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他只想和人类恋爱(78)
“没错。”
“那还有没有别人?”胥清回忆,不光萧重离,幻境中出现的人,大多在他身边也出现过。
气运之神微微一笑,若莲花照水,清风徐徐,“我只能告诉你,还有一人也进了幻境。”
“谁?!”胥清震惊,“这情天芥子被穿成筛子了吧??谁都能进?”
“自然不是谁都能进的。”气运之神道,“江望雪不是普通人。”
“江望雪?”胥清回想片刻,“我在东渊并未见过他。他是谁?”
气运之神笑道:“我直接告诉你就没意思了,你自己去找吧。”
“父神,告诉我嘛~”胥清把自己变得小小的,仰起肉嘟嘟的小脸,眨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小时候长得粉雕玉琢,在气运之神的溺爱中长大,知道什麽方法对自己父神最管用。
气运之神果然很吃这套,对着小团子的脸蛋又捏又揉,然后说:“自己找。”
胥清:“……”
小团子不给捏了,气鼓鼓瞪着气运之神,“父神你变了,都不爱我了。”
气运之神:“神爱世人,我不能独爱你一人。”
胥清也没什麽好气的,过会儿就自己好了,猜测道:“江望雪一直跟在江炽身边,那在现实中,江望雪肯定就在萧重离身边。”
气运之神弯起唇角:“我的灵泽果然聪慧过人。”
胥清还是小团子状态,稚气又骄傲地叉腰:“当然了,我可是气运之神的孩子。”
气运之神抚他脑袋,一道七彩神光落下,罩住胥清身边,而后被缓缓吸收。气运之神道:“愿它护你安康无恙。”
胥清变回成人形态,趴在气运之神腿上说:“父神,我想早点回来陪你。”
虽说是神,但气运之神的神殿太冷清了,从胥清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是他跟父神两个人,在这偌大的神界,他的父神是孤独的。
气运之神眉眼柔和,道:“我等你。”
胥清获得了心安,他何尝不是孤独的,但他有父神等他。
电光火石间,另一道声音猝不及防在他脑海中响起:“你乖一点等我,好不好?”
是柏枞的声音。
胥清僵住了,风暴一般的悲哀瞬间将他淹没。
气运之神自是察觉到他的僵硬,问:“怎麽了?”
胥清强行将那股情绪压在心底,擡脸说:“我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但他不能多待了,因为已经有人催他回去——
“不是说胥清醒了?莫不是你们合起伙来诓我?”
“刚才师兄还醒着——师兄?师兄?师父来看你了。”
“竹亭,他怎麽样?”
“脉象平稳,看上去就是睡着了。他睡眠一向深,我扎一针试试。”
胥清:“……”
这些声音是实打实地传进他耳朵里,小世界身体的知觉与元神是相连的,除非哪天真的嗝屁。
很快,他就感到胳膊上被扎了一针,摸了摸光溜溜的小臂,不舍地与气运之神告别:“父神,我回去了。”
“去吧。”气运之神语气温柔。
胥清恋恋不舍地离开神殿,回到小世界,睁眼就见宁竹亭拿着一根笔芯粗的钢针,正对自己的额头,惊恐叫道:“宁及时你是要杀了我吗?!”
宁竹亭淡定地收起钢针,扭过脸说:“看,他被吓醒了。”
“……”
“胥清,你觉得怎麽样?”一个慈祥之中透着威严的老人担忧地看着胥清,也是一身道袍,泛旧的深褐色,也不知穿了多少年,袖口磨损严重,看上去像毛边。
“族长?”
“?”老人对宁竹亭说,“这孩子莫不是脑子坏了?要不再扎一针?”
“没坏没坏!”胥清忙说,“师父。”
徐向鹤笑得眼纹深深,一头稀疏掺着白发的头发在头顶扎成一个小揪揪,煞有其事地穿了一根乌木簪,让他看起来像书本里的老神仙。
“没坏就好。”徐向鹤说,“可你为什麽叫我族长?”
胥清张口就来:“我做了一个梦,师父你在里面客串族长,宁师兄客串大祭司,苍岚客串我早死的朋友。”
苍岚无语凝噎:“……为什麽就我死了?”
胥清自是不能说大家都死了,安慰粗神经的师弟:“你是为我而死的,我在你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苍岚睁大圆溜溜的狗狗眼,开心道:“真的?那我也算死得值了。”道宗十二门第一人的胥清给他磕头耶!
宁竹亭不忍直视地一瞥这位傻师弟,“没出息。”
“胥清啊。”徐向鹤坐在桌边,一只机械鸟叼着茶壶从窗户飞进来,给他添茶,“你在那什麽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麽?”
胥清在与白石劫决战前闭关修炼,设护法大阵,整座山头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百名弟子守在山下,只有萧重离因为平日与胥清走得近,得以离护法大阵最近。
就在护法大阵开啓不久,一道妖光沖入阵中,萧重离随之入阵。
徐向鹤见此情形后一度也想一探究竟,但又怕弄巧成拙,只得静观其变。
三日后,法阵消失,衆人赶到时,只发现胥清与萧重离二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萧重离先醒,这位东渊的太子殿下向来沉稳,但不知为何,醒来后却时常发呆,失魂落魄。皇后得知消息后,派人将他接回了国都。
国都也不远,坐飞行器也就一刻钟。
知道萧重离走了,胥清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无法面对白石劫,也无法面对萧重离,太尴尬了!
“也没发生什麽。”胥清说,“师父,不如我让你看看我修炼的成果吧?我又变厉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