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你别装了!(76)
娘的,把她当傻子玩呢?
裴凝莺好想踹他一脚,又怕这种人惹急了给她斩脑袋。
话本里那些男人可太会说风流话了,什麽我最喜欢你,我只爱慕你,指不定外面几个小妾呢!何况还是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
太监又怎麽了,太监到底了也是男人本色,玩的更花!
她好像感觉到这个人在抖了。
怕不是气得发抖,嘴上让她相信,实际上要掐死她。
她,暂且不能激怒他。
裴凝莺伸手回抱过他,“我知道了,我头晕,要歇下了,老祖宗你回去罢。”
他却不动,开口时声音哑了许多,“你的镯子呢。”
裴凝莺一惊,这就盘问上了!
她解释:“放梳妆台里了,怕落水硌到。”
仇凛英放开了她,拉开梳妆台,里面确实有镯子,以及——玉观声的牙牌。
裴凝莺惊慌起来,心跳得飞快。
她忘记把牙牌还给玉观声了。
谁知,仇凛英没说什麽,连头都不曾转,径直出殿了。
仇凛英走前轻阖上了门,无声叹口气。
她显然是没相信自己。
他擡头看天,白玉盘隐在稀疏的浮云间,雨丝密密麻麻,春寒料峭之时,最是清冷。
仇凛英冒着雨踏出菱荇殿。
裴凝莺是锱铢必较的自私小人,仇凛英难道不是吗。
仇凛英从来就自私自利,不择手段,他才不要当什麽后路。
想要的得不到,那便只有就偷、抢。
第50章
裴凝莺没有急着去讨柳花寒的事,专心养了一段时日身子,她去得太快太早,会露出想报複的心思。
仇凛英办事雷厉风飞,柳家几乎全被捕获罪,万岁爷念及多年情谊,只将柳花寒削去妃位,降至才人。
殿试当日,裴凝莺往湘盈殿去了。
什麽日子去最打击柳花寒?
自然是殿试的日子了,她信誓旦旦地动用私权保她哥哥的殿试名额,可惜吶。
一失足成千古恨。
春和景明,逢春季节,宫道上的雪全都融化了,有绿枝粉花攀出墙头,嫩红的花蕊吐露新春气象。
裴凝莺穿着一身粉绿襦裙,几乎快融进这片春花的海洋,她耳边的鬓发随微风轻扬,眉眼中泛起独属于少女的娇俏。
能报複柳花寒,她定然是高兴的,嘴角不曾垂过。
她身后不远处,悄然跟着一人,观下她的所有神态。
仇凛英默默停了脚步。
他也掐好了时日,今天过来讨柳花寒的罪,毕竟殿试有翰林院参与,他已经将各种事宜安排妥当,现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去的。
仇凛英擡头,发现裴凝莺走远了,他再次无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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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盈殿内死气沉沉,服侍的宫女太监基本散了个光,独剩一个大宫女绿枝清扫着殿院里的雪水。
卫轼是如今唯一的皇嗣,没有因为母妃的罪而失去宠信,反倒是更多人上来巴结他,是以,他现在不在殿里,人已经在文华殿读书了。
柳花寒坐在殿中,扶着额头小歇。
“主子,裴凝莺来了。”绿枝匆匆跑进来。
柳花寒一睁眼,果见裴凝莺已经进来了。
不等裴凝莺开口,柳花寒先笑了起来,“端嫔娘娘,来落井下石麽?可惜你人小心大,不懂得收敛,总有一日,你将落得我这般下场。”
柳花寒上下扫了裴凝莺一遍。
她说的是实话,解禁后的裴凝莺确实很像伴在当年王爷身旁的她,一心就想着揽权了。
裴凝莺直视她,不紧不慢说道:“姐姐,你又说错了,你害了凝莺,凝莺才想报複你,人小心大,只有从前的你。”
柳花寒的眼尾有很浅的细纹,可岁月不败美人,她风华依存。
她捂唇一笑,擡指伸向殿门:“仇掌印,进来罢,躲在外面成什麽气候?”
裴凝莺侧头,见门帘被一双如玉的指骨轻掀。
仇凛英微弯唇:“柳小主,聪慧。”
柳花寒听着这声“小主”,笑容僵硬三分,她记起仇凛英放火烧寝殿,顿时明白了情势。
她不急不躁:“两位都是来讨罪的?可惜了,命就一条,不过嘛——”
她故意说:“不过仇掌印应该会心疼端嫔娘娘罢?”
裴凝莺面色不变,转眸看向仇凛英,加重语调:“仇掌印人美心善,自然会让着凝莺了,是罢?”
仇凛英听得有些意外,倒没反驳她。
裴凝莺弯唇,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但是我不想让姐姐过得太难受,不过姐姐犯了错,定要付诸代价的,妹妹瞧这殿也没什麽人了,绿枝姑姑想必也不年轻了,也不知在宫外找好人家没有?正巧妹妹认识几户青壮男子,尚未娶妻,不如就让妹妹做主,
也正好,绿枝姑姑走了,姐姐你也好体验这宫中百态人生。姐姐你是柳家小姐当过了,侧王妃当过了,妃你当过了,可惜不曾体会过下人的悲苦呢!”
绿枝听得一愣一愣,反应过来后一把扑上来,扯住裴凝莺的衣袖,面目扭曲,“你凭什麽替我做主?我是娘娘的人,你有什麽资格替我做主?”
裴凝莺蹙起眉心,很委屈地望仇凛英,“仇掌印,我不懂宫中规矩还是姑姑不懂呀?怎麽姐姐成才人了还能被称作娘娘呢?”
仇凛英看着她,满脸一言难尽,但到底配合她:“绿枝姑姑,你逾越了。”
他清楚明白,裴凝莺在吓唬她,裴凝莺哪认识什麽青壮男子。
绿枝狠命地捏着裴凝莺的胳膊,咬牙切齿:“你,没有资格替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