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暧昧的关系(60)
“怎麽受的伤?”他轻声问。
察觉到他的失落,陈见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反应过度了,他今天才替她挡了一刀,她就表现得这麽避之不及,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这样想着,她心里有丝丝过意不去,正过身子认真回答:“跟你差不多,被黄智坤推了一下。”
他听完,本就微皱的眉头立刻拧起来,“他推你?”
陈见月解释:“我那天下午本来是去找他签告知书的,谁知道他看见他后妈的签名后突然情绪激动,把告知书撕了,我让他跟我回学校补一份,他不肯,拉扯中推了一下。”
“不过还好,没伤到骨头,就是肿了一块。”她撸起裤管给他看,强调自己已经没事了。
裤管下的膝盖上,青紫覆盖着红肿,创面虽不大,但在那纤白的皮肤上却格外刺眼。
傅云归看着,没有说话,只是敛下眼,腮边的线条细不可察地紧了下。
原来黄智坤不仅对她出言不逊,还曾动手打她。
看来这件事没那麽容易揭过去了。
在陈见月看不见的地方,傅云归往日温和的眸子里,锋利的寒意一闪而过。
打完破伤风,陈见月把傅云归送回家,準备走时看见他沾了血的衣裳,犹豫再三还是返回来问:“你衣服……方不方便换?”
傅云归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乖巧地摇了摇头。
陈见月叹一口气,只好走过去,帮他把沾了血的西装小心脱下。
为了更好地处理伤口,傅云归的衬衫袖子也被医生剪去了半截,外套脱掉后不伦不类地穿在身上。
“衬衫要脱吗?”陈见月瞧他里面好像没穿衣服了,出于礼貌询问道。
“嗯。”他轻应,视线追随。
日落黄昏,橙黄的太阳沿着地平线缓缓下移,绚丽的光线自身后的落地窗照进来,将室内的一切都笼罩在光晕里,染上一层似有若无的光辉。
陈见月擡起手,低头一粒一粒去解他胸前的扣子。
手指捏上衣料,手部动作无可避免地会触到胸前的肌肤,微凉的指尖每触到那温热柔软一下,陈见月都会心惊肉跳地缩回来。
不是她技术动作不娴熟,而是她问心有愧。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应该对救命恩人的恩情感激涕零才对,可她竟然在馋他的身子,简直不是人!
陈见月努力清除掉脑中的杂念,快速解开所有扣子,逃也似的说:“你自己可以了吧?我要走了。”
她正欲起身,脚步还没迈开便被一股力道攥住手腕拉了回来,陈见月重心不稳跌回沙发,额头差点砸到他胸口。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他们清楚地听到了彼此心跳的声音,咫尺之外,身前人的身体也和她一样在发烫,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傅云归微哑着嗓音,靠近:“我不可以。”
像是烟花被点燃了引线,滋滋沿着脊柱蔓延到全身,陈见月顿觉气血上涌,被他抓住的手臂皮肤上仿佛有火花四溅。
她忍着沖动,努力偏过头不去看他,结结巴巴说:“你、你只是皮外伤,又不是手断了……”
他似是知道陈见月最吃哪一套,身子贴过来靠得更加近,呼吸喷薄在她耳畔,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些许可怜,低低说:“可是我疼……”
要——命——!
这姿态,这声音,这谁顶得住啊?
理智和本能在脑海中激烈争斗,是当人还是当禽兽这个问题反複鞭笞着她,当陈见月还在犹豫时,傅云归替她做了选择。
他的唇吻上来,柔软相触,呼吸交错。
明明他家装了新风系统,可空气的温度还是在急剧上升,像锅炉上的沸水,蒸汽机里的蒸汽,将一切都加热到沸腾滚烫。
一开始,他的吻很温柔,只在嘴唇上摩挲,轻轻地含吻,温暖细腻,可随着两人呼吸的错落,辗转间慢慢变调,由平缓渐急渐促。
很快,傅云归不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扣着她的脖颈加重了一些力道,舌尖轻扫撬开齿关,攻城略地。
陈见月被他的入侵惹t得轻颤了一下,喉间发出极轻的一声嘤咛。
便是这声嘤咛刺激得傅云归头皮发麻,他一臂环住陈见月盈盈一握的腰,抱着她贴向自己,肌肤相接时,全身的骨头都在发颤。
“不行!”
陈见月双手撑住他的肩膀,低低喘气,残存的理智让她保留了最后一丝人性。
“你刚打了针,不能剧烈运动。”
心心念念的珍宝都已经在嘴边了,傅云归怎麽可能放得开手,他半垂着眼,声音低哑,循着她的温度去吻陈见月的手指。
“我有分寸。”他说。
陈见月脚趾都蜷起来了,心想你这叫有分寸?
“我真的要走了。”她想躲。
傅云归不顾她虚弱无力的挣扎,手上的力道不卸,嘴唇摸索到她的耳朵,用鼻尖轻蹭,“你就忍心让我难受吗?”
陈见月缩着脖子,心髒像蚂蚁爬过,第一次发现他怎麽这麽会缠人。
“就一会儿,好吗?”
他乘胜追击,因亲吻而泛着豔色的唇再度贴上来,陈见月本以为她会慢慢习惯他的吻,多少增加点抵抗力,不曾想每次都是不同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陷在泥沼里的困兽,越挣扎陷得越深。
她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与他纠缠着到了房间。
开门进去以后,傅云归将她抵在房门上,大地的最后一缕阳光随着太阳的落山消失在天际,房间里没有开灯,灰蒙蒙的,寂静昏暗的环境下,紊乱的呼吸进一步撩拨着彼此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