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你爷爷很多年前寄放在我这里的湖中刃,我时日不久了,一直以来也找不到下一个能托付湖中刃的人,你既然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咒术界,那这个东西就交给你了。”
“……”
羂索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在当地听说过的一个传说。
湖边的墓地和房屋,住在湖边的红衣女人,原来如此,这个50年前被封印的咒具,就在这个老东西手里。
他暗骂一句有好东西怎麽不尽快拿出来,脸上还是笑着应了。
一天而已,没关系。
就算他在过去的行动中对五条悟和夏油杰展露过直白的恶意,他们也只会把他当成和烂橘子一样的家伙,五条悟连近在咫尺的烂橘子都懒得杀,不可能千里迢迢跑来杀他。
那天晚上,他在寺庙中睡下,大概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老僧人进来看了看他,随后提着手电筒过湖去了,应该是去取传中说的湖中刃吧。
羂索静静地躺在床上,放任自己进入睡眠状态,一是他的确需要养精蓄锐,二是他想看看辅助监督的怨灵究竟有没有跟过来。
他很清楚,对于一些有耐心的猎人来说,十天根本不算什麽,只凭这十天就掉以轻心的话,实在是太天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羂索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的被子鼓起来了一块儿,像是里面还躺了个人。
“……”
恐怖片中的绝对结界——被子,被攻破了?
他拉开被子一看,里面有一个身着西装,被撞得血肉模糊的男人正在死死瞪着他,羂索淡定地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鼓起来的被子已经恢複了原状。
跟之前一样,怨灵只能在他半梦半醒间骚扰他的灵魂,当他完全清醒时,怨灵连出现在他眼前都做不到,怨灵的威胁是0,但……
被缠上了。
确确实实被缠上了。
无论更换多少身体,只要灵魂还是他本人,他就会被反複定位,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意义。
羂索喃喃自语道:“真要命,得尽快宰掉才行啊。”
偏偏五条悟和夏油杰又在这个节点回来了……
他灵巧地翻身坐了起来。
湖中心的房子里,老僧人在蒲团上虔诚地拜了拜,咔嚓一声,佛像下的暗格打开,他颤抖着手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盒子里,一把短剑静静地躺在里面。
就是这个。
50年前惹来无数灾祸的咒具。
他喃喃道:“我时日无多了,除了把他托付给你的孙子,我也没有别的方法,老朋友,你别怨我,你的血脉注定要经历这些,我们只能祝他平安了……”
“辛苦你了。”
老僧人吓了一跳,他猛地扭头,看见故人的孙子就站在他身后,月光下,青年斯文的脸都显得兇恶狰狞起来。
老僧人直觉地感到恐慌:“你——你怎麽过来了?”
青年从他手里接过长方形的盒子,慢条斯理地拿出其中的短剑,他笑了笑,重複了刚刚的感谢:“辛苦你了。”
下一秒,盒子中的短剑直直刺进老僧人心髒的位置,老僧人瞪大眼睛,嘴角缓缓淌出鲜血。
羂索冷漠地抽离短剑,“反正你也时日无多了,就当是早些跟这个世界道别了吧,至于你故人的孩子……哈哈哈,不好意思,他死的比你早呢。”
老僧人死死瞪大眼睛,他竭尽全力伸出手,却只是身子一歪,躺在冰冷的地上,永远没了生机。
羂索用他的僧袍擦拭干净短剑上的鲜血,走出了湖中心的房子。
他正要离去,忽然听到一连串空气爆裂的声音,羂索猛地擡头,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哟。”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恐惧从脚底升起来,还没沖到天灵盖,羂索就听见一声轻描淡写的——“无量空处”。
轰。
之后的一切,羂索就完全没有记忆了,反正当他随着爆破声再次恢複意识时,头皮已经被揭开,它只剩下单独一个脑子,一群人围着他的脑子进行观察。
“妹妹头,我们的暑假作业可以写《大脑观察日记》吗?”
“不可以啦,会被老师当成完全瞎编的作业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观察西红柿吧。”
“哼,无聊,”
夏油教祖和蔼道:“看,伽椰子,这就是那个家伙的本体哦,很神奇吧,是能靠移植大脑不断地更换身体的术式呢。”
川又伽椰子乖乖蹲在一边,对他点了点头,“嗯,很神奇。”
天已经彻底黑了,盘星教的一群人却在总部门前玩烟花,菜菜子和美美子手里还有没熄灭的手持烟花呢。
羂索跳起来,发现自己已经跟身体分离了,五条老师把玩着咒具,评价道:“这可是好东西,可惜老子去晚了一步,有个老和尚已经一命呜呼了。”
夏油教祖叹了口气:“他是上了这家伙的当吧。所以,这是个什麽咒具?”
“很特别,死在这把咒具上的家伙都会被咒具操控尸体。当然啦。老子这麽善良,肯定是顺手就把老和尚的尸体烧掉啦~”
“干得好。”
夏油教祖走过来,似笑非笑地俯视着这只脑子。
“羂索?”
脑子张牙舞爪的想要说点什麽,夏油教祖笑呵呵道:“我总算是见识到了。真抱歉啊,你千年的谋划要在此中止了。”
羂索一僵,缩小的五官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小小夏油杰回头确认了一遍大家:“没有人在吃饭叭?”
不明所以的干部们纷纷表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