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反派大佬变菜鸡后(14)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这天晚上,朝颜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怎麽也睡不着。
元臧北上来沧浪山这一路,吃不好睡不好,好容易现在吃的饱饱的,又躺到了柔软的床上,积攒了许久的疲累此刻一下子全涌过来,他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可是心里又念着身在异处的妖丹,念着藏在床脚的碎瓷片,还不肯就睡。
朝颜看着元臧困的东倒西歪的样子,觉得挺搞笑,也不知道他在坚持什麽,都困成那样子了还不睡。
不过,想他初来乍到,猛地到了新环境中,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倒也不必过多干扰,等过几天他跟大家熟悉了,自然就好了。
于是朝颜就假装看不见,而元臧,最后终于没能抵抗过排山倒海的睡意,昏昏沉沉睡着了。
他这一夜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清晨。
朝颜已经起床了,正在换衣服,元臧的眼光不由地溜到他的下腹,心中默念,妖丹啊妖丹……
“嘿,看什麽呢?”
朝颜顺手把刚脱下的衣服扔过来,盖在元臧身上。
“没,没看什麽。”
偷瞧猛地被撞破,元臧竟觉得有些心虚,不知怎地,他想起前夜,突然就觉得不自在起来。
“嘿嘿。”
朝颜笑着换好衣服,拿起元臧,说:“走,咱们出去转转。”
说是出去,却不走正门,反而从后窗跳出。
刚落地,庆梧就蹦到他们跟前,说:“师兄,你去哪里,等等我。”
“还能去哪儿?瞎转悠呗。”
“我还没吃饭呢。”庆梧摸着肚子说。
“知道,走,去解决这件人生大事。”
“什麽是人生大事?”
“这你都不懂啊,”朝颜把元臧放到自己的肩头,教育庆梧说,“吃饭,挣钱,买房,娶媳妇,这些都是人生大事。”
“哦,我懂了,”庆梧眨巴着眼睛说,“咱们现在有钱吃饭,也有房,就差媳妇了。”
“庆梧啊,”朝颜揽过庆梧的肩膀,满脸坏笑说,“想媳妇了吗?有没有看上的姑娘?”
庆梧的脸一下就红了:“师兄你乱说!我还小呢!”
“那你脸红什麽?害羞了?难道被我说中了,你真有喜欢的姑娘?……”朝颜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庆梧。
庆梧的脸红的简直能滴出血来,他转身就跑,边跑边叫:“没有没有没有……”
眨眼就不见了蹤影。
“嗨,这有什麽可害羞的。”
朝颜带着元臧,轻车熟路来到山脚下的前山村里。
村口的早点铺子里此刻还没什麽客人,朝颜捡了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
老板过来,看到元臧,随口说了句:“道长,养了条蛇啊。”
朝颜笑嘻嘻的应了,要了羊奶酥饼,等饭上来后,又问老板要了个浅口的盘子,往盘中倒奶,把酥饼掰成小块泡进奶里给元臧吃。
元臧冷眼旁观朝颜的举动,心想这家伙倒是挺会照顾人的。
给他处理伤口时也是小心翼翼,手法轻柔,每次拿起他的时候,也总是注意避开那些有新伤的地方,今早元臧醒来时,身上还盖着他的衣裳,多半是他昨晚趁自己睡着时给盖的。
如果不是他误打误撞吞了自己的妖丹,元臧还真有点不想杀他了。
可惜世上没那麽多如果。
元臧在心里微微惋惜,正低头吃饼,一个人突然飞扑过来,坐到他们旁边,抓起盘中的饼就往嘴里塞。
朝颜好像早料到庆梧会来,头也不擡指指旁边说:“呶,你的奶,加了糖的。”
庆梧把嘴里的饼咽下,端起奶罐说:“等会儿谁去给师父送饭?”
“那还用问,肯定是你啊。”朝颜理所当然地说。
“怎麽又是我?我不去,该你了。”
“你轻功好,送完饭逃得快,要我去送饭的话,被师父抓住,今天就不能陪你玩了,你自己选。”
“好吧,我去。”
庆梧抱着罐子喝了一大口奶,嘴周围挂了一圈奶胡子,朝颜嫌弃地看他,抓起他的胳膊在他嘴上蹭几圈,把那些奶渍都擦掉了。
老疯子,大呆子和小傻子
等庆梧给师父送完饭逃出来,两人便信步而行,在沧浪山上瞎转悠。
沧浪山不能跟名山大川相比,但其山峰挺拔隽秀,林木苍翠,碧草繁花铺陈如毯,其间更有山泉淙淙穿行,流水清澈,游鱼成群追逐嬉戏,别有一番风味。
朝颜边走边捡路边的石块捏着玩,庆梧则没片刻安宁,一会儿捉蝴蝶,一会儿追蚂蚱,忙的不亦乐乎。
不久朝颜就发现,随手把石块捏碎这件事,他也不是每次都能办到。
有时信手一捏,石块应力而碎,有时感觉用了很大的力气,奈何手中石却纹丝不动。
难道他的力量是随机出现的?
如果是随机的,那可就不太妙,万一关键时刻要用时却不出现,岂不是很糟糕?
“师兄,你说师父现在在做什麽?”
庆梧手里的草绳上穿了好几只蚂蚱,他提着草绳甩来甩去,蚂蚱们随着他的动作胡乱地蹬腿扇翅,拼命挣扎。
“还能做什麽?练功呗。”
师父就是这样,看见他们师兄弟的时候,就教他们练功,看不到他们的时候,就自己在广场上练功,朝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觉不觉得师父疯的比之前厉害了?”
“嗯,”庆梧认真地点头,“昨天他拿剑刺你的时候,快把我吓死了。”
“唉,回头去北沧的医馆一趟,请大夫再给他瞧瞧。”
“好,师兄,你都不知道,昨天你走之后,师父逼着我把沧浪第一式练了一百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