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婚夫知道吗?(6)
但无论是真是假,齐璟年回的一句“只是邀了个朋友来玩”,便将胜利的果实拱手让给了郁娇。
齐璟年甚至没有回头照料一番他带来的人。
因为对他来说,此时夏梦的去留已经没那麽重要了。
毕竟,郁娇可以不嫁他,但绝不能落入齐冥曜手里。更準确来说,不是郁娇,而是郁家。
开场音乐已落下最后的音符。身着燕尾服的指挥双手一扬,乐音交织,舞曲在宴会厅里泛开。
齐璟年微微躬身,向郁娇伸出邀请的手。
话却是对齐冥曜说的:“刚刚麻烦小叔了,这下可以把我的未婚妻还给我了吗?”
郁娇微不可察地蹙眉。
她本不在意这支舞是和谁跳,毕竟她已经兵不血刃地压了齐璟年一头。
但他的用词,还是恶心到她了。当她是什麽物什,在两个男人之间有借有还,甚至都不过问她的意思。
如果可以,她想对他直接爆粗口。
但她正被套在“郁家大小姐”的套子里,衆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从四面八方看过来,她只能谨小慎微地呼吸。
倒是齐冥曜竟直接落了他面子:“与其让你爸浪费这麽多钱给你请金融投资的老师,不如重修一下基本的礼貌。”
他比齐璟年高了半个头,自上而下垂着的眼眸,看着像是高高在上的睥睨。
没等人回话,齐冥曜便拉着郁娇,走进舞池。
郁娇自知,齐冥曜犯不着替她出头,不过是和齐璟年不对付,但她仍忍不住在心里拍手叫好。
她算是见识了,斯文绅士只能形容齐冥曜的外表。
但面上她只能极力掩饰着想要上翘的嘴角,作出低眸乖顺的模样。
看着像是还在伤心。
“下一曲,你随意。”齐冥耀的声音落下。
一支舞,就足够让他们心焦,他也没必要拘着人。
戏也算看了,权当笑话翻篇。
他虚握着她的薄腰,全然没有之前让人难以招架的侵略性,只余矜贵和绅士。
但郁娇不是什麽好心的人,齐璟年给了她难堪,她也不想他的难受只是点到为止。
而且,可以利用的人已经在她的手上。
她仰着头看人,向前一步侵占他们之间的空间。
空气微动,她握住了男人在她身后的手。将他的手完全地,没有保留地,覆在她敏感的腰侧。
她的腰细得像是在他手下可以轻易地被折断,礼服昂贵的布料明明柔软亲肤,齐冥曜却觉得自己的掌心被摩挲得细细密密的痒。
“他让我不开心了,我总不能让他事事都如意。”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她说话时的馨香喷洒在他脖颈的肌肤上。
眼前人却只是把他当作气别的男人的工具人,甚至打算利用到底。她再次靠近了半步,身上的裙纱都蹭到了他的西装。
“他在看。”她唇舌间的气息像是在吮咬他的脖颈。
他们鼻息都可以缠绕的距离,她在意的却是别人的目光。
也是,是她的未婚夫。
他揽着她的腰,用力将人带向自己。
郁娇就快要跌落在他怀里,他在她瞪得微圆的眼眸中,拿回掌控权。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呢喃:“他在看。”
远远看着,像是抵死缠绵的爱人。
齐璟年确实在看,垂着的手忍不住握紧拳头。
楼上的齐明致咬牙维持着脸上的和睦。
“郁家这是何意?”他努力笑着问。
“都是一家人。”郁康安碰了碰他的酒杯。
却意欲不明,究竟是指齐郁两家的关系,还是在暗讽齐冥耀和他们。
郁道按照郁康安的安排,先一步接走了郁娇。
一旁的迈巴赫还安静地停着。
上了车的郁娇又擡手打开车门,郁道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麽,只是耐心等着。
很快她又上了车,轻声道:“回去吧。”
之后便没再说什麽,低头把玩着手机,把关于齐冥曜近期出席宴会时间和惯常路线的资料,一键删除。
才进家门,远远便听见自家二哥拍桌的愤怒声。
“他齐璟年什麽东西,竟敢直接欺负到我妹妹头上,当我郁家无人啊。”
“二哥。”郁娇唤。
郁景战见了妹妹,瞬间换了笑脸:“娇娇回来啦,二哥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玫瑰糕,我专门让司机绕路去的一点轩。”
他应该是刚从某个饭局上回来,郁娇靠近时闻到浓重的酒味。
郁景战长相是偏向硬朗一挂的,这会儿说话激动,额头的青筋清晰可见。
“宴会上有没有受委屈,告诉二哥,二哥肯定帮你讨回公道,再不济,打他一顿。”
“没事,哥。”郁娇摇摇头。
正说着话,大哥郁景逸从外回来,他手上也提了一盒一品轩的玫瑰糕。
他风尘仆仆,白色衬衫外裹着黑色大衣,一进家门,没来得及脱去外套,便先走过来摸了摸郁娇的t脑袋,温柔的语气透着关心:“我们娇娇有没有受欺负?”
郁娇再次摇摇头,她问道:“公司最近在忙什麽,大哥和哥都没时间陪我去宴会?”
“公司的事说了你也听不懂,就别操心了。”郁景战说。
关于公司业务,郁景逸也没有多说的意思:“不是什麽大事。”
这时,郁康安携着江瑜回来了。他先是动作轻柔地替身旁的夫人脱下外套,递给立于一侧的的女佣,而后话是对着郁娇说的:“我已经和你齐伯父说了,他回去肯定会教训璟年那小子的。小孩子的玩乐作不得数的,你也别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