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18)

範柯望向二楼窗户，说：“言言睡了。”

郁琛拿着花束站在楼下，心里某种不祥预感在此刻更甚。

郁琛解锁进门，放下花束，连鞋也顾不上换，踏上楼梯，推开卧室。

果然。

床上没人。

郁琛顺着客卧挨个开门，主卧，书房……

都没有。

宋祈言根本不在家。

反倒是客厅沙发上多了一个黑色的背包。

这麽晚了，能去哪里？

郁琛烦躁的看了看腕表，突然有些心焦。

範柯跟着郁琛，从一楼到二楼，又从二楼到一楼，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範柯：“不在家里，出去了？”

“嗯。”郁琛边点头边掏出手机，拨了宋祈言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吵吵嚷嚷，宋祈言的声音听不真切。

郁琛听到宋祈言的声音，悬着的心先放下了，轻叹一口气，压下情绪，问：“在哪儿？”

“……”

说的什麽乱七八糟的？

常晋从宋祈言手里拿过手机，语气显得小心翼翼，“喂，琛哥吗？”。

“阿晋？”郁琛有些意外，“你怎麽……”

他想问常晋怎麽会在这，又突然想起这两天宋祈言的反常，就像是在期待什麽。

郁琛的视线落在陷在沙发里的背包上。

怪不得。

郁琛：“言言跟你在一起？”

电话那头吵闹声渐小，应该是常晋拿着手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常晋意义不明的讪笑两声，说：“我们……我们出来……嗯……吃个饭，不用担心。”

郁琛微微蹙眉，“阿晋，你紧张什麽？”

“……没有啊，我没紧张，”常晋一直都对郁琛有些发怵，现在做了亏心事，只想早点挂了电话。

“言言呢……”

“啊，琛哥放心，言言很好，”常晋像是很怕他问起宋祈言，连忙开口打断他，结结巴巴的说：“那个……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不用担心。”

手里的电话“嘟”一声就被挂掉了，郁琛站在客厅，看着黑屏的手机，有些懵。

怎麽说挂就挂？还没说在哪儿呢。

範柯在旁边看着郁琛的脸色，小心的问：“怎麽了，言言去哪儿了？”

郁琛像是刚回神，收起手机，说：“没什麽，一个朋友来了。你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範柯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嗯。”

郁琛还是不太放心，洗完澡之后没有去卧室，拿着笔电坐在客厅处理工作，时不时看一下时间，微微皱着眉头，等宋祈言回家。

街角的常晋简直要急坏了，谁知道宋祈言居然是个一杯倒，就算以前被管得严，没喝过酒，一个男生，倒也不至于酒量这麽差呀！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常晋劝齐落帆先回去，反複强调自己一个人可以把宋祈言安全送回家，让他放心。

齐落帆也喝了点儿，但仍然清醒，从路边帮他们拦了辆的士，看着他们上车了才放心。

宋祈言东倒西歪，坐在后座被常晋扶着，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麽东西，常晋看着他的状态，要睡不睡的那种，恨不能朝天大吼一声。

这要是叫琛哥知道，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完了完了，风雨欲来，樯檎急摧。

客厅里的郁琛脸色越来越沉，眼看着时间都快到了后半夜，门口的门铃终于响起来。

常晋架着宋祈言站在门口，闭了闭眼睛，吞咽了一下，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觉得刚刚响起的门铃，也是召唤自己前往不幸的信号。

郁琛“咔”一声拉开门，带起的风甚至把睡衣的衣角微微扬起来。

常晋从门打开就开始心虚的笑，看到郁琛阴沉的脸的时候，又笑不出来了。

郁琛沉着脸，已经闻到了门外两人身上轻微的酒味儿，宋祈言不省人事，站都站不稳，不知道喝了多少。

琛哥怎麽不说话？

完蛋，气着了。

“咳……那个，言言交给你？”常晋斟酌着开口，摸不清郁琛的想法。

郁琛咬了咬后槽牙，一擡手把宋祈言拉进自己怀里，“他喝酒了？”

手里一松的常晋摸了摸后脑勺，战术性退了两步，“喝，喝了点儿……”

“多少？”

“就一杯，”常晋忙道，末了又补充：“……还是啤的。”

“……”

郁琛在怀疑常晋说的话的可信度。

一杯啤酒？宋祈言怎麽看起来跟喝了二两白的一样？

常晋觉得后背发凉，郁琛的沉默更让他心里没底。

“那个……那什麽，言言交给你，我先走了。”赶快逃离这个地方，不出五分钟，这里要变成修罗场。

“站住。”郁琛拦住他，“这麽晚了，去哪儿啊？你没地方去吧？”

常晋：“呃……酒店，宾馆……”

郁琛弯腰抱起宋祈言，“还往哪儿去啊？就住这儿，回来。”

常晋欲哭无泪，这下好了，跑都跑不掉，这修罗场简直就是为自己準备的。

他擡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心里满是懊悔，都怪自己嘴欠，说什麽“喝点儿”这样的鬼话。

接吻

茶几上扎的很好看的那束向日葵已经被人遗忘了。

郁琛抱着宋祈言，擡了擡下巴，示意二楼那间客卧，对常晋说：“睡那间。”

“好。”常晋巴不得赶紧消失，从沙发上抓起背包，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好在他还是有些良心在的，进房间之前知道回头看一眼郁琛怀里的宋祈言，又有些犹豫，丢他一个人面对琛哥，是不是不太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