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笼中鸟(7)
[要是被识破了,他转头就走怎麽办?]
刘锦不知道在干嘛,怕不是又喝醉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躺在哪儿抽烟,都快走到林总包间门口了,许渊还没等到他的回複。
贺风没敲门,他进刘锦的办公室也从来不需要敲门,他要推门时,许渊忽然握住他的胳膊。
贺风投下眼光问:“怎麽了?”
许渊干笑两声:“没,不需要敲门麽?”
贺风嗤一声:“敲了他也听不见。”
说罢将门用力推开了,许渊半闭眼不敢直视,毕竟听说林总玩得很花,他看向贺风。
贺风犹如一座静默的大钟,眼神定定望着包厢里。
虽然光线昏暗,但包厢里清一色的男人,沙发上都坐满了,全部光着上半身,酒气熏天,气氛旖旎。
坐在中心位的男人沖贺风快速勾了勾手指。
贺风看不真切,以为那一团黑是刘锦。
许渊再次握住贺风的胳膊,小声问:“哥,你这就要去了?”
“刘锦这又是唱哪一出?”贺风嘲道。
许渊松开他,有点窘迫:“我也不知道。”
贺风步入这旖旎的圈子,看见这些男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一步步走近了,贺风盯着中心位的眼睛,陡然波动。
是他。
林禹安靠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上,右手摇晃酒杯,擡起左手勾勾食指,嗓音带笑:“你好啊。”
04
贺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这男人活生生的在贺风眼前,甚至还是活色生香的。
跟昨晚,还有白天贺风碰上的不同,现在的他被男人包围,那种素雅的气质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行为上的萎靡。
他一根光溜溜的大白腿,甚至还搁在另一个男人的膝上被人揉捏着。
贺风快速扫了他两眼,他穿过于低领的黑衬衫,戴了亮晶晶的锁骨链,五分黑西裤,柔软的棕发搭在眼皮上。
他眼神平静地望着贺风,像个坠入黑暗深渊里,没打算逃离的少年。
当他微微向前俯身时,贺风又能看见更多的他,他白洁的脖子上,全是草莓印。
他打量起贺风,如此他又不像少年了,一种职场精英感蔓延出来。
林禹安没想到贺风这麽快就屈服,来找自己了,接到刘锦电话时还有点意外。
打算对眼前的人说一句“把上衣脱了我看看”时,贺风拧眉问他:“你怎麽在这儿?”
林禹安了然般勾起唇,一时没回答。
站在贺风后边的许渊上前来,揪揪贺风的袖子,侧过脸小声问:“哥,你们认识你怎麽不早说?”
贺风“嗯”一声,又把林禹安观察了一遍,他好像一只小白兔误入了狼窝,他的眼神那麽静,或许是成为这些男人的玩物让他感到麻木?
“你能先跟我出来一下吗?”贺风问林禹安。
林禹安眯起眼笑:“干什麽去啊?”
贺风沉声道:“我有话跟你说。”
林禹安起身,后边那个男人还念念不舍摸了把他的腰,贺风皱眉,觉得有点不适。
许渊微笑目送他们,贺风忽然回头:“你应该是看错包间号了吧?”
“应该是吧。”许渊装模作样拿出手机来,“我看看刘锦他到底是在哪个房间。”
随着门被关上,包厢里安静下来,许渊不敢坐,不小心跟一个赤条条的男人对上视线,他瞬间脸红。
走廊里很寂静,拐角处贺风出现,他边走边看跟来的人。
现在光线好,林禹安身上的衣服饰品,显现出精致名贵,贺风不理解地问:“你们都是这样找乐子的吗?”
“怎麽了?”林禹安似笑非笑看向他,清莹莹的眼瞳摄人心魄。
贺风有些可惜地说:“干点什麽不好呢?”
“我干什麽了?”林禹安继续问他。
贺风停步面向他,他便靠到黑沉沉的墙壁上,仰脸与贺风对视。
“被那麽多人……”贺风说不下去了,将好又看见他脖子上的红印,眉头拱起来,眼神像是凝住了。
“是你想错了。”林禹安歪起头笑,似醉非醉的样子。
贺风一时不知道要说什麽了,如果林禹安穷的话,做这个还情有可原,但是林禹安看起来可一点不穷,那麽做这种事,就是为了找乐子,人家愿意找乐子,他贺风还担心起来了?
林禹安的大拇指按上他下巴,他看过去,林禹安动唇时,眼光携上漠意:“现在回去吧,我让你看看真正的我。”
“什麽意思?”贺风有些不解,他被林禹安拉住手。
林禹安带贺风回了包厢,贺风看见许渊十分局促站在桌边。
“你们聊好了吗?”许渊问。
林禹安落下“先坐”二字,许渊就放心地坐在了角落里。
贺风没看见哪里有空位,不过他也不是很想坐,只是想看看林禹安到底要干什麽,并且还做好了随时拉走林禹安的準备。
当林禹安回到中心位时,一群男人围上去,行为谄媚且放蕩,有人甚至在亲吻林禹安的皮鞋。
而林禹安只是淡淡笑着,享受着,纤长的手指像摸大狗一样,摸着那些男人的头发。
林禹安抽空脱下名表扔到地毯上,好几个男人跪着爬去争抢,抢到的跟没抢到的,都像狗一样哈气,爬回林禹安腿边。
就像是衆星拱月,叶捧鲜花,林禹安占据主导地位,勾勾手指头,就有男人愿意当他的狗来跪舔他。
贺风斜眼睨着这一切。
原来都是自己想错了,能随便对人说出“我包养你”这种话的有钱男人,怎麽可能会为了找乐子而成为下位者?所以他不是下位者,而是训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