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他说不喜欢我(111)
考试的那两天,江渡都会主动在教室外等他,和他一起离开。
但是最后一堂考试结束的时候,薛盛舟走出教室,走廊上都是考完试的同学,脸上或忧愁或高兴,但是他没有看到江渡。
他把那一层楼全找了一遍,厕所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江渡。
难道江渡有事先回去了?薛盛舟想着,出了考场直奔小区。
回去时他路过江渡家,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人。
他回到家,打开手机想要联系江渡,一条信息却赫然出现在了手机中。
那是江渡发给他的。
他打开看了一眼,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这是一条分手短信。
江渡在短信里一直向他道歉,说自己卑鄙又贪婪,又说薛盛舟很好很好,但是他要离开了。
“我要去远方了,再见。”
短信的最后这样写,薛盛舟又看了一遍,江渡说,“再见”。
但是江渡真的打算和他再见吗?
他给江渡的绿泡泡发信息,发现江渡已经把他删了。
他跑下楼,到了江渡门前一个劲的敲门,却一直没有人来开门。
薛盛舟心里有个猜测,江渡或许已经离开了。
但是他从来都是那样的隐忍,怎麽会忽然这麽决绝的离开?
江渡实在是想不通。
现在他也没有想通。
江渡的离开那麽突然,没有留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也没有留给江渡爸妈反应时间。
薛盛舟蹲在树荫下,看江渡爸爸暴怒着咒骂江渡,拦住了要去报警的江渡妈妈,扬言要和江渡断绝关系。
“他要是敢回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薛盛舟还记得,江渡爸爸是这样说的。
这件事小区里的人几乎都知道,没过多久,就传到了其他人耳朵里。
于是班上的同学也知道了。
薛盛舟辗转找了好多人打听,拼拼凑凑的知道了一些情况。
比如江渡爸妈说江渡从家里偷了钱跑了,却不肯报警,江渡爸妈杜撰了不少江渡的事,说他如何如何的不堪,又说他谈恋爱了,肯定是拐了女孩子一起跑了,以前他们还在他柜子里发现过花。
诸如此类毫无根据的谣言大传特传了一段时间,直到薛盛舟离开随城,都还能在街头巷尾听见关于江渡的事。
他心里觉得不是这样的,江渡不会从家里偷钱,也不会做那些不堪的事。
他甚至透过窗户看到江渡以前用的手机还在家里,他手机都没带,清空了联系列表里的所有人,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彻底离开了随城。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经历断崖式分手,薛盛舟恍惚了好长一段时间,一年多过去,他偶尔还是会想起江渡。
想起和江渡一起偷跑出去玩,一起在滨河路上骑自行车,在除夕的时候接吻、看烟花,或者晚上睡觉的时候牵着江渡从上铺垂下来的手。
现在想来,那掌心的一抹温热从头到尾都是虚幻的,被风一吹就散。
薛盛舟扯出脖子上的戒指,愣愣的对着光看了一会儿,又重新塞了回去。
他不爱江渡了,他只是还怀念那段年少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们以前真的很开心。
薛盛舟打开手机,收了江渡的转账,没有再回消息。
从江渡离开的那刻起,他们就已经变成陌生人了,他不会对陌生人给予太多关注的。
薛盛舟想了想,又删了江渡。
江渡之前删了他一次,他也要删回去。
上次是江渡抛弃他,这次,他要找回自己的主动权,删掉江渡。
薛盛舟在大学不算是个很努力的人,他总是贪图安逸的,但是高中时期和江渡做同桌留下的习惯还在,他每次上课都很认真。
住宿时的作息也沿袭了下来,没事的时候他一般晚上十一点就睡了,早上六点半就醒了。
这天薛盛舟在宿舍洗完澡,正要上床睡觉,一个陌生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喧嚣,但是一直没人说话。
薛盛舟耐着性子喂了一声,那边才有声音传来。
“喂,是江学长的朋友吗?”电话那头闹哄哄的,有人正七嘴八舌的吵嚷。
江学长?
“江渡?”薛盛舟看了看这个号码,显示注册地址是在A市。
“对对,江渡学长,他现在喝醉了。”
薛盛舟想说关我屁事啊,他喝醉了关我屁事啊,我们都结束了难道我还要给他收拾烂摊子?
但是嘴上却很诚实,“你们现在在哪儿?”
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往外走,拿了车钥匙,对电话那头说,“等下,最多半个小时。”
挂了电话,薛盛舟开车到了那家饭店门口,两个男生正一左一右站在江渡身边,见有人直接向这边来了,其中一个跑上来,“是来接江渡师兄的吗?”
薛盛舟看了眼坐在花坛上低着头的江渡,嗯了一声。
“你们这什麽情况,喝这麽多。”
“我们有个项目拿奖了,本来今天是出来庆祝的,江渡师兄不小心喝多了。”
“你们怎麽打了我的电话?打给他室友啊。”薛盛舟话语里带着些埋怨。
男生有点尴尬,“江渡学长自己打的。”男生压低了声音,“你接了之后他不肯说话,让我们说。”
哦,原来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要真问为什麽,还得去问江渡。
“行,谢谢你们照顾他了,下次请你们吃饭。”薛盛舟向留下照顾江渡的两个男生道了谢。
“没事,江学长平常也很照顾我们,就是没想到学长酒量这麽浅,我们本来约好明早回去的,还有两个场子没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