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他只想和人类恋爱(98)
“……”胥清说,“假的吧?”
“谁知道呢。”白石劫不以为意,“都这麽传罢了。”
“我在东渊怎麽没听过?”
白石劫嗤笑一声:“人族的皇帝,怎麽可能让这种传闻散播,皇室脸面最要紧。”
胥清半信半疑,“那怎麽在青荒流传下来了?你们不要脸的吗?”
“……”白石劫反问,“你为什麽会觉得,两个人相恋是一件丢脸的事?”
胥清被问住了,然后说:“但他们是一人一妖,还是妖王与人族国师。”
两族对立已久,妖族竟然毫不介意与人族相恋??
白石劫说:“妖族对这种事看得开。这样一桩美谈,没什麽好忌讳的。”
胥清震惊,妖族不但不觉得引以为耻,反而觉得妖王与人族国师相恋是一桩美谈?
“你们挺开放的。”胥清只能这麽说,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扑去——“啊!”
胥清挂在了大妖结实有力的臂弯间。
白石劫将人捞起来,好笑道:“大除妖师,怎麽还这麽冒失?”
胥清直起腰杆,脸蛋红扑扑,故作淡然:“听故事入了迷。”
白石劫说:“我还有很多故事,你要不要听?”
胥清立马上鈎,“要要要!”在神界的时候,他穷极无聊,就喜欢看书,尤其是故事感很强的小说。
“那我慢慢讲给你听。”白石劫握着他手轻笑,二人一道走进宫殿。
胥清看见一张大床:“……这什麽地方?”
白石劫理所当然:“我睡觉的地方。”
胥清恼怒地瞪着眼前的大妖,杏核眼乌溜溜水润润的,“你带我来你睡觉的地方干嘛?”
“难道你不想睡觉?”
胥清甩开白石劫的手,有尊严地说:“我们已经不在幻境里,不是夫夫,不能同床共枕。”
白石劫说:“那你睡床,我睡地上。”
“……”胥清怀疑,“真的?”
“自然。”
“那岂不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只要你高兴。”
胥清狠狠地心软了,转念想到:“难道这里没有别的床了?”
这麽大的烟峦宫,当然不可能云树台这一个睡觉的地方,白石劫眼不眨说:“妖族不喜欢睡觉,所以这宫里只有这里有床。”
“真的?”
“不信你问问红箬,她只睡棺材。”
胥清相信了,因为在幻境里,白箬就是睡在水晶棺里。他又问:“那你为什麽睡床?”
白石劫:“为你準备的。”
“……”胥清看向四面垂纱的床榻,想到幻境的婚床,也是这麽大。
这麽大的床,却要白石劫睡在地上,他是不是太残酷了?
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听白石劫说:“浴室在那边,推拉门进去就是。”
胥清便去洗澡了,里面大约五十平,淋浴设备很齐全,样式古老,还有一只青玉石打造的浴缸。这麽大的一块玉石缸,堪称工艺品。胥清放满温水泡了进去,热气氤氲,舒适地呼出一口气。
他往四周瞧了瞧,有洗手台,有银镜,有衣物架,少了马桶。
大妖不需要如厕,胥清也不需要了,修道之人讲究辟谷,如今就算吃下再多的食物,也会转化为精气。
不用拉屎,生活上更方便了,尤其是夫夫间……
打住!胥清阻止自己胡思乱想,把脸埋在水中,忽然闻到冰雪混着木质的气息,以为白石劫在门外,喊道:“不许偷看我洗澡!”
正在整理床铺的白石劫:“?”
胥清又把脸埋在水中,大妖的味道更清晰了,这才发现气味的来源不是白石劫,而是浴缸。
这浴缸由于白石劫经常使用,于是染上了他的气味。平常其实是闻不到的,只是温水一激发,胥清鼻子又灵敏,于是闻得真真切切。
这熟悉的气息,在幻境里的许多个夜晚,胥清是闻着它安然入睡的。也被这气息侵占,从里到外都是大妖的痕迹与味道。
胥清的轰的一下脸全红了,原来他从未忘记。
“……灵泽?”见胥清久久不出浴室,白石劫来敲门。
灵泽不仅是代景的真名,也是胥清的真名,但白石劫不知道,还是这麽叫他。身为天神,被叫真名是必须有所回应的。
胥清裹上浴袍匆匆出来,他肤色本就雪白细腻,被温水一泡,更是凝脂透润,晕染淡淡的红,沁出淡淡的香。
大妖几乎被他的气息迷倒,稳住心神问:“怎麽洗那麽长?我以为你晕在里面了。”
胥清说:“以后别叫我灵泽。”
白石劫语气一顿,问:“为什麽?”
“我们都从幻境里出来了。”胥清越说越小声,“回不到从前了。”
白石劫如同一座沉默山,一棵挺拔的松,在严寒霜雪中伫立良久,说:“回不到从前,那就重新开始。”
说着,一把将胥清横抱起来,几步扔到床上。
胥清在床上弹了两下,人还懵着,反应过来说:“什麽重新开始,你是要从床开始!”
妖王
白石劫可能真的有点生气, 一手按住胥清双腕,交叉陷在柔软真丝被中。单膝抵在胥清□□,弓着腰, 目光沉沉, 如同即将进食的野兽。
胥清被看得头皮发麻, 挣扎道:“放开我!”
白石劫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但也没有放开他, 忍到脖颈几乎青筋凸出。
胥清已不是幻境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傻子, 当即飞起一腿,白石劫有了动作,迅疾按住他腿。胥清另一条腿曲起,瞬间击在大妖腰侧。
白石劫稳如泰山,只手劲松了些, 胥清动如脱兔,双手一扭,就从他掌中脱逃,游鱼般往下一蹿,侧着身子就要滑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