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事，白西月连想都没想过。

所以，刘长亮这样问她，她才觉得意外。

刘长亮说：「说实在的，我现在后悔当初把你留下来了。以你的水平，去哪家省级公立医院都没有问题，我却自私的把你留在了富申。」

白西月皱眉：「主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怎麽您还自责上了？再说，我也从来没有后悔留在富申，您给了一切让我可以发展的机会和平台。我如果在别的医院，肯定没有这麽好的资源。」

刘长亮问：「别说那些，你就说，你想不想去！」

第379章 天天看见江主任

白西月小心翼翼地问：「去……去干什麽啊？进修吗？」

刘长亮点头：「你如果想去，我想办法给你争取一个进修名额。」

白西月：！！！

主任这麽厉害的吗？

白西月问：「您是要找江折柳主任？」

刘长亮说：「他这个人，向来不懂人情世故，我也很少找他。几十年前，我算是……帮了他一个忙，我张嘴跟他说这件事，他八成会同意。」

「主任，算了。」白西月看着他，觉得眼眶有点热：「我对现状挺满足的，而且，我也可以自己学习，您别去找江主任了」

刘长亮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在宁省也是知名医生，多次受到省医疗系统的表彰。

白西月不舍得他跟人低头。

「我也不能跟你打包票，所以先提前问问你的意见。你要是想去，我来想办法。你要是实在不想去，我也不用舍我这张老脸了。」

怎麽可能不想去。

不说首都医院辉煌的历史，只一个江折柳，就足够吸引白西月了。

看白西月的表情，刘长亮心里就有数了：「行了，你去忙吧。」

白西月说：「怎麽就行了，主任，您别找人家了，我不去。」

「我不信你不想去。」

「真的，去进修至少一年，我走了，工作怎麽办？家里也不好交代。」

「你只管把家里安排好，工作上的事，你不用管。」

白西月只好退一步：「那，我回去和季连城商量一下，然后给您回複。」

白西月手术做到了七点多才下班。

木木又被爷爷奶奶接走了。

季连城来接她，没回家，直接去了山海人家吃饭。

五月份，宁城已经封海了，海鲜种类、数量还是受到了一定影响，价格也比平时要贵一些。

山海人家的特色就是海鲜，饭店有自己的渔船，店里的海鲜都是从大海里捞出来直接上了餐桌，吃的就是一个鲜。

两人吃饭，惯常是季连城照顾白西月的时候多。

白西月自己吃着，擡手也往季连城嘴里塞：「你不要只给我剥啊，你自己也吃。」

海鲜多是带壳的，季连城从来不让她自己动手。

白西月抗议过，也想照顾他。

但季连城说：「你的手是用来做手术的，不是拿来做这些粗活的。」

然后，执意不让她做这些。

白西月没办法，只能乖乖坐着，等着被投喂。

两人自从挑明心意，白西月之前动不动就炸开的脾气，如今转了性。

她情不自禁想对季连城好。

可明显，季连城对她更好。

想一想，白西月下了班，好像除了吃，就再没干过别的事。

怎麽对他好？

好像只有以身相许，躺平任……他欺负了。

没有别的办法。

何况季连城也格外喜欢这项运动。

白西月心里想着，等生理期过了，一定好好伺候伺候季总。

回了家，两人都洗了澡，白西月跟他说了刘长亮提的那件事。

季连城看着她：「你想去吗？」

「说不想是骗人的。」白西月叹了一口气：「可想着主任因为我，要跟人家低声下气的，我不忍心。何况，真的去进修，要一年的时间，到时候，我想你怎麽办？还有爸妈，木木……」

季连城道：「不用顾虑太多。你真的去首都进修，我陪你一起去。不止我，爸妈木木我们都去。」

「真的？能行吗？」白西月倒是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

季连城嗯了一声：「你不用担心，都可以的。」

家庭没有后顾之忧了，白西月又操心刘长亮：「可我还是不想让主任为难。」

「于他而言，向江折柳低头并不是什麽丢人的事。何况，你是他的徒弟，你以后做出一番事业，也有他的功劳。主任这份情谊，你记在心里就好。他对你好，咱们也对他好，没有什麽好纠结的。」

「我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白西月感慨：「竟然真的可以去首都医院？那岂不是可以天天看见江主任了？」

第380章 去哪里进修

季连城心里酸溜溜的：「但凡江主任再年轻几岁，我都不会让你去。

「什麽呀，你总是乱吃醋。」白西月偎在他怀里笑着开口：「在我心里，是把他当榜样，当偶像——哎呀他好厉害的。」

季连城咬着牙，再一次后悔自己当初怎麽没学医。

现在学，肯定是来不及了。

他只能自己心里酸，拿白西月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长亮提了进修的事，去东县的事白西月肯定就不会考虑了。

总之高咏说给她时间考虑，只要刘长亮给她确定答覆，那她就可以直接拒绝高咏了。

512过后，所有的工作人员像是经历了一场极致的狂欢，不管是抽空背题的辛酸，还是下了班练舞的辛苦，都随着第二天的日出，成为了过去。

像是舞台上的音乐还没停，礼花的碎屑洒了满地，热闹，欢庆，激动——过去以后，只留下莫名的空虚和淡淡的惆怅。那场颁奖晚会的刺激过后，才发现，生活还是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