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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梦效应:行刃(76)

作者: 绥流 阅读记录

秦予义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目击者,他呼吸急促起来,追问道:“还有呢?还有什麽特征?”

老人摇摇头:“没有了,我也没敢下去看。”

“你确定他带走的是我妹妹。”秦予义蹙眉。

“这栋楼就她一个小丫头,这我还是不会认错的。”老人摇摇头,“哎,早先我就觉得,你也是个半大孩子,还带个小的,什麽时候出这种事都不奇怪。”

老人垂着头,咳嗽起来,走廊上的废气浓到都要看不清人脸,她长叹着关上门。

一门之隔,对方的声音变得沉闷。

“你也快回去吧。”

-

秦予义木着脸回家,找了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洗了个澡,沉沉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

开门后,废气还有一点残留,空气中充满刺鼻的味道。秦予义头发乱糟糟地开门,上身只穿着一件领口变形的套头衫,外面凉风一刺激,他立刻就清醒了。

可并没有任何人在,仿佛刚才的敲门声只是幻觉。

但门口放的东西又表明有人来过的痕迹。

昨天给楼上老人的纸袋又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上面搁着一个盒子,秦予义将它们拿了进来。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份叠得只有扑克牌大小的地图。摊开来看,里面用红色油性笔标注了许多地点,各个区都有,甚至东A区被标记的地点就有十七个之多。而在地图的右上角,则画着一个小麻雀的黑色剪影。

秦予义立刻领会到,这是夜雀给他的联系方式。

而盒子之下,又是昨天他给楼上送去的大衣。打开来看,衣服背后的漏洞已经弥合了,虽然针脚足够细密,但看还是可以看出明显修补痕迹。

秦予义眼皮抖了一下,说不上来什麽感觉。还没等他细想,他的通讯手环就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商觉。

接通后,商觉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他稀松平常地问候秦予义,仿佛梦阈那时候的事不重要。

“八点了,你打算什麽时候戴上通感器,继续上班?”

“我需要你来种梦公司一趟,就今天。”

商觉说得很快,还没等秦予义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挂断了通讯。

秦予义提着手中的衣服,慢慢回想着刚才商觉说的内容。

他说,要自己去种梦公司。

等等……

秦予义骤然攥紧了手中的大衣。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可能会见到商觉?

天冷了

临了出门,秦予义不自觉在玄关口穿衣镜旁边多站了一会儿。

他左手手腕的通讯手环的界面上还停留着商觉发来的短信。

【上城区降温了,多穿一点。】

秦予义轻叹了一口气,抓了把头发。

怎麽一个二个都在关心他穿什麽。

他擡眼看向穿衣镜中的自己,最里面穿了一件很薄黑色高领,外套还是选了老梁的“祖传大衣”,比想象中的合身,下摆刚好在他的膝弯处。他在大衣里面还套了一件深灰色毛衣开衫,中和了一身纯黑的冷硬之感,也多了几分随性的松弛。

这一身将他浑身上下都遮得严实,他偏生又长得很高,乍一看有些文质彬彬的瘦弱。秦予义反手按上自己的左臂肘关节上方一点的位置,触碰到底下坚硬冰冷的金属臂环,臂环卡在他结实精炼的肌肉群,屈伸手臂时总有一丝被箍住的束缚感。不过秦予义很能忍耐,习惯后倒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他的发质属于偏软的类型,昨天洗了头没吹干就睡了,发尾翘着,秦予义以手代梳,理了几下,前额的头发微微分开,露出一小片光洁的额头。没了遮挡,那眉眼之间的锐气就更加毫不掩饰地暴露了出来。

毕竟他今天要去种梦分部,还是正式一点比较好。

等他锁好家门,离开单元,出现在他惯常出去打工的必经之路上,比往日多了一倍的注视投在了他的身上。尽管他不再骑着那辆动静很大的破摩托,只是平稳地目视前方向前走去。

这副模样在下城区算得上足够的张扬。

路过纪念街居民区附近集群的早餐摊,路过沿边开了很多家个体店的中央庭院环岛,早上八九点正是下城区睡醒后最热闹的时段,他从熙攘的人声中漠然地路过,宽大的外套下摆随脚步无风自动,像卷起的黑色浪花那样一呼一吸。

秦予义从旁听来许多私语,亦或是对他的评头论足。那些噪音自然是很烦的,像是苍蝇蚊子,都不需刻意招惹,死皮赖脸就跟来了。

可他有自己的频率,搭理那些噪音的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不能浪费,他不会因为外人而扰乱自己的步调。

“看!那不是小丫头的哥哥吗?他这是什麽行头?瞧他那神气的,考到上面去了不起是吧,眼睛都长脑门顶了。”倚在自家卷帘门边的炒货店老板朝地上“噗”一声吹掉嘴角的瓜子皮,他头大身子瘦,两脚开立伶仃地站着,像个图钉。图钉老板嘴上不屑,沖路中央的秦予义翻了个白眼。

“他这是怎麽回事?之前还破烂得跟灰耗子似的到处打工,现在拽得跟大款似的。”卤味店肥头大耳的老板掏出抹布擦了把皮肉堆出褶子,不断冒汗油腻的后颈。

“嘘,你们没发现,好久都没看见他那小丫头了。”殡葬店的老板顶着个黑眼圈也出来看了。

“听说是小丫头亲爹找回去了?”送小孩上学,手中提着书包的家长也来凑碎嘴的热闹。

二层阁楼的窗户突然大开,住在里面的老头已经瘫了两年,装了副合金脊椎,只有上半身能动。这身残志坚的老头听着楼下动静,心痒难耐也要掺进来讨论,怕下面邻居听不清,他提高声音,浑浊的眼珠紧盯着街对面不远处的秦予义,故意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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