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他只想和人类恋爱(191)
妖怪:“嘿嘿嘿女人!”
旦奴掏一张雷符丢了过去,轰隆一声,妖怪被劈得乌漆嘛黑,头冒青烟,直挺挺倒了下去。
更多的妖怪袭来,旦奴丢出一大把雷符,拼命挤出一滴眼泪,天上下起了雨。
雨雷交加,更是厉害,妖魔顷刻倒了一半,另一半消失在突如其来的极光中。
旦奴擡头看去,但见天青日朗,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缓缓落下。
直至男人双足落地,旦奴还呆站着,小心翼翼唤了声:“师父?”
神光的黄金面具不知何时掉了,他若无其事地重新变了一张出来,戴在脸上。旦奴睁大眼睛,她确定,这就是她师父。
神光面向她,说:“你可以出师了。”
旦奴愣住,“什麽?”
神光看向天边,旦奴随之望去,瞳孔微微放大。碧蓝无际的苍穹中,飘来一道祥瑞的七彩之光,随着光的接近,神光的身上也泛起了与之相同的光芒。
他沐浴在那神圣宁和的光辉中,就像即将远去。
旦奴伸出手想抓住,又觉得放肆,忧伤地问:“师父你要走了?”
神光说:“我在东渊已几千年,今日是我最后一劫,再不走,将会影响这个世界的气运。”
旦奴听不懂,只问:“您要去哪里?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神光说,“去我该去的地方,有缘自会再见。”
旦奴咬住唇,眼眶通红,泫然欲泣。
“不许哭。”神光命令道。
旦奴憋了回去,“您都要走了,还不许我哭?”
神光说:“那你哭过之后,记得祝祷雨停。”
旦奴汪汪大哭,眼泪蒙眬之际,神光不见了,她悲痛欲绝地喊:“师父您好走!!”
看到此处的胥清:“……”有点想笑怎麽回事?
不过神光的样貌究竟什麽样?
怀着迫切的心情,胥清走到第七面墙,距离旦奴的自传已经快结束。
神光离开后,旦奴回去複命,说她师父得道成仙去了。遗衣族对此深信不疑,因为神光自打出生就不凡,他们为神光建了神光殿,旦奴作为神光唯一的弟子,成了圣女。
人们是真敬仰神光,但遗衣族也是真想用神光赚钱……旦奴自从成了圣女,每日做的,就是在人们面前複述一遍她师父的英勇事迹,以此激励人们捐赠香火。
旦奴觉得没意思,干了不到半年就跑了,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在东渊很快就会被找到,于是她又跋山涉水回了家乡。
离开家乡时,旦奴满怀对东渊的憧憬,对未来的期盼,过了这些年,她竟然如同来时一般,又轻悄悄地回去了。
旦奴的心境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再追究外界的繁华,她更想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麽。
回到久违的玛庆村,让她高兴的是,父母还在,并且收养了两个孤儿,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妹妹。
父母见她归来,大哭一场,原来他们都以为她死在外面了。
旦奴回到了家乡,又开始做石雕的生意,她的手艺依然被人们记得,开张不到半年,就存了一笔钱。
她用这笔钱买了一块巨石,切出最好的部分,一点一点开始雕刻。
弟弟妹妹问她,刻这麽大的石头干什麽。
旦奴回答:“这是我师父。”
“姐姐的师父是块大石头啊。”弟弟妹妹笑着跑去告诉爹娘。
旦奴笑笑,这一刻就是三年,比皇宫里的壁画还细致。因为她苦恼,怕自己遗忘,又怕自己刻不出师父的万分之一形貌,她只能每日都画一张图纸,将师父的面貌深刻脑海。
这三年里,她还悄悄雇村上的石匠们,修炼了一座水上庙宇。她用结界护住,就算将来她死了,庙沉了,塔中的神像永垂不朽。
人间岁月匆匆,旦奴转眼就到了八十岁,她始终没能等到与师父的再见之日,虽然可惜,但她觉得这样也好,她这麽老,眼睛也看不太清楚,就算师父到了眼前,她也认不出。
唯一能认出的,就是她亲手雕刻的神像。
……
胥清沉默了。
白石劫一时也没出声。
这神像就是东渊初代国师,神光。
胥清一转身,就在神像脚下看到一金灿灿之物,上前查看,果然是黄金面具。所有的证据都齐全了。
胥清端起沉重的黄金面具,就像端起自己那颗沉甸甸的心髒,“这神像是神光。”
白石劫道:“光凭旦奴的法术,不足以支撑此处五万年之久。”
胥清放下面具,认可道:“至少凭她一人是不行的。”
“神光回来过。”白石劫肯定道,“是他‘冻结’了此处的时间,让庙宇保持原状。”
胥清叹道:“那又怎麽样呢,旦奴都死了。”
“凡人终有一死。”白石劫道,“在最初,神光就应该想到了。”
胥清:“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人心伤。”
白石劫擡头看向塔顶,八面墙正对四面八方,格局开阔,风水极好,“这里是修炼的好地方,说不定神光还在这里修炼过。”
“在这里?对着自己石像吗?”
白石劫置之一笑,道:“风水宝地,不会无缘无故成为风水宝地。这庙宇沉在水下,也有它的缘故。”
“什麽缘故?”
“你知道地脉源吗?”
胥清愕然,“知道。传说是地脉起源处,很重要。地脉断了可以续接,地脉源损坏就是釜底抽薪。”
白石劫道:“我一进这里就感觉有股压迫之力,似乎在催促我离开。想来是因为地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