“利用你,我承认,但那是那时候我能出的所有牌了。”
“当时重山极需要一个大项目,齐璟年手里的那块地很好,他要退婚是正好撞上来的由头,也省得我再想其他办法。”
“当然重山也不是非这块地不可,就是我看上了而已。”
“所以我对你的利用,也确实不是我被逼到绝境下的必须为之。”
“不过我也不后悔,”郁娇很坦然地笑笑,“毕竟有权力的感觉真的很好。”
“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其实这些你也没什麽不知道的。”
齐冥曜聪明,她的这些心思,就算她不讲,他也能猜到。
但她还是选择把自己的全部想法摊开地放在他面前。
也把真实的贪婪的野心勃勃的她,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她从不是优雅的乖巧的顺从的。
齐冥曜觉得自己胸腔处涌起一股潮涩。
话如叹气一般:“我知道,和你说给我听,是不一样的。”
郁娇转过头来,回视他。
她喊了他的全名:“齐冥曜,我不相信爱,但利益是永恒的。”
顿了许久,她又缓缓道:“对你,我也不全是利用。”
“起码现在不是。”
她让他知晓了,她在他这里,同样也脆弱着。
齐冥曜整个心髒都软得全部塌陷。
他倏然一笑:“以后钓人上鈎,别再这样让人看了全部底牌了。”
剖析真心,也是给了对方伤害她的把柄。
他现在大可以再重新高高挂起,作隔岸观火的猎手,诱她沦陷,看她自我折磨,只需静静等待,猎物自然会顺利落网。
只是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