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和竹马哥破镜重圆了(72)
“哦。”说不出是遗憾还是失落,后头于望秋都蔫蔫的,陆时枭知道他的心思,大巴停下后,他拎着人和行李走了上去。
微信付款,大巴走走停停,于望秋出神的看着窗外飞跃的风景,脑子木木的也不知在想什麽,衣袖挡住的位置,陆时枭紧紧勾住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包裹,感受到这点,他萎靡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和陆时枭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以前四十分钟的车程明明要过好久好久,现在于望秋却觉得他好似只眨了下眼。
下了大巴,看着熟悉的村口,于望秋深吸了口气,正要拎行李,却没拎动,转身便看见朝着伸出双手的陆时枭,他雀跃的扑进了他怀里,“我还以为你不下来了呢。”
“不下来这里怕不是会掉金豆豆。”
“我才不会。”于望秋倔强摇头,被陆时枭用围巾裹住,“嗯,不会。”
后头两人谁都没说话,陆时枭原本是想着隔着远远的目送他回家,可越是靠近他家,他越发舍不得,只推着他的行李箱一步两步又一步。
“哎哟,这不是秋伢子,你怎麽现在才回来哟。”
“前些日子你可外婆给你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没打通,你咋电话都不接,你公公...”
婶子的话戛然而止,于望秋的泪已经簌簌落下,只因他远远便看见他家大门和青砖墙上贴着的黄纸。
馋死你得了
整张的黄纸早已被撕掉,只剩下些许撕不掉的,上面还残留着黑色的笔墨。
呼吸猛地一窒,于望秋如提线木偶般往家走,脚步跟灌了铅似的,到家门口的坪里,他顿了顿。
脸上湿痕一片,冷风吹来,砸的他头昏脑涨。
电话?什麽电话啊?他都没有接到。
怎麽会没接到呢?
没接到为什麽一通未接电话都没有?
热泪滚滚而下,于望秋看着坐在门口步履蹒跚朝着他走来的外婆,哭的不能自已,“外婆。”
“回来了,秋伢子。”于外婆的手轻轻拍在于望秋后背,无声安慰。
于望秋哭的厉害,尤其是进门看见大堂中央挂着的外公的黑白遗照时,泪如雨下。
怎麽会这麽突然?明明他回学校前外公精神还那麽好,让他别下地他还骂他,怎回来就阴阳相隔了。
于望秋无法接受。
外公总是腰疼,他还买了按摩仪,外公还没享他的福...
不知哭了多久,于望秋被陆时枭抱起放到了床上。
他听见外婆抹着泪说于外公是脑溢血去世的,没怎麽遭罪,就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坐在井盖上,突然就栽倒在地了。
当时还叫了救护车,车还没到人就已经出气不赢了。
他躺在床上,是你二大爷给换的寿衣。
说什麽是高血压...
关于外公的事外婆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于望秋泪水汹涌,咬着的唇都微微泛白,溢出了血渍。
他想,自己肯定是在做梦,睡一觉,是的,睡一觉这个梦就醒了,醒来后外公会如往常一样,即使沉默寡言,但看见他回来会用那双操劳过度的手摸他的头,说我的孙子真厉害,又得了奖学金。
呜呜呜呜---
于望秋无声呜咽,就着眼泪睡了过去。
陆时枭坐在床沿,柔声抹掉他眼角的泪痕,他睡的并不好,似是陷入梦魇,眉头压出褶皱,轻声啜泣,陆时枭如以前般将人半搬至他怀里,让于望秋枕在他的大腿,手轻拍打在他脊背。
慢慢的,于望秋情绪平稳,呼吸也变得轻缓。
木门嘎吱,发出低低的刺响,陆时枭循声望去,看见的是佝偻着背眼圈通红的于外婆,他将于望秋安置好,迈步走了出去。
冬日的阳光泛着清冷的寒意,于外婆坐在大门口,看见他,挑起一抹笑朝着他招手,示意他坐下。
“你是小陆吧。”于外婆扯唇笑了笑,“对亏你对秋伢子的照顾,他以前每次过来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你...”
于外婆陷入了回忆,说着许多陆时枭不曾知道的事。
“瞧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了脑子也不中用了,你辛苦过来,怕是饿了,我去给你煮个面。”
“不用...”陆时枭本不想老人家这般忙活的,只看着她佝偻的身影和慢吞的步伐,喉咙似是被什麽东西哽住,他怎麽也说不出来,干脆脱掉外套前去帮忙。
于外婆煮的是泡面,加了青菜和荷包蛋,陆时枭一口一口吃完,胃里暖和,可在看见这简陋的屋子时,心髒升腾一股细密的钝痛。
于望秋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对陆时枭的依赖远超他的预料,回家前一天他熬了个通宵,又突闻噩耗,自我逃避和疲倦让他短暂沉睡,一觉醒来,看着熟悉的家,他感觉什麽都没变。
甚至让他觉得这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可从房间出来看见那挂着的黑白照片时,冷意席卷而来,于望秋潸然泪下,滴答滴答的往下砸。
良久,于望秋才抹掉脸上的泪痕,舀水去刷了牙,井水很冷,入嘴的剎那冻的他牙齿都在颤,于望秋迅速刷牙完洗了脸,冷风一吹,他直接将脸缩进了脖子里。
将瓢放好,于望秋在家里走了一圈,没看见外婆,自然也没看见陆时枭。
他不在也正常。
想是这般想,于望秋的心却失落的紧。
怔忡的坐在门口,他的脸被风吹的泛红,直至看见远远走回来的外婆和陆时枭,于望秋控制不住的迎了上去,“去哪了。”
“秋伢子,给你带了油条和炒粉。”
“外婆。”于望秋眼圈还是红的,眼瞅着他又要掉金豆豆,于外婆调侃他这都这麽大了还动不动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