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折腰(524)
吴慈生垂下眼睛,镜片后的眼睛掠过一抹暗光。
楼藏月那麽难杀,主要就是因为,她身边都是商时序的人,有商时序的人脉和关系。
但如果,楼藏月跟商时序分开了,她一个人就容易对付多了。
他看着沈徊钦,他想的是握手言和,他想的还是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他弯了一下唇,像毒蛇吐出蛇信子。
“那你就,撮合撮合他们”
……
在餐厅散场后,楼藏月跟商时序走了,路在野琢磨了一下,还是选择跟闻延舟去了趟碧云。
闻延舟不肯去医院,好在吃了药,也没那麽咳了,但他的脸色始终算不上好。
路在野也知道,比起肺部那个小肿瘤,这会儿让他难受不舒服的,更多是楼藏月对商时序,那些溢于言表的偏心和关切。
商时序只是被击剑刺中,只是被胡椒呛到,她就大惊失色,对比之下,闻延舟咳得几乎吐血,她都无动于衷。
这样鲜明的对比,换成谁能好受?
路在野蹭了下鼻子,然后说:“舟哥,你也别太吃醋,她那麽着急商时序,是情有可原的。”
闻延舟坐在办公椅上,表情趋于寡淡。
路在野坐在他的办公桌桌沿,说道,“商时序去年那场车祸,确实严重,开车的司机当场死亡,商时序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内髒也出血,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重症病房。”
“虽然最后挺过来了,但医生也再三叮嘱他要保重,不夸张地说,一个病毒性感冒,都可能要了他的命,所以藏月才会这麽紧张他。”
闻延舟只是垂下眼皮,乌黑的眼睫与苍白的唇色形成对比,他没说话。
路在野也没别的话了,他舟哥估计还因为当年他背叛他的事生气,其实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理他。
他也不自讨没趣了,从桌子下来,準备走了。
闻延舟却在突然开口:“我体会到了。”
路在野回头:“啊?”
闻延舟自讽地一笑:“体会到,当年我偏心白柚时,她是什麽感受了。”
原来是这样,心如刀割。
难怪她提离职的时候,会那麽决绝不回头。
那句话怎麽说来着?多年前射出的子弹,在今日正中眉心。
第754章 疼疼
路在野也不知道能说什麽,只能等闻延舟下班,陪他一起去西宫喝一杯。
当然了,他喝的是酒,闻延舟喝的是白水。
散场已经是淩晨一点,路在野回到老房子。
进门前看到客厅的灯都关着,还以为都去睡了,进门才看到,楼藏月还在客厅一角的开放式书房里办公。
她头顶有一盏灯,刚好能照亮的办公桌。
路在野走过去:“你怎麽还没休息?”
“马赛传来一些文件,我怕明天商时序看到要处理,所以就加个班做完。”
楼藏月已经洗过澡,脸上无妆,皮肤干净而白皙,大概是看太久文件,眼花,便戴了一副黑框眼镜。
弱化了那股清冷感,多了一些书卷气。
“你还真疼他。”路在野哼笑一声,回到客厅,倒在沙发上。
楼藏月半笑不笑:“我也‘疼疼你’。”
路在野闭着眼睛,啧了一声:“说吧,又有什麽任务?你哪次‘疼我’不是累死我?”
“吴慈生开了一个温泉酒店,那个酒店一定有问题,但桑杉和池南去探查过,没发现什麽,你先收集信息,看看能从哪方面入手,等有思路了再去探查。”
路在野应了:“我的报酬呢?”
“会準时打到你账户的。”
路在野帮楼藏月做事,不是免费,她有开酬劳给他。
路在野从沙发起来,趴在沙发背看向她:“一听就是个麻烦活儿,我要求加钱。”
楼藏月在这方面一向大方:“可以啊,加多少?”
“加——”路在野嘴角一勾,“一碗阳春面吧。”
楼藏月无语:“你饿了的话,刚才回来的路上,路过那些夜宵摊,就打包一碗。”
路在野挑眉:“我正要跟你说呢,那些夜宵摊不见了,包括你喜欢的那家混饨。”
楼藏月莫名:“什麽叫‘不见’了?”
“我问了清洁工,说是城管来赶人。”
路在野撇嘴,“真是奇怪,那些摊贩在那儿都摆了30多年,城管肯定知道,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每天收摊也会把垃圾收拾干净,按理说街坊邻居也不会去举报他,怎麽突然就被扫了呢?”
楼藏月也不知道,但摆了几十年的摊子就这麽没了,她也皱起眉。
尤其是那家馄饨。
她一直觉得,她爸妈和她哥一定吃过,那是她唯一能get到的同款,现在也没了。
她放下钢笔:“我去给你煮面吧。”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很饿。”路在野倒回沙发,“要是让舟哥知道,我竟然敢大半夜喊你给我煮面,肯定不会放过我。”
楼藏月一顿:“你这麽晚回来,就是跟他在一起?”
“你今天护着商时序没管他,可把我舟哥委屈坏了。”路在野声音渐渐低下去,“他还说,体会到当年他护着白柚时,你有多难受了。”
楼藏月像是没听见,继续处理着她的工作。
路在野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路在野醒来,楼藏月已经带着桑杉出门,去看沈素钦。
路在野打了个哈欠,手臂搁在眼睛上。
懒散地想,她还真是日理万机……要关心这个,要慰问那个,累不累啊?
第755章 青梅
申城的医疗条件比西城好,沈素钦便一直留在申城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