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婚夫知道吗?(32)
但郁道说她的护照放在父亲的书房里,而后问她是否有什麽行程计划需要他来订票。
郁娇含糊了几句,说过段时间乐团可能要出国演出,但还不确定。
得了消息后,她只能等父亲深夜熄了书房的灯后,再待整座郁宅都陷入沉睡后,才悄悄潜入。
手拿一只银色涡轮打火机,黑暗中,跳跃的火苗是她唯一的光亮。
路过父母紧闭的主卧,蹑手蹑脚进了旁边的书房。
护照这些身份文件会放在办公桌右手侧的第一个抽屉里,她了解她的父亲。
果不其然,借着火光,她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护照。
郁娇刚直起身来时,就见一人站在书房门口。
她吓得一身冷汗,下意识熄灭了打火机,眼前陷入完全的黑暗。
即使只一眼,她反应过来时,也认出是江瑜。
她一身柔粉色的真丝睡衣,精于保养的长发柔软地流淌在身侧,温柔的面庞,静静地看着她。
郁娇和她妈妈真的很像,在昏暗的夜里,她像是年轻的江瑜,江瑜像是年长的她。
她的出行是必须告诉父亲的。毕竟,一个宠爱女儿的爸爸,怎麽会不知道女儿的行蹤呢?而且,要是她遇到危险了该怎麽办?他们也只是想保护她。
她都能想出一千条合情合理的理由,将她禁锢在郁宅中。
“父亲让我……”郁娇压低声音解释,在黑暗的掩护中,她应该看起来镇定自若。
江瑜打了个哈欠,打断了她的话。
“好困。”江瑜说着,转身回了卧房。
只听书房旁边的卧室,门被轻轻的拉上。
郁娇捏着护照的手心都浸湿了汗,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逐渐恢複视力,盯着母亲消失的门口,看了许久。
直到整个郁宅又一次陷入沉睡中,她才回房。躺回自己的床上,却迷迷糊糊,一夜只浅眠。
她要去国外,还是和齐冥曜一起。
这事儿半点消息都不能透露出去,否则下一秒,她就会被止步在郁宅的门口。
所以,已经站在飞机里的她,手上甚至没有一件行李,唯一带着的就是脖颈上的这条围巾。
郁娇擡手扯下围巾,露出纤细的锁骨。
这是一条米白色的羊绒围巾。
“哎呀,忘了带你的围巾,抱歉。”她语气真挚,但又很难说她不是故意的。
毕竟她如约而至,如约的理由没道理却忘了。
齐冥曜从她空着的手收回目光,用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出去后,这才再次擡眸看她。
“送围巾的人来了,就行。”他说。
飞机缓慢地上了跑道,刚系上安全带的空姐距离他们一段距离,听得并不真切,只大概听到齐总是在等她送一条围巾。
什麽金贵的围巾,值得齐总等?
而且,还没等到。
飞机很快平稳,空姐走过来询问餐点喜好,目光在俩人身上流转,不知该如何称呼齐总身边的这位漂亮小姐。
别说是和齐总这麽近距离坐着了,这架飞机,就从未有过第二个女性乘客。
但若说他们关系斐然,他们也不过是并肩坐着,再无亲密举动。
“女士。”空姐笑容标準。
“我姓乔。”郁娇在她询问前,解了她的小局促。
“乔小姐,”空姐感激,语气更亲切了些,“您想喝什麽?”
她正要介绍他们机上珍藏的上好名酒时,郁娇却说:“美式就好。”
“时间还长,想睡就睡会儿。”一旁看着手上文件的齐冥曜,突然出声道。
她昨晚确实睡得不好:“那一杯热牛奶,谢谢。”
“再备一份早餐。”齐冥曜再次开口。
等牛奶和早餐上来时,却都摆在了郁娇面前。
郁娇侧眸正準备问,齐冥曜先说:“我吃过了。”
“谢谢。”咬下一口温热的软糕,郁娇空落落的胃都在感谢他的心细。
她出门时早于郁家的早餐时间,要是单独再让刘妈準备,还得编借口,无端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俩人之间很安静,一个吃相优雅,没有丁点儿声音,另一个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文件,和谐得只像是一个平凡的早晨。
“睡吗?”明明他专注在工作中,却又在她吃完最后一口时,精準地开口。
“还不困。”郁娇答。
“那看吗?”齐冥曜推过来一沓A4纸大小的笔记本。
郁娇随意翻开,一时过分惊喜。
这竟是齐冥曜之前经手过的一些项目的详细总结,其中不乏商场上的经典案例。
更难得的是,这可是本人的笔记,一旁些许不同的字迹,是齐冥曜在不同时段写下的心得。
这不说是千金难买,恐怕根本没第二个人见过。
“这不算商业机密吗?”郁娇恭敬得有些过头,仿佛如果现在不是在飞机上,她恐怕恨不得先焚香沐浴。
“那你当心我灭口。”齐冥曜语气认真。
郁娇笑出声,再次用湿热的毛巾擦了一遍手,又用干净的丝绢将手擦干,才小心翼翼地翻开。
等空姐来收走餐盘时,俩人又只是安静地并肩坐着,各自看着手中的文件,没有互动。
但大抵是俩人都生得格外好看,就这麽静静坐着,也养眼极了。
郁娇把远处的空杯递上,免了她弯腰去取:“谢谢。”
齐冥曜虽没什麽需要她做的,却也在她要离开前,擡头微微颔首和她致意。
而后,俩人又各自归于平静。t
而空姐内心却不太平静,空姐听起来高级,其实也就是天上的服务人员。倒是在这架最尊贵的飞机上,得到了最平等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