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往事(120)
隔着几句的是一段长六十秒的语音是粤语版的歌曲:
tin cing si piu yin wan cui yu hoi soeng hang
Dang fo zong iu yi yan yun si nei du hang
King lou yu yu zong hon can fo fa dang
未唱的下一句是他想说的话。
【央央还有想听的麽。】
【我唱的不好。要是你有想听的告诉我。】
【前段时间的郁金香也很火,等我学学。】
【哦,我刚刚问了不是郁金香是一格格。】
【我看了你视频推荐,什麽古风无情画,那男的有我唱好听麽。】
【等着。】
不过几天九十九加的消息一条又一条,语音一一点开,视频看完。有的是开会的中途站在窗口边的照片,有的是楼下便利店争吵的视频。
她的疲惫好像消了点。
她回了句:【好好吃饭。】
周郢忙起来饭都不吃。
她会心疼的。
原来
浮云之上,皇城纸醉只在脚下。央央头一次回家觉得房子这般空旷。温影每日送来的玫瑰堆在玄关处,看着就像是某人的作风。
左右彷想还是没有忍心拨出那通电话。
把花一一拆解开,整理好放在家里的合适的位置。
想起从前种种,不怪她确实害怕。她怕两人爱的太过会收不了场,这一点上反而要承认她不如周郢。
毕竟周郢也不是没有做过那些荒唐的事。他爱的自由来自由的去,千般算计利用维护也好,都到这步了说什麽纯粹未免也太幼稚了点。
所以不怪她始终保有退路。她也不信没有她周郢会活不下去。
月中十五这天央央还是搬了出来。周郢那头没了消息,温影也和她走上正心不谈青田周家。中影走上正轨,温影坐镇中影娱乐,京城响彻名号。央央隐居幕后完美退场。
夏至初现,几人小聚陆氏酒庄。孟君言钓着鱼依旧电话没停,陈向遖在哪都黏着黎楠,应知白打来电话说五分钟后到。央央话都没回直接挂了。
温影刷着烤肉酱问怎麽了。
霍清明拿下墨镜晃了晃酒杯说讨债的来了。
央央问谁叫来的。
几人无人作答。
温影还是不明白到底是谁来了,正想问人到底是谁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不正经的声音。
果然是讨债鬼。应知白。
“得了,我先撤了。”温影看见那货就头疼。前些日子盘子一跌再跌,本着不至于仇怨的地步想着也不落个的落井下石的地步。没成想白大少爷扭头就忘了自己说的话。
央央把人拉着,“用不着,估计是周郢给的行程。”
那人离京一月,断了与她的消息可没说断了和其他人的信。
温影匆忙撇清,“我可没啊——”
从踏进京城开始棋局就开始了,她成了青田的弃子自然也没有理由回去。
人声渐近,那人走到都是一阵风声。
清朗响起:“长孙病危——卓家内讧——”
这人每每一到就如同地狱上来的恶狗。
人恶,消息也是。
大片区的寂静,就连不远处池塘的孟君言也侧身看向此处。
青田集团第五代长孙,病危——
声音里依旧充满了戏谑。应知白游魂般的凉豔面孔惊心着在场的每一位。
纵使惊涛骇浪也非显山漏水之态。这里没有任何人因着这句话漏有仪态。
抽出椅子,应知白熟稔一坐。“三日前出的事,我今天拿到的消息。京城之内我保证,只有我这一条线知道。”
“现在包括了我们是麽。”霍清明最先撕开节奏。
“嗯哼。”应知白眼里淌着赤裸裸的邪气。“怎麽样啊,央央妹妹。”
京城应家,白大少爷。形影无蹤,手法尤为诡异。他的消息错不了哪去。
衆人心里知道了个几分。可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也不好不有所表态。陈向遖坐了下来有点子维护的意思:“中影的事他不占数。”
中影周郢是无名,可有权啊。他和孟君言联手上的船才有了他们。这样的事君怡也脱不了干系。
央央把孟君言叫了过来,“你怎麽看,要做什麽。”
事分真假,万一为真备下重礼,万一起死回生再送一份。
衆人看向央央的神态多了两分名为不解。
霍清明调笑缓和还挺镇定,“看出来,不爱了。”
应知白附和:“是,可以跟二姐有的一拼了。”
应家次女,西北区总实的一把手。夸她可以混官场了。
那些年南城孟家有女名央央。孟君言只身入京道的可是应家的场,人在西北反手够的可是南城。赵温晗是她门下。
一场又一场的局,谁做了谁的棋子,又有谁甘愿入局,谁道的清呢。
央央一知半解,也不愿意去解。
她很乐意当个糊涂的傻瓜,心爽直辣也会有摄人的场子:“是二小姐,还是二姐。白大少不会弄错吧。”
剑锋淩厉。央央初入京城满天飞扬可就是那些新闻乐事麽。怪不得当年苏静满脸八卦吃瓜的兴奋劲,原来如此。
应知白当场黑脸,嘴毒回去:“心上人要死了还这麽淡定呢,不看看他给你留了多少遗産?”
人死没死不知道,可应知白这话说的无论是谁听了都膈应几番。果真下嘴没个轻重。
可如今的央央怎麽会轻易,爽言:“那你心上人能留多少啊——”
“诶——好了好了。”
“小孩吵嘴啊你们。”
眼见真要兜不住了,几人慌忙拦了下来。
孟君言给妹妹倒了杯果汁劝慰:“不管是真是假哥都替你问问清楚,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