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伤(65)
两秒之后,她捕捉了一个关键词:“你这算不算是夸我漂亮?”
薄雾得寸进尺起来:“你再夸我两句,陆总当年可是常年站在领奖台上的学神,不能只有这两句词吧。”
陆砚瑾眉骨微挑:“我语文最差。”
修长白皙的指尖落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碰着方向盘。他的袖口被随意的挽起两折,露出一截骨感流畅的手臂,全身上下的装饰物只有左腕间的银色腕表。
薄雾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机会,依旧不依不饶道。
“我最喜欢听人夸我了,就刚才那几句,你再重新说一遍。”
气氛沉默了没多久,车子就缓缓停了下来。
陆砚瑾解开安全带,扫了她一眼:“到了,下车。”
“不要。”
薄雾抱起手臂靠在椅背上,安全带系的紧紧的。
“你不夸我我就不下车,偏偏就是不给你面子。”
漆黑深邃的目光落在薄雾身上,两秒后,陆砚瑾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低笑,胸腔微微颤抖着,透着几分轻松的气息。
薄雾被他这声笑声搞得莫名其妙的。
“你笑什麽?”
“我们薄雾又漂亮又聪明,全世界的人所有优点加一起都不如我们薄小姐的万分之一,这样行了吗?”
陆砚瑾俯下身,靠近她耳边,低哑声线里染着几分笑意。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不断游走,熟悉的木质香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陆砚瑾指尖轻轻撩起她耳边的碎发,低声道:“陆太太,给个面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砚瑾刻意将尾音拉的悠长磁性。
这股漫不经心地劲头简直苏到了骨子里。
薄雾忽然觉得身上好热,浑身上下像是被电击了一样酥酥麻麻的。
她有点后悔刚刚非要撩拨陆砚瑾了。
还真是又菜又爱玩。
薄雾咽了一下口水,拎起挎包,逃也似地离开车内。
“包厢订在哪里啊?还是经常去的那间吗?”
高跟鞋踩到地上,薄雾的脚步愈加急促了,有种慌不择路的感觉。
陆砚瑾看着她的背影,没忍住低笑一声。
两人到达包厢的时候,里面的人几乎已经坐满了。
还没进去呢,刚到门口就看见包厢最靠边的男人风风火火的招呼着。
“大家今晚都吃好喝好啊,挑最贵的点,往撑了吃。看见这酒店上写着谁的名字了吗?JIN啊,瑾哥的酒店,那不就是等于咱自家的,谁要是给陆砚瑾省钱我跟谁急啊。”
包厢里的人哄堂大笑,还有人顺着他的话应和了几声。
“今天陆砚瑾可是要带嫂子过来呢,就算给他吃到赔本他都不好意思吭一声啊。”
“那是,我陆哥上学那会就高傲的下巴朝天的。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样的女人能把陆哥都治理的服服贴贴的,看新闻里说我陆哥还是老婆奴啊。”
陆砚瑾没忍住扯了扯唇角,平时眼神里的冰冷和漠然也融化了几分。
气氛和薄雾想象中的不一样。
陆砚瑾好像和他大学的朋友们关系很好,已经到互相开玩笑的程度了。
在薄雾印象里,他还是那个孤僻死板,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年。
在她缺失的这几年里,陆砚瑾变化很大。
薄雾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说不出是什麽感觉,就是心髒酸酸麻麻的,莫名有些……羡慕这些人。
陆砚瑾推开包厢门,靠边的男人t看见两人进来了,擡起手招呼了一嗓子。
“呦,结账的可算来了,这是嫂子?
来的同学大多也都很熟了,陆砚瑾也没客气,拉着薄雾直接落了坐。
“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薄雾。”
陆砚瑾倒了杯茶水递给薄雾,“他们是我的大学同学。”
最靠边的男人撇撇嘴,一副不乐意的模样:“这就没了?瑾哥,你不够意思啊,介绍老婆时候又殷勤又倒茶的,轮到我们就一句干巴巴的大学同学就完了,好歹介绍几个啊。”
包厢里立马有人笑着怼他:“你这就不懂事了时勒,人家陆嫂和陆哥回家还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呢,你算个什麽。”
“老子还是陆砚瑾四年舍友呢,比嫂子跟他住的都久。”
“行了你们,说话注意点,陆嫂第一次来呢。”
“没关系的,大家不用顾及我,怎麽轻松怎麽来。”
薄雾笑了笑,语气落落大方,没有半点拘谨的意思。
“很高兴认识大家。”
包厢里七嘴八舌的招呼着:“嫂子好。”
当年薄雾出国读书后,陆砚瑾的所有消息她就一概不知了。
她不知道他上了什麽大学,不知道他去了哪个城市发展,不知道他这些年有没有遇到过喜欢的人,也不知道贺蔓和陆父有没有对他不好,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
那几年,她和陆砚瑾像是两个完全不相交的平行线。
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聊天的过程中,薄雾知道了他们是在南方某top级大学上学的,也听说了很多关于陆砚瑾的往事。
女生们说他上学时就是一道靓丽耀眼的风景线,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无数女生视线黏在他身上,甚至还有不少外校的慕名来看他,喜欢他的追他的人不计其数。
男生们说,陆砚瑾在学业上几乎是碾压一般的存在,大奖拿到手软,不少老师私下都想挖他,男生们对他的情感很複杂,又羡慕又嫉妒的。
薄雾静静的听着,一字一句她都没错过。
中途聊到兴起了,时勒还倒了满满两杯酒,摇摇晃晃的走到薄雾和陆砚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