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伤(22)
可以说彼此间什麽德性都一清二楚,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当年在国外时,淩珊珊和薄雾平时成天黏在一起,盛忌又经常和她俩厮混在一块。
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讨论盛忌到底是喜欢薄雾还是淩珊珊,已经成了他们热点之一了。
盛忌皮笑肉不笑的塞了一把爆米花扔他嘴里。
“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盛大明星现在火成这样,出来玩一趟多不容易,我们这种凡人怎麽敢碰瓷。”
薄雾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拢起手点燃了一支香烟。
眼看着矛头逐渐转向他了,盛忌这厮立马反咬一口。
“你还说呢,你都要结婚了怎麽不告诉大家?”
包厢里所有视线瞬间齐刷刷地落到了薄雾身上。
薄雾有些心虚,她强装镇定地淡声道。
“我这不是今天专门过来说了吗?”
“那之前一点风声没给我们透露啊,薄雾,到底是谁啊,连你都敢娶?”
“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先自罚三杯。”
“这算什麽,哪有一上来就罚的。”
薄雾顺手抓起了桌子上的骰子晃了晃。
“酒局见输赢,这总行了吧。”
她小病初愈,原本不怎麽想沾酒,想着能逃几杯是几杯。
结果薄雾点也够背的,整整一晚上,包厢里至少一半的酒都输进了她的嘴巴。
零点将至,包厢里大多数人都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
酒瓶东倒西歪的散落一地,几人一杯接着一杯,醉醺醺的趴在沙发上说着醉话。
盛忌成了全场唯一的幸存者,基本没碰过几口酒。
他窝在沙发里,慢条斯理地给嘴巴里丢爆米花,时不时朝着淩珊珊和薄雾对方向扫上两眼。
“薄雾,你记不记得我们故意去找陆砚瑾那次?”
淩珊珊明显也有些醉了,她抱着薄雾的手臂,眼神有些迷离。
“好幼稚呢,当时还以为自己可厉害了。”
薄雾视线微垂,落在酒杯上,轻声呢喃道。
“记得。”
她当然记得。
那是她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见到这麽好看的人。
七年前她和陆砚瑾提出分手之后,所有人都觉得,薄雾接近他的所有初衷,要麽是为了气倪雅,要麽是为了炫耀。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
如果不是因为隔着倪t雅这层关系,她一定会喜欢上他。
……
九年前,A市。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到晚宴现场。
倪成安来得早,在门外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看见薄雾从车上下来的那一瞬间,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的僵硬住了。
她今天一改平时的穿衣风格,特地穿了身高定白裙,裙摆垂落到膝盖上方,露出漂亮腰部线条,小高跟系带扣住细瘦白皙的脚腕,长发微卷垂到腰部,两侧碎发被珍珠发饰别到耳后。
薄雾本就生的极为漂亮,一双桃花眼妩媚又清纯,皮肤白皙细嫩,唇角天生上扬,属于那种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类型。
这身装扮褪去平时那股张扬傲慢劲,像朵清纯洁白的栀子花。
连倪成安看到的第一眼都有些愣神。
倪成安微微蹙眉道:“小雾?你来了怎麽不提前说一声?”
薄雾心底暗暗嘲讽。
像这种晚宴,倪成安从前可是连哄带骗的非要带着薄雾一起去的。
现在怎麽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模样。
薄雾并没有打算跟他搭话的意思,随口敷衍了两句就跟着迎宾人员入了场。
今年宴会的主办方是陆家,从场地布置到酒水茶点看起来都要比从前奢华不少。
宴会厅内金碧辉煌,名流云集,酒水在碰撞声中溢出,各大名门贵族三五成群,谈笑风生,相互寒暄。
打眼看过去就有种奢靡高贵,纸醉金迷的感觉。
薄雾视线顺着人群扫了一圈,并没有在目光所及之处看到她要找的人。
不等她回过神来,不远处就忽然有人笑着朝他们走来。
“倪总,真是好久不见。”
那人礼貌的跟倪成安碰了杯,目光落到了薄雾身上的时候,眼底多了几分惊讶。
“这是小雾?两年不见怎麽长这麽高了,真是变成大姑娘了。”
薄雾乖巧的打了声招呼。
“郑叔叔。”
她话音刚落,身旁几人视线下意识地落了过来,皆是熟络的与她寒暄。
“这是小雾?这两年怎麽都没见你啊。”
“我和你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关系可好了,你小时候还经常喜欢来我们家玩呢,没想到当初一个小丫头变得这麽漂亮了。”
薄雾妈妈生前人缘不错,在圈子里交下了不少朋友,薄雾从小参加宴会的时候都一直是衆星捧月般的存在。
熟络的寒暄声中,薄雾笑着回应了几句,余光却心不在焉的落向旁处。
终于,在陆砚瑾进入宴会厅的一瞬间,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涌了上去。
由于场合正式,他今天特地穿了身定制西装。
在衆星捧月之中,陆砚瑾像是镀了一层光一样惹眼,整个人看起来矜贵优雅,周身围绕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像个下凡历练的小神仙。
正当薄雾看的出神,淩珊珊也在这时匆匆从远处赶来。
她身着一袭高定礼裙,眉眼弯弯的跟倪成安打着招呼。
“倪叔叔好。”
倪成安点了点头。
淩珊珊挽住薄雾的胳膊,朝着舞台上的大提琴手扬了扬下巴。
“感觉好多年没听你弹过大提琴了,你上去把她换掉呗,她还没有你弹得好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