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折腰(345)
桑杉不禁往前一步:“商总……”
商时序没有说话,目送楼藏月的背影,脸上有趋于冷漠的神色。
闻延舟也没有所谓大获全胜的得意,眼神如极昼之冰:“这笔账,我还会跟你算。”
他跟上楼藏月,经过她身边时,他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带上车。
桑杉咬牙:“商总,我们就这麽让他带走楼小姐吗?他们人多,但我们也不是打不过!”
“她养母在闻延舟手里,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管她。”
申城是闻延舟的地方,何况还有另外三家,想从他们的拘禁里救走楼母,不容易。楼母的身体还不好,磕不得碰不得,所以不能硬碰硬。
商时序意味不明,“池南也在闻延舟手里。”
而且,他刚才握楼藏月手的时候,给了她一样东西。
……
车厢内一片寂然,楼藏月和闻延舟各坐一边,各看向一个车窗,都没有说话,像是要永远这样静默下去。
路在野从前排回头,挠了一下眉毛:“舟哥,我们现在回申城吗?”
“回。”
他们来时乘坐私人飞机,回时自然也是,车子没停直接开到机场。
楼藏月下了车,径直走向飞机,闻延舟跟上来抓住她的手,她不假思索直接挣开,上了飞机,她随便进了一间房,关上门,明明白白地表达着不想看到闻延舟的态度。
闻延舟脸色沉得难看。
飞机很快啓航,那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乘务员去给楼藏月送餐,敲门但她不开,后来路在野也去了一趟,她同样置之不理。
新加坡飞申城航程只要五个小时,但不用想也知道,楼藏月肯定是从早上到现在什麽都没吃,真饿到落地,她受得了,她那个娇气的胃也受不了。
房门被第三次敲响,里面还是安安静静,然而这一次,门外的人却没有马上离开。
下一刻,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门把的声音,楼藏月抱着双腿坐在床上,看向那扇门,是外面的人在用钥匙开门。
楼藏月快速下床,想将门抵住,然而动作慢了一步,闻延舟半个身体已经进来,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反而将她按在墙上。
他低头:“怎麽?想通过饿死自己的方式报複我?”
没有对话就还忍得住,一旦开始,楼藏月便压不住积累的怨火咄声而出:“别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什麽,值得我拿自己的命去报複你!”
闻延舟眉目清冷:“我是你丈夫,不然呢?”
丈夫?
楼藏月想不出他怎麽有脸说出这两个字,简直滑稽,实在可笑:“结婚流程没有走完,婚姻还没有成立,我跟你没有关系!”
闻延舟将她戴戒指的手拿到她面前,让她看清楚:“你戴了我的戒指,跟我进了民政局,就是我的妻子。”
第496章 他答三个对
“……”
楼藏月咬紧牙关想要推开他,却无能为力,闻延舟压得很紧,腿腰胸,紧紧相贴,温热的体温和清雪的气息如影随形,就像夜里他拥着她睡觉的模样。
尤其是楼父跳楼后,她夜里总是失眠,他就是这样抱着她守着她陪着她,她那时候是感动的。
而现在,她只觉得他处心积虑是做戏行家,他碰她一下她都觉得难以忍受,挣扎得更加用力。
“没有领证就是没关系!”
“今天之前你可不是这样认为。”闻延舟看进她的眼睛里,“又是因为商时序,你一碰到他就什麽都反悔不承认,十年了,他到底哪里让你这麽放不下。”
别告诉她,他现在是在吃醋。
楼藏月可笑道:“单凭他不会处心积虑算计我这一点,就比你好太多了。”
反正挣不开,楼藏月干脆不动了,仰起头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里蕴了浓浓的陡峭的寒意。
“你也不用口口声声强调,你是我丈夫,我是你妻子,我已经知道,你跟我结婚,是为了用我逼我爸交出账本。”
闻延舟看着她,忽而呵笑一声,讽刺道:“那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楼藏月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承认,无所谓,事实不就是如此?
她也讽刺一笑:“‘可惜’我爸至死都没有把账本交给我和我妈妈,我们什麽都不知道,你就算把我和我妈妈抓在手里,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闻延舟终究是抿紧了薄唇,反问:“我想要什麽,你真的知道吗。”
楼藏月既是嘲讽他,也是自嘲自己:“我不知道,闻总的心思那麽深,我能知道什麽?”
闻延舟捏住她的下巴,舱室内没有开灯,两人的一切对峙都在这个半明不暗的空间里,他看不清她的脸色,她也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现在在你眼里,我就是穷兇极恶罪大恶极是吗?这些都是商时序告诉你的?你就只听他说,不听我的解释?”
“你还有什麽好解释?”楼藏月倒是反问,“我刚才突然想明白,你是什麽时候知道我的身世的?又是什麽时候开始设计跟我和好的?就是从我‘爽约’但你没有报複我开始吧?”
那要追溯到很久之前了。
他用人工心髒和医疗团队交换她回他身边,她最后胆大包天耍了他,离开申城,入职沈氏,走得毫不回头,当时她以为他会要了她的命,毕竟在他之前对她从来不曾留过情。
结果他非但没有,甚至在贺家的宴会上祝她前程似锦,说以后不会再欺负她……
彼时她以为是姜苏末传授了他追人的办法,现在看,他是从那时候就知道她身份,开始设局布局循序渐进地要跟她和好,以便进行后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