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笼中鸟(13)
贺风说:“不是,我等车。”
“林总我送你吧,我开车来的。”练习生的语气有些黏腻暧昧。
“好啊。”林禹安说。
贺风抱臂,呼吸加重了,虽然跟这个练习生不熟,但是也想阻止他成为林禹安无数条狗中的其中一条。
贺风握住林禹安胳膊的时候,那练习生很是诧异。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林禹安虽然喜欢玩,但并不是来者不拒,且十分挑剔,不感兴趣的人接近时,是一定会躲开的。
见林禹安没有拒绝贺风,练习生问:“你们原来是一起的啊?”
贺风面无表情“嗯”一声。
“好嘛。”练习生沖林禹安笑得勾人,“那林总下回记得找我玩。”
林禹安点头,余光带着身边的贺风,说:“好,我会联系你。”
等人走了,贺风松开林禹安的胳膊,闪回原来位置,控告般说:“你还是人吗?”
林禹安敛了笑,淡淡的:“难不成我是鬼吗?”
“据我所知,他才刚满十八岁,这样你都要朝他下手吗?”
林禹安半侧身看向他,他站在树下,一副嫉恶烦恨的模样,林禹安笑了:“你是怕这个机会被别人占去还是?”
贺风翻个白眼,不想说话了。
林禹安看着车流,眼中的光闪得很幽暗,他没什麽情绪地说:“我站在这里,他就要找我,我能有什麽办法。”
贺风觉得这人不仅蛮横,还自大,他盯了林禹安一眼,冷白的下颚绷起来,一秒都不想再待的样子。
出租车在贺风面前停下,贺风确认车牌上了车。
他面朝前方,目不斜视,等林禹安浅白的身影闪过去之后,才看向窗外。
没两天,锦河灿烂的练习生们都要拍摄练习记录片来为出道战做预热。
舞蹈室里也有好几个摄像头,贺风跳完后径直往角落走,他把衣摆撩起来擦了擦下巴上的汗。
许渊也坐在角落里,因为那儿拍不到,他正好看见贺风擦汗,扫了眼贺风的腹肌。
许渊在贺风过来的时候笑着沖贺风递去一瓶水。
贺风接过,转身在离许渊半米远的地方坐下。
他靠着镜面灌了半瓶水,喉结蛄蛹蛄蛹的,散发的旺盛生命力让许渊都感觉不那麽疲累了。
这时,一个年纪小的练习生略显拘谨地走进来。
许渊问:“刘总来了吗?”
小练习生点点头,“好像是带着投资人来了。”
许渊朝他笑了笑,转而看向贺风。
贺风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大拇指按得很快,许渊问:“跟谁聊呢?”
贺风没擡头:“我奶奶那边的护工。”
许渊点了头说:“我们真的还会有出道战吗?听说已经开始按照年纪划分了。”
“感觉像自娱自乐。”
贺风的犀利点评让许渊笑露白牙:“我也觉得,不过刘锦要是拉到投资人了,那这自娱自乐还能好玩一点吧。”
贺风收起手机,仰头喝水,看见一个很眼熟的练习生边打电话边往外走。
贺风认出了他,是那天晚上打算送林禹安的练习生。
“你看夏瀚星呢?”许渊屈膝,开始捏自己的小腿。
贺风放下水瓶,“嗯。”
“听说他家里很有钱,也是不知道为什麽来了锦河灿烂这个小公司。”许渊偏头想了想,“可能是觉得在小公司里,没那麽多拘束吧。”
贺风没吭声,许渊又说:“人家比我们小,实力也够,说不定到时候是男团C位。”
贺风笑了声,觉得许渊说的在理。
在两人谈笑时,刘锦钻进舞蹈室,一边走一边脱厚外套。
许渊看见刘锦后就不说话了,贺风瞧去,刘锦跟他对上眼,摆出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许渊知道刘锦跟贺风的关系更像是亲戚一样,起了身去别处,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找我有事吗?刘总。”贺风笑着。
“你到底在干什麽啊?”刘锦按住他肩膀坐下来,“那天晚上你来饭局,我还以为你在慢慢转变自己的思想,怎麽现在又没动静了?”
贺风沉下脸,刘锦他还好意思说,这几天他们要练舞练歌什麽的,刘锦就天天晚上把林禹安带来参观,林禹安看他们就跟看猴似的。
“有意思吗?”贺风说。
“这下好了,人夏瀚星跟林总的关系是打好了,本来我是为了你。”
贺风截了他的话,“干嘛要为我?我还情商低,你能讨着什麽好?”
“你好歹也算是公司元老级别的人。”
“是吗。”贺风笑时眼睫耷拉下来,衬得眼尾那处黯淡了,“那干脆给我个副总职位呗?”
刘锦觉得跟贺风是鸡同鸭讲,脸色一阴。
这时舞蹈老师吆喝了一声,贺风起身,刘锦嘀咕一句:“你就造吧。”
贺风这次练的是韩国男团的舞,基本上每个动作都很帅气。
许渊也在其中,跟贺风互动时,没忍住爽朗一笑。
刘锦坐在原地看手机,余光瞟见夏瀚星跟林禹安走进来,忙起身拿了瓶水。
林禹安走在夏瀚星后面,进来时被超级大的音乐声席卷。
他望向镜面,一瞬间似乎跟跳着舞的贺风对上眼。
贺风借助舞蹈动作把帽檐下压,刘海几乎遮完了眼睛,模样有些冷酷。
林禹安慢慢地走,慢慢地看,练舞的贺风无故有些慵懒,不是懈怠,像是一种特有的气场。
贺风的条件确实无可挑剔,这几天林禹安也看得不少,无论是跳舞录歌,还是跟其他人交谈,贺风都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