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他说不喜欢我(99)
江渡大概是睡着了,薛盛舟想,他摸了摸江渡光秃秃的的手指,想着下次一定要想个办法让江渡把戒指带在身上。
夜里山顶吵闹,薛盛舟没有睡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睡意浪潮一样的袭来,他渐渐困了,松开了手。
一片昏暗中,江渡睁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天花板,听着下铺逐渐沉稳的呼吸声,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晚上两人赶去广场的时候才知道,原定今天的表演因为一些事被取消了。
就这麽回去?
广场上人并不多,稀稀拉拉几个,薛盛舟想了想,不知道现在这个点还能去哪里玩。
随城不大,娱乐设施也没有那麽完善,玩的地方数来数去就只有那几个,他也没想过表演会临时取消,没有準备planB。
“我们就这麽走回去吧。”江渡说。
今天天气很好,月亮很亮,路上行人不多,只有时不时驶过的车,很安静。
“要不然我们去看个电影?”薛盛舟打开手机翻了翻,现在能买到的场,散场都是十点半后了,学校十点半就不允许学生进出了。
“时间好像不太够了。”江渡说。
“是不太够,但是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回我家去住。”薛盛舟提议。
本来家离学校也不是那麽远,打车去比较近的电影院看的话,走回去也要不了多久。
江渡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想回学校。”
“那就回学校。”薛盛舟应道。
月亮晒得人心很安静,两人在路上慢慢散步,途径一家新开的书店,装修很别致,精致中透着淡淡的书香气,江渡多看了两眼,薛盛舟就要拉着他进去。
很少有书店开到这麽晚的。
书店里的光柔和温暖,书架上的书分门别类放着,江渡忽然指着一本书示意薛盛舟看。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你要看?”薛盛舟伸手準备去拿。
“不是。”江渡忍笑,“你看这书名,说的是不是你?”
“明明说的你!”薛盛舟立刻反驳。
江渡笑的肩膀都在抖,匆匆从书店出来,路灯下还在一直笑。
“不许笑了不许笑了。”薛盛舟拉着江渡的手不让他走。
“等我缓一下。”江渡摆摆手,他肚子都快笑痛了。
这书名明明和薛盛舟很搭,江渡想,他就是很特立独行啊,做事情总是灵光一现,就立刻付诸实践。
他生起了浓浓的,想要了解薛盛舟的想法。
“哎,你不别笑了,我刚好像看到流星了。”
两人走到一处漆黑的坡上,两边的路灯都离他们很远,薛盛舟忽然推了推江渡,指着漆黑的天空说。
“哪儿?”江渡也擡眼看,天上除了月亮和几颗特别明亮的星星,什麽也没有。
“一下子划过去了,特别快。”薛盛舟说,“就是你低着头笑,所以才没看见。”
“那我下次仰天大笑。”江渡接着说。
或许是有夜色的遮掩,江渡格外的放松,他完全没了平时的拘束和胆怯,一反常态的微微扬着下巴四处看。
薛盛舟从口袋里摸出链子,拉拉江渡的手。
“戒指你带着吗?”
“当然带着。”江渡从口袋里摸出戒指。
薛盛舟摸出一条平平无奇的银色链子,“挂脖子上怎麽样?”
江渡愣了愣,说:“好。”
原本他放在口袋里的时候,一天就要摸无数遍,确认戒指还在,当做项链挂脖子上,反而放心一些。
只要链子够结实,不怕弄丢戒指。
薛盛舟把戒指穿好,他站在江渡面前,两只手绕过江渡的脖子,以一个拥抱的姿势把戒指挂在了江渡脖子上。
他的气息一下子靠近,又瞬间远离。
江渡垂眸看戒指,暖黄的路灯下,戒指泛出透彻漂亮的柔和的光。
薛盛舟从衣领处把自己的戒指提出来,对着江渡晃了晃,江渡摸了摸戒指,放进了衣领里。
——
随城的海洋馆并不大,里面的动物也不多,设施老旧,造景也已经过时了。
走进去,里面卡通的珊瑚和海水壁画都褪了色,染上时光的昏黄颜色。
海洋馆里很热闹,大部分人都是为了新建的水母馆而来。
水母馆是今年新开的一片区域,刚走进去,五颜六色的灯光就从四面打过来,把薛盛舟的脸染蓝了一半。
隔着玻璃,江渡看见水母一下一下收着伞,慢慢的在水里游动,飘逸剔透的触手也随之在水里舞动。
江渡凑上去仔细盯着,一边观赏的小孩子笑的很快乐,拉着妈妈的手要和水母拍照。
薛盛舟来了兴致,非要给江渡也拍照。
江渡的脸一下爆红,他手足无措,看薛盛舟已经举起了手机,只遮住自己的脸,“别拍。”
薛盛舟:“来了怎麽能不做个留念呢!”
“你想想,多年之后,偶然的一天,我们一起看到这张照片,该是多麽惊喜?”
如果江渡带了手机,他应该也会拍很多照片,拍很多漂亮水母的照片,拍路上遇到的趣事和美景。
但他应该不会拍自己。
他每次出现在镜头下,都尽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成为照片里的透明人。
薛盛舟却不许他逃避,他的镜头对準江渡,指挥着他,“左边一点,左边一点。”
“对,就这样。”
或者随即抽取幸运路人帮他们拍合照。
他拉着江渡要摆个大爱心,江渡吓的直往边上缩,最后拍出来江渡的脸都被拉变形了。
走到一个透明水箱边上,孩子们都排着队洗手去摸箱子里的小水母,薛盛舟拉着江渡也过去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