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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你别装了!(68)

作者: 兰萋萋 阅读记录

她指了指地上,“你把灯照过来。”

仇凛英不满哼声,到底依言照做。

前方还有很长的路,地上左左右右躺着一具又一具白骨,最右侧,是半件破烂的旧衣,链子上吊着沾土的珍珠,颜色不清晰。

只一眼,仇凛英就认出来了。

他把灯移动位置,照亮那些尸骨,尸骨不止一具,极其难辨认。

裴凝莺见他站在原地,好奇问:“怎麽了?”

仇凛英捡起旧衣,素来讲究的人此刻全然不顾它的髒乱。

他沉默许久,“它是赵曲衣的衣服。”

“赵曲衣是谁?”

仇凛英将旧衣抖了两抖,抖去灰尘泥土,把它规整叠好,叠成小小一张,形如纸片。

他另一只手在身上随意蹭蹭,蹭干净后牵过裴凝莺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仇凛英走在前头,说:“万岁爷还是王爷时的一个选侍宫人。”

“咦?”裴凝莺更疑惑,现在他是皇帝,那赵曲衣怎麽没擡位分?

她问:“死了?”

“嗯,死了。”

裴凝莺的手上都是泥土碎屑,被他拉着还怪别扭的,缩了缩手,想挣脱,却没能挣脱开。

“不要放手,好吗?”仇凛英忽然说。

裴凝莺愈发好奇,但没继续问下去,只是捏紧了手,更紧地拉着他,“好。”

仇凛英侧头,观察起裴凝莺,“你不想问,我怎麽知道的?”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呀。”

“你想听吗?”

裴凝莺犹豫了下。

她该听吗?

她能听吗?

这怕不是话本里那惊天动地的绝世秘密,被她窥破就要殒命的那种!

于是裴凝莺摇了摇头,“我不想听。”

她的表情变化都写在脸上,明晃晃地告诉仇凛英她的所有小心思,他晃了晃手,无奈:“不要你命,以后有机会同你讲。”

裴凝莺正在想为什麽又变成以后了,才发觉已走到了洞口,迎面是刺眼的光。

适应了好一阵子,她才勉强睁开眼。

而他的手,早就松开了。

衆人围在坑上,一手举着伞,一手提着灯笼照亮里边,坑边架了梯子,供他们上去。

在如此衆目睽睽之下,裴凝莺第一次这麽直观地感觉到她与仇凛英之间的不可说。

千刀万剐,万劫不複。

不对,他们没关系。

待他们上来后,万岁爷撑着伞一路小跑到裴凝莺身旁去,担心极了:“凝莺,可有大碍?”

裴凝莺擦了擦脸,挤笑:“没事的。”

万岁爷牵过裴凝莺回客堂。

仇凛英看也不看,等裴凝莺走远了,这才独自朝净虚方丈走去。

净虚方丈竖掌,白须顺着风的方向轻轻拂动,他没有打伞,花白的头上沾满细小的雨珠。

仇凛英亦然,雨露沾在他的睫上,伴随着他的眨眼而微弱动摇。

仇凛英冷冽地凝着净虚方丈,净虚方丈与其对视,慢声:“不知仇施主有何想说?”

黑不见底的眸,却流转着危险的暗光,仇凛英一笑,“方扬,带人下去挖开这洞。”

净虚方丈显然意料之外,“仇施主,普禅圣寺不是你可恣意妄为的地方。”

“哦?倘若我偏要呢?”

一声令下,方扬率领番子开凿,不过了了一会,这洞被翻了个底朝天。

底下,数百具尸首白骨,破衣旧裤更是不在少数。

仇凛英道:“净虚方丈,有什麽想说的?”

净虚方丈丝毫不慌张:“仇施主,此处是埋葬逝者之地,你把这一处毁掉,叫逝者如何轮回转世?这是坏了普禅圣寺的规矩,如此暴戾之为,积攒怨气,仇施主以后怕是难以超脱。”

仇凛英啧啧两句,“如果当初你们不杀害赵曲衣,如今又怎会与柳家狼狈为奸。净虚方丈,亏心事少做的好。”

净虚方丈微瞪大眼,仍笑着:“仇施主,您在说什麽?”

仇凛英懒得同他讲,吩咐方扬带人将尸骨搬走,特地嘱咐了要保存好尸骨。

临走之前,仇凛英道:“方丈,我从不讲超脱。”

净虚方丈终是急了:“仇施主,你做这些,可有证据吗!就算是我们所为,你又何必执着于此?赵曲衣与你,两不相干!”

仇凛英回头,笑说:“方丈,我还没打算彻查,您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

裴凝莺听说了仇凛英在后山闹事的事了,倒没说什麽,只感叹一句他人确如传言。

回来时,万岁爷跟她讲了关于升位分的事,裴凝莺温言软语说了两句,他一高兴,当场就拟订完毕,也不準备问仇凛英的意见了。

夜半,客堂房中灯火阑珊。

裴凝莺沐浴完,刚一回来,迎面撞上了玉观声。

玉观声走得匆忙,差点把她撞了。

裴凝莺困惑着回屋,一回屋就见获骊撩开的衣襟,和满是红痕的胸口,不禁一愣,“你在这里做什麽了?”

“哟,小裴嫔回来了?”获骊理了理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你看不出来吗?自然是寻一番快活,多亏你往坑里钻,要不然谁把万岁爷勾走?”

裴凝莺:“……”

她好想说,你知道这是在寺庙里吗?你知道你来这的目的是清心除杂念吗?

获骊勾起魅惑的眼尾,笑着拍拍床边,示意她坐下来,“我看你年岁都还小,定然不懂这其中的乐趣,我同你讲一讲,要不要?”

裴凝莺皱眉:“不要,那个好吓人。”

“哪吓人了!”获骊笑得仰躺在床,她翘起腿,丰腴的身姿妩媚诱人,“男人,就是供来玩乐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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