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词[破镜重圆](50)
开放式的露天宴会,席政端了杯酒敬宴会主角,例行说了几句祝福后朝周围看了一圈,问:“今天沈小姐不在吗?”
孟见清神色如常:“她在忙。”
“这样吗?”席政皱了皱眉,表情纳闷:“我刚刚好像在门口看到她了——”
“你看错了。”
孟见清似乎很不喜欢和他多说沈宴宁的事,打断他的话,“席先生,我敬你。”
席政一愣,反应过来后提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不失尴尬地笑笑:“生日快乐。”
“多谢。”口吻冷淡。
......
沈宴宁回到学校,盯着那瓶花了她半年奖学金的酒,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下了个同城快送的单,接着又给孟见清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她声音平静地问他在不在家,“我给你同城快送了一些东西,你如果在家记得签收。”
孟见清那头背景音很嘈杂,把手机往耳边贴近了些,含笑调戏她:“阿宁也学会送礼这一套了?t”
沈宴宁沉默着,竭力让自己表现得和平常无样,忽而说:“生日快乐,孟见清。”
对面似乎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就听到他突然笑起来,“看来我们阿宁也不是没良心的。”
这通电话持续得并不是很久,交代完主要事后沈宴宁就借口挂了。
到了晚上,孟见清发来一张照片,是她精心挑选过的pingus红酒和蛋糕,配文是希望下次她能够亲自送来。
沈宴宁扫了眼消息,挑了个合适的表情包回複。
就算是把话挑明了,她对他也依然是事事有回应。
沈宴宁从洗澡间出来正好碰上隔壁西语系的学委抱着水洗蓝的脸盆,见到她,猝然一愣。
“哎宁宁,你在这啊?”
沈宴宁停下,眼神询问:“怎麽了吗?恬恬。”
唐恬说:“噢没什麽事,就是楼下有人找你,我刚去你们寝室你不在。”
“有人找我?”沈宴宁下意识重複了一遍。
她补充说:“她说她叫叶幸,心理系的。我看她那样子好像还挺着急的,你下去看看吧。”
叶幸?
沈宴宁心中存疑,点头说:“好,我马上就下去。谢谢你啊,恬恬。”
“没事儿。”
宿舍楼下,叶幸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焦急地等待着,眼神充满了不安。
“叶幸。”
沈宴宁下楼小跑过去,问:“你找我?”
叶幸看到她仿佛看到了救星,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说:“宁宁,华今在寝室吗?”
沈宴宁摇头,“她这几天回家了。你找她有事?”
“我......”叶幸犹犹豫豫,表情似乎包裹许多难言的话,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内心矛盾交织。
沈宴宁并不催促她,静静地等着。
短暂的沉默后,她重重吐出一口气,眼睛看着地面,指节无意识收紧,微颤的睫毛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我家里人好像知道她怀孕的事了。”
沈宴宁猛地一震,心中却是凉了一片。
梁宵一是什麽作风,叶家包括叶幸在内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但只要不出格,这场以维护彼此家族利益的联姻依然有效。
但今天叶幸和她的这一番说辞,显然不是特意过来摆明她的身份,那也只能说明这场完美的联姻开始出现威胁了。
而能成为这个威胁的人只能是华今。
沈宴宁压下心头的丝丝异样,折返回寝室。走到一半,收到一条陈澄发来的消息,一条新闻链接。
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不会在意,但偏偏文章标题醒目刺眼——“高校学子插足他人婚姻”,一时间这则新闻被转发上万次。内容虽并未提及涉事人姓名,但互联网时代,每个人都是透明的,已经有人扒出了华今的身份信息,更有甚者开始抨击起京大的教学素养。
信息传播之快,沈宴宁都没来得及回複陈澄的消息,班级群里已经炸开来了,随之炸开的还有她们四人的寝室群,每一条都@了华今,却条条沉入大海,杳无音讯。
那段时间,华今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在群里出现过。
*
“啪——”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耳光,华今的脸上顿时出现清晰的指印,唇边也泛起点点鲜红。
“孽女!”和巴掌一同落下的还有她生身父亲那句不问缘由的斥骂。
她微微扬起嘴角,笑声中带着一丝讽刺和冷嘲,“我是孽女,那生我的你又算什麽?”
华父闻言,“腾”地一下站起来,脸色发青,下一个巴掌即将落在她脸上。
“行了——”
一直没说话的华母硬生生打断,厉声道:“你打死她有用吗?现在该想的是补救办法。”
她皱着眉,语气甚至称的上是冷漠,“小李刚刚打来电话,我们华氏银行的股价已经下跌了不少。”
华父面露慌张,火气沖沖骂了句“晦气”,焦躁地往外走,“我先去和老肖他们打个电话。”
他一走,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下来。华今冷着眼看完这场闹剧,转身上楼。
“站住。”
她微微一顿,继续往前走。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竟然勾搭上了梁家的人。”
华母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你妈当年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就不至于死在那麽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最后连女儿都要给别人来养,喊别人一句妈。”
华今拢在袖中的手指握紧,慢慢地转过身,眼神冷漠得如冰霜,从牙缝里冷冰冰蹦出几个字,“华太太,请您注意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