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他只想和人类恋爱(5)
目之所及只有月色皎皎、安静祥和的庭院风光。
障眼法。
代景默默回了房间,有点担心自己在大妖眼中的形象,他真的不是朝三暮四的人。
呆坐好一阵,代景忽然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红皮小本本,伸手拿过来翻看,果不其然是结婚证。二寸证件照,红丝绒背景,白衬衫,大妖面色沉静,小傻子胸前别了一朵红绢花,二人一高一低挨在一起,温馨安宁。
代景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今夜过后,他与柏枞的夫夫之情,恐怕就到头了吧。
放下结婚证,代景动手解下披风,上手摸才知道,这织金红披风的质地是真的好,金线并不是纯粹的金线,而是掺了珍珠与翠羽,在光下熠熠生辉,色泽相当特别。
小傻子不识货,叠好放在一边就不管了。
紧接着,代景开始脱自己的上衣。
“???”不是,要现在脱吗?不等柏枞……咳咳吗?
手并不听他使唤,我行我素一粒一粒解开珍珠纽扣,露出单薄白皙的胸膛。代景这一身皮是真的白,几乎在发光。
不过他没有空欣赏自己的皮肤,因为他的手,在脱完上衣后,放在了裤子上。
住手啊!!!
新婚之夜,大妖还没入洞房,他就脱光了等着,他不要脸的吗??
一分钟后,代景不要脸地脱了裤子,只留一件纯白三角内裤,羞羞答答地钻进了薄薄的蚕丝被,宛如古代等待临幸的妃嫔。
代景绝望地躺平了。
他只希望,外面现在就打起来,不要让柏枞进来看到他这幅样子。
可惜事情向来不如他所愿,正如此时的月亮缺了一小块,大约半小时后,代景睁着眼睛听到了开门声,脚步声,木质与冰雪的气息扑鼻而来,以及一丝酒香。
柏枞大概被灌了不少酒,轮廓鲜明的脸颊透出润泽,眸色微醺,站在床边看着代景的时候,半分大妖的威压也无,全然是个洞房花烛夜春风得意的新郎。
代景心髒砰砰跳起来,羞耻,期待,尴尬,欣喜,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自己的真实情绪,抑或都是。
柏枞坐在床边,唇角三分轻佻七分缱绻,指尖挑起蚕丝被,“这麽早就睡了?”
代景脸蛋通红,闭上了眼睛。
昏暗中,代景的身体像一块洁白无瑕的暖玉,透出温润的光泽,沁出若有似无的暖香。
春光无限好,好到出乎柏枞的意料,他一怔,眸色深了几许,盯着青年因紧张害羞而颤动不止的睫毛,终是忍不住笑出声。
代景:“……”果然被笑了。
如果他不是当事人,他也要笑,简直傻透了。
代景睁开眼睛,迷茫羞怯地望着柏枞——还好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他这表情明显愉悦了大妖,柏枞伸手刮了一下他鼻尖,问:“谁教你这麽做的?”
代景搜肠刮肚地想,他到底为什麽会做出这麽奇怪的举动,他也想知道。结论是,还真没人这麽教小傻子,他就是自己瞎琢磨的。
傻子,做什麽都不奇怪。
“洞房花烛夜,你的衣服要等我来脱。”柏枞一本正经地对着自己的小傻子耍流氓。
代景:“……”
代景呆了一下,然后拥着被子坐起来,蚕蛹似的一点点挪动,伸出一条光洁白净的胳膊够床尾的衣服,似是打算穿回去。
柏枞再次被他的举动逗笑,低音炮轰得代景耳膜都酥了,蒙在被子里几乎把自己蜷缩成一只煮熟的虾米。
这一笑,代景的衣服是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了。
他干脆滚到了床里面,动作太大,差点掉地上去。柏枞及时拽住被子,将人给扒拉回来,哄道:“你这样,我也很喜欢。”
代景耳中嗡鸣,心髒鼓动,手指不觉攥紧被子,这氛围,该不会真要洞房了吧?
男人之间真的可以做那种羞羞的事吗?怎麽做?这题对代景而言超纲了。
他睁着清淩淩的杏核眼,大妖俊美无匹的面庞缓缓靠近,蓦然想起亲吻时要把眼睛闭上,赶紧闭……闭不上。
柏枞便将唇落在他眼皮,代景这才下意识地闭眼。
他听到大妖轻浅的笑叹,温热的薄唇轻浅啄吻他的每根睫毛,像落在他眉间的一场雪。唇息拂过细挺的鼻梁,便是春回大地,让他一寸一寸地沦陷,直至唇上一软。
代景被包围,被融化,被赋予生机,攥紧的手指渐渐放松,沉溺在这个温柔到极致的吻中。
这是代景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人接吻,飘飘然,舌尖酥麻,身上窜了细微电流般颤栗,比他喝过的荔枝果酒更醉人。
若非柏枞放开他,他连换气都不会,脸颊一片酡红,醉眼迷离,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大妖垂眸看他,神色隐约忍耐,嗓音压得极低:“灵泽。”
代景对这个名字一点也不排斥,隐约觉得熟悉。
柏枞松开两粒衬衫纽扣,眸光低垂,喉结微微滚动,修长的脖颈线条镀着一层暖光,锁骨窝染上蜜色,硬朗性感的雄性气息熏人欲醉。
还没怎样,代景的四肢百骸就酥了,为即将到来的那件事心神震颤。
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代景想,洞房就洞房吧,大妖绝色,他不吃亏。况且现在除了躺平之外他也做不了别的,不如及时行乐。
心里这般想着,身体如实作出反应,代景掀开一点被子,欲说还休,香肩半露,俨然是个邀请的姿势。
“……”
他被自己的举动骚到了。
要不要这麽主动?好羞耻!
果不其然,柏枞又弯起了唇角,伏低腰身,气息缓缓喷洒在代景白润透红的脸颊,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盛着芬芳淡香的肩窝,似乎在找下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