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关系(125)
短暂沉默后,阮妤主动提及:“我想晚点去杜家。”
沈确眉头皱起:“夜晚?”
“嗯,天黑做事不容易被人发现,今天回来我经过住民区,他们看我的眼神很不正常,好像家里有了不得的宝贝,生怕我进去抢走了。”阮妤咬了下唇,大胆推测,“我在想会不会那宁镇的人知道他们的手工皂并非市面上普通皂?”
沈确沉默许久:“不太像,冰/毒这种东西既然流通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个镇的人若是都知道风险太大,一旦被查,这条暗藏的运输线就废了,运输这种东西一条线能稳定下来你知道多难得吗?”
“就像你和崔越庭做的事?”她还是没忍住把话挑明了说。
“阮妤,我只告诉你一句,若我做违法犯罪的事,在解决崔越庭后紧跟着就是你。”沈确伸手扣住她后颈将人强行摁到面前,“你见过像我这麽猖狂的犯罪分子吗?”
她尝试从他手里挣脱,没承想反倒拉近了彼此距离,鼻尖扫过他脸颊,错愕盯着他:“……你先放开。”
他倒是听话松了手。
“所以你来这儿是为了什麽?”已经把话挑明了,阮妤干脆一次说清楚,“你和徐佳媛到底什麽关系?她是你女朋友吗?”
“女朋友?”沈确舔了下唇角,声线低沉下来,“你从哪儿看出她是我女朋友?”
“大……”她想说大一的时候他们关系看起来就不一般,但这无疑是给自己刨坑,间接坐实当初喝醉酒沖动做的事是因为吃醋,“大概看出来的。”
他没打算掩藏,简洁有力地否认:“不是。”
阮妤怔愣两秒,为他坦坦蕩蕩一句不是诧异,明明得到了答案,心里却愈发不是滋味。大一时眼见一幕不期然闯入脑海中,徐佳媛和他并肩而立,听着其他人的调侃,她旁若无人挽住他臂弯,娇俏地指着他们。
接着呢……她好像很没用地快速转过头,假装听室友们玩笑的话,有人给她递了东西,她看都看没直接喝,后来才知道那是酒,越喝越上头,上头之后是不受控制的沖动。酒劲一旦起了那些不敢做的事都敢做了,那些不敢问的话,管他会不会丢人都敢问了。
以至于她拎着酒瓶跑到沈确他们那桌,把徐佳媛挤走,当着衆人面,把瓶口对準他,戏瘾特足地问:“帅哥,有没有女朋友啊?多少钱,我买了!”
她以往乖乖生形象在室友面前彻底崩塌,她们看到的是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张扬大胆,抱着帅哥不肯撒手,喝得满脸酡红,还沖人家傻笑。
如今,他一句不是彻头彻尾坐实她那些举动透着些许蠢,连酒和饮料都分不清抱着就喝,遇见他的失态让自己以往形象崩塌的彻底,和他沾边的事她总是慌张无措,又极力想要稳住自己。
这种硬凹出来的淡然和冷静,阮妤不想再尝试,低头错开他的目光,轻轻点头:“哦,我就随口问问。”
“嗯,”他擡手轻捏她的脸,“随口一问至于挂脸?”
她下意识摸摸自己脸:“哪……哪儿有。”
沈确倒也不急于反驳,打量她时,唇角掠过若有似无的笑意:“问你件事。”
“什麽?”
“那天喝醉酒,还记得发生什麽吗?”
心头那根刺仿佛被人不轻不重拨弄了两下,不疼却能切实感受到不适,如果说最初是他将彼此的关系推向畸形,那晚她所做的事就是彻底将他们推向万劫不複的深渊。
“我知道,哥,你不用再提了。”她侧头看向有窗的那边,“那件事我们都忘了行吗?”
看她不愿再提,沈确压抑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隐隐有爆发的迹象,他不想吓到她,那样只会将她推得更远,“可我记得,就像这样。”
她还未反应之际,唇上灼热来得猝不及防,本能防备后退,撞上床头靠板,吃痛的嘤咛声被压在唇齿间,溢出暧昧的呢喃。
这根本不是吻,是他单方面地蓄意报複,逼迫她记起那晚发生的所有事,他势要帮她回忆,灼热气息来到肩窝,耳边传来他轻音:“想起来了吗?”
“哥……”
“看来没记起。”
那抹热意停留在锁骨,潮湿微黏,像夏季雨天落在肌肤上的细小雨珠,自然干后丝丝黏腻。
“阮妤,你要是男人一定是负心汉。”他哑声轻哼,“掀被而去的浪蕩子。”
她被指责得发懵:“什……什麽?”
他擡起头,和她四目相对,拂去她脸颊上沾染汗渍的长发,字斟句酌:“那天早上不是你先离开吗?”
“那是因为……”似乎难以啓齿,她尽量说得让彼此不至尴尬,“我不知道怎麽面对你,毕竟发生那种事。”
沈确盯着她久久不语,但从她话中察觉一丝不对劲儿:“你以为我们发生了什麽?”
她极不自在地瞥他一眼又快速撤回:“就……就那种事啊!”
他眼睁睁看她脸颊薄红演变成绯红,连同耳根烫得异于常人,那份疑惑渐渐有了答案,强忍笑意:“你觉得我们那晚发生了那种事,所以醒来第一件事先跑了是t吗?”
“毕……毕竟是那种事,我不想让彼此尴尬。”
“如果你是指吐了我一身是让彼此尴尬,大可不必。”
“怎麽可能不……”阮妤回过味来,“吐你一身?”
他手臂一撑离开她,坐回原位,笑看她懵懵地盯着自己,“嗯,我记得那件衣服还挺贵。”
阮妤僵硬到似乎被东西钉在了床上,回想那天醒来看到自己和沈确睡在一张床上,而他光着膀子还未醒,脖子和胸口还有口红印,那副样子活脱脱被人欺负过,她当下第一反应是自己把沈确欺负了,且是那种欺负,不跑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