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伤(24)
看着她这副要往死里喝的劲头,淩珊珊酒劲瞬间清醒了几分,下意识夺过她的酒杯。
“薄雾,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淩珊珊自己本身也有些醉了。
每次微醺时她话就会不知不觉变多。
原本只是想閑来无事回忆回忆青春,没想到跟戳到这姑娘痛点了一般,一杯接着一杯,有种今晚要宿醉通宵的劲头。
薄雾脸颊红扑扑的,连身形都有些摇摇晃晃地坐不稳了。
“没事,我没醉,清醒得很,都t好长时间没喝酒了,把酒还给我。”
盛忌扫了她俩一眼,架起身旁喝地烂醉那人。
“我把他们都送上车,你俩少喝点,我一会再过来。”
淩珊珊点点头:“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了。”
将几人安全送到出租车上之后,盛忌又在楼下点燃了一支香烟,靠在墙角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
他原本只是想在留下拖延一会,给两人留个私密空间。
结果等他再次上楼之后,推开门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怔住了。
包厢里空无一人。
只剩下满地的空酒瓶东倒西歪散落一地。
盛忌怔愣两秒,顺手捞起两人的外套,匆忙朝着楼下跑去。
十分钟之后,在一座高架桥上,盛忌总算看到了两人的身影。
他快步跑过去,眉头紧蹙,脸色阴沉的厉害。
“你们两个女孩子,还大半夜喝醉了乱跑,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语气又急又沖,实在算不上好听。
淩珊珊原本正打算反驳,视线扫到他额角细细密密的汗丝时,原本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偏开视线,硬邦邦的解释了一句。
“薄雾喝醉了,实在是拉不动。”
“那个车叫幻影。”
薄雾抱着电线杆,眯起眼睛,忽然指向不远处疾驰而来地劳斯莱斯。
“陆砚瑾也有一辆一模一样的,在里面可以看得到星空。”
淩珊珊故意挑逗她:“这未婚妻当的很称职啊,喝成这样还能认识出你家老公的同款车呢。”
已经是午夜时分,A市夜晚依旧人群熙攘。
光影交叠璀璨,高楼划破天际,摩天大楼的反光玻璃与月光相互杂糅映衬,活脱脱的一座不夜城。
黑色劳斯莱斯像是被夜景披上霓虹,穿过车水马龙,停到他们身边。
车窗缓缓摇下来。
目光倏忽间撞上那双漆黑的眼睛。
晚风轻拂树梢,枝叶沙沙作响。
月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疏离淡漠的眉宇间,车内灯光晦暗不明的,那双漆黑的眼睛被阴影遮挡,看不出情绪。
漂亮。
实在是漂亮。
像她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漂亮的想要把他困在自己身边,想要占为己有。
薄雾大脑有些发懵。
她抿了抿唇,正準备开口说话,胃里忽然一阵翻山蹈海得难受。
她立马捂住嘴巴,转身扶着身后的树干。
淩珊珊手疾眼快地掏出随身塑料袋跟了过去。
陆砚瑾:“……”
他看向车窗前呆愣站着的盛忌,“我看起来,就这麽反胃?”
“不是不是。”盛忌笑的有些僵硬,“薄雾今晚喝多了,吐一路了。”
胃里的翻山蹈海正在逐渐平息,薄雾蹲在树旁缓了了好一会。
她擡起胳膊,下意识地牵住身旁那人的手站起身。
视线微微掀起,再次和那双漆黑的眼睛相撞时。
薄雾猛然间愣住了。
指尖忽然像烧灼了般发烫,连酒劲儿都被吓得清醒了大半。
她触电般猛地将指尖从他掌心抽回,视线不自然的移开。
“陆砚瑾?你怎麽过来了?”
“路过。”
陆砚瑾微微垂眸,拧开一瓶水递给她。
“很远就看见你了。”
薄雾慢悠悠地哦了一声:“他们俩人呢?怎麽只剩下你了。”
“走了。”
陆砚瑾绕过薄雾,拉开后车门看着她。
“今天你跟我车回去。”
又是这种不容拒绝的语气。
这人怕不是在公司当领导当惯了,和人说话时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薄雾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盛忌和淩珊珊也是个不靠谱的。
今晚她都喝的烂醉了,这俩人居然也能这般放心的把她交给陆砚瑾。
难道就不怕这人对她居心不轨?
临上车时,薄雾警惕般扫了一眼陆砚瑾。
“你,你不会对我做什麽事吧?”
陆砚瑾眉骨微扬。
“比如?”
薄雾唇角抿了抿,硬生生把到嘴边的几个字咽了回去。
罢了。
这大半夜的,她又喝的神志不清,打车应该比搭陆砚瑾的车更危险。
就……赌一把吧。
这姑娘脸色一会阴一会晴的,有什麽小心思几乎都写在脸上了。
陆砚瑾早知道她在想什麽。
他偏偏不拆穿。
车辆发动之后,陆砚瑾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西服衣摆,淡声开口道。
“薄小姐,我记得,我们好像是即将结婚的关系。”
薄雾原本正靠在椅背上发愣,被他这麽没头没尾的一打断,她立马回过神来。
“嗯?”
“好像是你说,要将房子打通,我们搬到一起住。”
这话的确是她说的没错。
还不是因为陆砚瑾这厮那天只给了她三个选择,婚后要麽搬到陆家别墅,要麽重新选购一个房子,由她做主他付钱,要麽就将他们正在居住的两套房子打通。
无奈之下,薄雾只好选择了第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