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像你爸，成天惯着宠着你，”顾禹铭冷声道：“等我把你练下层皮，看你还会不会再有心思跟小男孩厮混在一起。”

少年抬起头，一双深邃英俊的眼睛此时布满血丝。

……

李家。

房间的各个角落被翻箱倒柜一处不漏，漂亮少年最终从母亲的床下翻出一个带锁小盒，打开，几张存折映入眼帘，少年一张一张仔细清点完存款后，不由轻叹一口气。

当晚，少年卧室的灯光亮了一夜。

电脑显示器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一行行流畅的意大利文从少年秀美的指尖传达到世界的某个角落，当收到来自大洋彼岸的回信后，少年紧蹙的眉头方才稍稍舒展开，全身放松向后靠在了电脑椅上。

时钟恰好指向午夜12点。

……

他是被脑海中响起的系统提示音叫醒的。

“恭喜您完成主线任务——生病，任务奖励随机抽取中……抽取完毕，您这次获得的是：天籁之音卡。”

“天籁之音？”

“是的。使用天籁之音卡后，白莲曲库会为您暂时开放，强大的收入量可以根据您提出的任何要求为您提供最合适的歌曲，并让您以超专业级的水准唱出来，此卡不但能展现您如小黄鹂般清脆婉转的歌喉，还可以达到洗涤人心，治愈听者的效果。”

“……”他都不想对奖励的实用性报什么希望了：“我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唱歌。”

“但是作为一朵白莲花，怎么可以没有举世无双的美丽歌喉呢？”系统敷衍地说。

他气得不行：“喂！”

“现在发布您的主线任务之三，请您仔细听好了，您的新任务是：辍学打工。”

“别扯开话题……呃？你说什么？”

“辍学打工！”

他觉得这个任务真是有够莫名其妙：“为什么？”

“因为您的母亲得了绝症，医药费像个无底洞一样，孝顺又自强的儿子李默怀为了医治母亲，不得不砸锅卖铁，甚至放弃优异的学业，提前踏入社会，每天像陀螺一样转着，努力打工给母亲治病。”

听到这样的解释，他无甚诚意地摇摇头：“晚了。”

系统：“？”

“因为我已经弄到了医治母亲的钱。”

“什么？！”

“我曾经好歹是个雇佣兵呐，”他说：“干了这么多些年，总得有些家底吧？”

“您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已经叫人把我在瑞士银行存下的一笔钱汇过来了。”我都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天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啊，”他微微勾起嘴角：“通过互联网。”

“……！”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如此惊怒：“原来您昨晚是在做这个！这不可以！这是不被允许的！”

“既然在任务发布前就已经解决了问题，就没必要再做下去了吧？”

“不，您错了，”系统渐渐平静下来：“情节是早已被设定好的，您依然必须去完成它。”

“即便已经没有必要？”

“从不会有没必要的情节出现！因为……”系统的声音透着一股决绝，“这个世界，会让没必要，变成必要！”

第38章

十二月又称暮冬、残冬、末冬，正是一年中的寒冷时候。早些日子那一阵滂沱大雨，彻底压下了这座南方港口城市仅剩的一口苟延残喘的暖气。在这隐隐飘着红梅气息的街上，往来行人也在身上增添了厚衣。

肌肤莹白如雪的绝色少年裹着一袭米白的半旧棉衣，暴露在寒风中的一双耳朵冻得发红，少年从公车上走下，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举步走进了银行。

“对不起，您的个人账户已经被冻结了。”

少年闻言，不由微微皱起了秀气的眉毛，他向窗口后方的职员点点头：“知道了，谢谢。”

“如您所见，”系统的声音响起：“这个世界会自动修复脱轨的剧情。”

他走出银行的时候，天空中正好有一架民航飞机掠过，隆隆的声响引得少年扬起那张异常漂亮的脸庞，静静地目送飞机开远后，少年没有回应系统的话，只是轻轻地低喃道：“来了呐……”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他感受到身后窥视的目光，却若无其事地走着没有回头。

事情的发生总需要一个理由。

……

家里两万多块的存折全部兑了现，被拿去垫付医药费，已经去了大半，根本无法支付手术费用。

秀美的少年端着食盒推开病房门，憔悴的女人正躺在床上痛苦地按着腹部。

他快走几步，把饭菜放在床头小柜上，伸出捂得温暖的小手轻轻地替母亲揉起来。

“不注意饮食，不注意休息，”少年蹙着眉，抱怨着嘟囔：“你看看你，胃穿孔了，这下有你疼的。”

美丽的女人绽开一抹虚弱的微笑：“是是是，妈妈不好，我的小唠叨。”

“妈，”少年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这个叫做母亲的女人：“好好养病，什么都不要想，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他转身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热乎乎的莱菔粥：“等病好了就把那个累人的工作辞了。”

……

照顾母亲睡下后，奔走了一天的美少年静静地坐在了医院草地旁的长椅上，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城市各处的灯光开始点亮，有人说十二月是烟花的季节，应当张灯结彩，而他看到的却是医院独有的肃然与平寂。

他从口袋里拿出不知何时关闭的手机，打开后只剩一格闪烁着的电量，嗡嗡嗡的震动声持续不断响了一分钟，是赵嘉言满满几十条的短信和未接来电。