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婚夫知道吗?(78)
正发呆时,身旁多了个高大的人影,他拿起夹茶包的夹子,问:“喝茶还是咖啡?”
听到熟悉的声音,郁娇浑身一激灵,擡头就见齐冥曜正盯着她看。
明明他面无表情,冷淡地就像是和同事之间,随意地一句搭话。
但不知怎的,郁娇心虚起来。她慌忙看了一圈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眼疾手快地关上茶水间的门,落下锁。
齐冥曜挑眉,看她。
“被人看见,说不清楚。”郁娇解释。
齐冥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悠悠地说道:“锁着门更说不清楚吧。”
被人突然将了一军,郁娇脑袋轰地热了起来。
咬舌,自己究竟在心虚些什麽。这会儿任她说破嘴,他们之间都不像是清白。
倒是齐冥曜还颇为好心地替她解释:“也是,郁总助是敞亮人。总不能在茶水间里,殴打甲方吧?”
郁娇抿唇假笑:“齐总也觉得自己做了什麽人神共愤的事情了,是吧?”
“怎麽我说什麽,你都有那麽多反对意见?”郁娇朝他走过去,说的是刚才他在会议上。
虽然之前在重山也实战过不少,但第一次面对如此严苛的合作伙伴,挫败感极强。
她也没那麽差吧……
齐冥曜捏着杯耳,将她常用的瓷杯,递了过来。
郁娇避开他的手,托住了杯底。
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收回手。
“毕竟你也算我教出来的学生,总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吧。”齐冥曜道,这才将杯子完全放在她的手中。
杯子的重量沉沉地落在她的手心,她的心髒也沉沉地砸下。
偏偏他说的都有道理,她也没有反驳空间。
此时门外,响起微弱的脚步声。
齐冥曜似乎正要说什麽,郁娇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连手里拿着杯子也顾不上,齐冥曜还分出神来,握着她的手,接住了杯子。
“茶水间怎麽锁了?”
“刚才没有啊,有人在里面吧。”
门被敲响两声,郁娇的心髒怦怦乱跳。
就见齐冥曜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是在观赏她的慌乱,以及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遮掩。
她的手心直直地贴着他的唇瓣,柔软的质地。
冰凉,但很快又热了起来,和她的体温交融,难以区分。
她想要拿开手,齐冥曜嘴唇微动,似有要说说话的意思,她只能赶忙又捂了回去,瞪他。
笑意快要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了。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却又不敢赌。
此时,透明烧水壶里的水快要烧开,咕嘟咕嘟翻滚起来,安静的室内只剩下这个声音。
水蒸气从壶口偷跑出来,一如郁娇快要关不住的紧张情绪。
“别敲了,不会开的。”外面的人揶揄的语气变得明显。
“茶水间,办公室恋情的圣地懂不懂?”
“说不定还是偷情呢。”
“这麽刺激的吗?究竟是哪个组的工作量这麽不饱和,怎麽只有我有做不完的工作啊。”
声音似乎在逐渐走远。
郁娇再三确定没有声音后,才松开手。
“这麽紧张?”齐冥曜落下目光。
他俯下身来,是她熟悉的那股檀茶香,明明是舒心的味道,但再次闻到,她却忍不住心颤。
“我们是算办公室恋情,还是……偷情?”他问。
郁娇这才意识到,她握着杯子的手还在齐冥曜的手心里。
她赶忙抽出:“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合作关系。”
“是,清白。”齐冥曜没否认。
他收了脸上本就没有多少的笑意,只剩冷淡。
利用完了,便和他划清界限。
又觉自己这样的指责,对她来说是冤枉。说到底,一开始他同意当舞伴,是想看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一系的笑话,后来帮着重山,江林的项目也回报了他该有的报酬。若说她为利益而来,又何尝不是她都猜中了他的心理,他愿者上鈎。
后来也明明就是他自作主张地做了一堆,巴巴地双手奉上。
没有他,也许她的进程会慢一些,但她依然能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他丝毫不怀疑。
他不能,也没有资格,对人奉献,就要求对方偿还。
只是他现在像是被人钓上岸的一条鱼,他没法让垂钓者带他一起走,但他离开了水,快要窒息而亡。
见她伸手去拿烧开的水壶,他先一步拿起,替她在杯里灌上热水。
“谢谢,”郁娇端起杯子,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来茶水间,总觉得应该快点儿离开,“我先出去,你等会儿再出去。”
“为什麽不能我先走?”齐冥曜反问。
“总不能说我倒杯咖啡,要倒这麽长时间吧。”郁娇解释。
齐冥曜点点头,又悠悠道:“可是,我出来是去洗手间的。”
“总不能说我肾功能不好吧?”
郁娇一时噎住,目光下移:“那谁知道呢?”
“那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郁小姐知道一下的。”齐冥曜说。
“还有,”他继续说道,“郁小姐,你杯子里放的是茶包,不是咖啡。”
等待
闻言, 郁娇低头看向手中的杯子,绿茶叶片在水中打着旋儿舒展开来。
她说是要喝咖啡,但手比嘴更懂脑子, 撕开了茶包倒了进去,还没察觉。
郁娇擡头,梗直脖子。假装若无其事,故作大方地推开门,只留下齐冥曜一个人站在原地。
看着她过分僵直的背影, 齐冥曜很久后倏地牵出一抹笑。
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无法游刃有余。
在心里默数着时间, 等得差不多了,齐冥曜準备出去。本来打算顺道接杯水回去, 又想到, 要是他从茶水间带出去一分一毫, 郁娇都得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