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小年糕揉搓了一遍之后,夏油杰温柔地说:“要沖了哦。”
小年糕视死如归,纹丝不动。
刷——
温热的水在它身上流过,夏油杰细心地用水帮它沖掉脸上的泡沫,然后用新买的大象毛巾包裹住小年糕,帮它吸干身上的水分。
“这个也是昨天买的毛巾,是蓝色,上面还有大象,我觉得蓝色跟砂糖兽的眼睛颜色一样,所以这个以后就给砂糖兽用吧。”
蓝眼年糕想:那两个小丫头,到底趁他们不注意拿了多少幼稚死了的生活用品?
它睁开眼睛,看见夏油杰也在洗手池里洗了脸,然后用一个好正常好正常的毛巾擦干净脸。
蓝眼年糕:“……”
好啊,原来只有老子在用幼稚死了的大象毛巾!
“等等哦,砂糖兽,等我刷完牙我再帮你刷!”
夏油杰拿起黄色的长颈鹿牙刷,用非常标準的刷牙方式把自己的牙刷得干干净净,“咕噜咕噜,噗!”
蓝眼年糕垮着个批脸,安静地等在旁边。
“来,砂糖兽,张嘴。”
蓝眼年糕“啊——”的张开嘴巴,蓝色的长颈鹿牙刷伸进来,刷刷这里,刷刷那里,水蜜桃的味道顿时在嘴里蔓延开。
夏油杰一边认认真真帮它刷牙,一边吐槽道:“但是我觉得好奇怪哦,把砂糖兽揉成一团的时候只能感受到眼珠子的存在,但是刷牙的时候又能看到砂糖兽有牙齿,好奇怪,为什麽捏你的时候感受不到牙齿的存在呢?”
蓝眼年糕懒得理他。
——年糕的事,你少管啦,大笨蛋。
“刷好了,来,咕噜咕噜——”
蓝眼年糕:“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噗!”
刷完牙之后,散发着苹果味水蜜桃味的香喷喷年糕跳下洗漱台,直接往被子上一扑,打算睡个回笼觉,但是没过一会儿,讨人厌的小鬼又走过来了。
“我要叠被子啦,砂糖兽。”
砂糖兽瘫痪在被子上,一动不动。
它在梦里跟人厮杀了一整夜,现在都要累死了。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小鬼头把枕头拿进了柜子,又走回来握住被子,充满技巧地轻轻一抽,小年糕就被抛在了底下的被褥上,被子成功被他抽出去了!
“嘿嘿。”
越来越轻车驾熟的小小夏油杰吭哧吭哧叠好被子,放进柜子里,回头一看,蓝眼年糕还是瘫着不动,好像很困的样子。
是因为在梦里抽筋了吗?
一会儿要帮砂糖兽揉揉才行。
蓝眼年糕躺着躺着,忽然被什麽东西一扑,它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片黑暗,意识到夏油杰把它连糕带被子一起卷了起来。
“咪!!!”
被裹成寿司的小年糕愤怒地叫了一声,连忙钻出去,赶在夏油杰把被子装进柜子之前成功从被子的缝隙里钻出来,一下子跳到了地上。
它跺了跺脚,谴责道:“咪,咪,咪!”
夏油杰把柜子门关上,一脸淡定:“好可爱哦,砂糖兽。”
弱小,就会被欺辱。
弱小,就会被夸可爱。
蓝眼年糕猛地弹起来,炮弹一样整个撞向夏油杰的脸,夏油杰“嗷呜”一声后仰,差点栽倒在地,他伸出胳膊挡住小年糕的攻击,小年糕便在他手臂上一顿飞踢:“咪咪咪咪咪咪咪咪咪!”
小年糕无能狂怒的样子实在是太太太太可爱了。
夏油杰一把抱住他,狠狠把它抱在臂弯里捏扁搓圆:“太可爱了,砂糖兽!”
“咪!!!”
因为昨天的战斗,小小夏油杰的紫色卫衣彻底报废,他只好穿上了垂耳兔卫衣,在镜子前照了照。
一开始明明很不喜欢的,但这两天诡异地越看越顺眼了,可能是因为能穿的衣服只有这几套吧他走到充电插口那里,拿起了黑色的手机。
手机电量还是只有可怜巴巴的两格,一整夜也没有充进去多少点,[请问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的邮件也依然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複。
夏油杰鼓着脸想了想,又给五条悟发了一封邮件:[五条先生,你的手机弄丢了吗?]
蓝眼年糕Duang的蹦上他的肩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手机丢了的话,不可能回複这个邮件吧,如果回複[丢了],情况才比较可疑。
“嗯……他为什麽不回邮件了呢?”
蓝眼年糕心想,反正不可能是死了。
夏油杰又等了一会儿,果然也没有等到任何回複。
“我现在只差三个签名了,真奈美姐姐、米格尔叔叔,剩下的就是五条悟。真奈美姐姐和米格尔叔叔都在我身边,但是五条悟……总觉得他离我好远。”
每个人都知道五条悟,但他就是一次也没见过五条悟,他们好像离得很近,又好像离得很远。
他慢慢往下拖,一封一封看了起来。
旧手机很难用,每一封邮件都要挨个点开才能阅读。
夏油杰在重新看了一遍几十封[你在哪儿]和[接电话]的邮件之后,夏油杰终于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
[大阪在下雨,还得出去抓咒灵,烦]
[旅店的饭好难吃,YUE~]
[到大阪了]
[喝不喝奶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老子把它打碎了,高专又要赔钱咯]
还附上一张碎掉的瓷器,夏油杰看不出这个瓷器有多贵,但能看出打碎瓷器的人毫无愧疚之心,甚至还在幸灾乐祸。
这是五条悟吗?
感觉跟连发几十封[接电话]的不是同一个人,跟他互发过邮件的五条悟也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